“他是個啞巴也不認字，曾經在秦桑的種植園裏工作過，秦桑的親兒子體弱多病，秦桑找了當地的法師開壇做法，法師說要找一個命硬的孩子當養子。”
    “事成之後秦桑殺光了所有知情人，這個啞巴躲在雨林裏逃過一劫，之後隱姓埋名，前段時間剛找到他，我們教了他漢字，他才把情況大概寫了出來。”
    阮天說完就關上了視頻，他直勾勾地盯著陳澤，而陳澤麵無表情，長歎了口氣之後笑出了聲。
    “一個啞巴的話，說不定是個煙霧彈，或許就是個博人眼球的人，你們許給他的報酬不菲吧。”
    “什麼都沒有，隻憑一張嘴，就懷疑我們當年的情報，我覺得我的脾氣夠好了。”
    “陳澤，我們有情報顯示，秦桑曾經的人出現在了華國，你覺得他們……”
    “他們都死了！”陳澤捶著桌子站了起來，“沒有曾經了，阮隊長。”
    “是，但你覺得，比起你那些荷木/倉實彈的戰友，手無寸鐵的你，或者說韓總，誰更容易對付。”
    陳澤隻是輕蔑地笑了笑，“我說了，你們就能給予保護了？”
    “我會去申請，但……”
    陳澤沒理會阮天的支支吾吾，他緩緩坐下之後說，“你不是想知道嗎，我告訴你，但也請你別出在我麵前。”
    他閉上眼靠在椅背上，沉默許久才開口，現實裏時隔不久，陳澤卻像是在講述一個久遠的故事，他的聲音很輕，雙手握緊搭載胸口，關節翻著白。
    陳澤剛到服役的邊防軍報到時，就聽說了秦桑的名字。
    秦桑，MD撣邦人，金三角最大的毒/梟，早年連一張照片都沒有，MD曾一度否認他的存在。
    陳澤第一次和他接觸，是奉命探查邊界線上的一處村子，鄰村的人來報告說，一個多月沒見過他們那裏的人了。
    那時的陳澤還是個普通列兵，跟著幾個老兵去了雨林深處的村子，村子大多是T國和MD的國籍，但在邊境線上，他們也有義務去看看。
    吉普車歪歪扭扭行駛了三天，剛到村子邊緣，他們就聞到了腐爛的氣息。
    村子裏隻剩下被野獸啃食的隻剩白骨的屍體，不僅有牲畜的，還有人類的。
    那是陳澤第一次見這麼多的屍體，在村口他就吐了個稀裏嘩啦，後來巡查的老兵說，是被木/倉掃射而死。
    他們帶走了遺留的子彈，把事情彙報給了上麵，雖然還沒等來答案，但連隊裏的老兵都說，是秦桑幹的。
    隻有他敢在華國的國境線上這麼幹。
    秦桑最猖狂的時候，幾條國道上都要駐軍把守，湄公河河道甚至需要派出巡邏艇。
    因為他在MD當地人裏聲望頗高，他們認為秦桑給了他們工作，讓他們填得飽肚子，如果秦桑沒了，這一切也沒了。
    秦桑的父母都是華國人，他堅守著道義，但他的兒子秦鉞不一樣。
    秦鉞更像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惡魔推翻了父親，接管了他的一切，還把戰利品展示在了自己的車頂上，宣告著自己的勝利。
    也是在這時，他們決定圍剿秦鉞的勢力。
    但這不簡單，秦鉞比秦桑還難對付，他居無定所，有情報顯示他今天出現在巴黎，第二天又會出現在某個東南亞小國的街頭。
    “所以你們怎麼找到他的？”阮天問，“什麼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