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給韓宴發了短信，”別等我了，你先回家吧。”
    ”老爺子什麼事？”韓宴立刻回複他，緊跟著一條，”我等你，沒事。”
    ”中風，應該問題不大，還在搶救。”
    放下手機，陳晨還在數落，陳鵬和二伯沒有回嘴，陳澤讓他安靜點，陳晨這才才閉上了嘴，但仍舊不甘心地瞪了陳鵬幾眼。
    很快三伯和陳超也趕來了，陳澤複述了醫生的話，陳超挨著陳澤慢慢坐下，三伯去找了陳晨。
    搶救中的指示燈一直亮著，醫生出來說暫無危險，但建議再觀察一陣。
    陳澤才發現已經到了早上。
    ”宴宴。”他給韓宴發了消息。
    韓宴回的很快，”我在，你那邊幾個人，我去買早餐。”
    ”我現在下去。”
    隨便交代幾句，陳澤下了樓，韓宴在門口迎上他，眼皮下帶著青黑。
    “旁邊有賣粥的，還有包子和豆漿那些。”
    “你沒在車裏睡一會？”
    “沒怎麼睡著，你奶奶在家還好？”
    陳澤的奶奶前些年就患上了阿茲海默，平時多數時間是安靜的發呆，剛才二伯說奶奶那邊一切正常。
    韓宴接過了賣包子大嬸遞過來的袋子，大嬸說，小夥子家裏人住院了嗎。
    小夥子點點頭，大嬸歎了口氣，又塞了杯豆漿給他。
    韓宴把豆漿塞到了陳澤手裏，像戀愛中的小情侶一般，炫耀著自己的魅力。
    經過昨晚的事讓他陳澤有預感，自己必須要接手陳氏了，如果爺爺再次開口，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拒絕。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韓宴開口，原來自己重生一次，不過是抱上了大腿。
    冬日的清晨，陳澤焐了焐韓宴發涼的手，非要讓他回去休息，“乖，回家等我吧，金姨今天回來，你讓她給我做炸醬麵。”
    陳澤回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將陳淮安推出搶救室，陳晨和三伯圍上去，陳鵬和二伯在後麵沒動彈。
    陳淮安已經醒了，他看到遠處的陳澤，含糊不清的嗚嗚嗚嗚一番，陳晨俯下身去，隻聽見支離破碎的”澤”字，就被醫生拉開。
    病人轉到病房之後需要休息，家裏的保姆趕來，剩下的幾人自覺地把病房留給了陳澤，陳超和他說自己在門外。
    陳淮安從年輕的時候開始煙酒不離手，如今剛過60的年紀，依然我行我素，不僅有高血壓，還有糖尿病和好幾種心血管疾病。
    用他的話說，大概是陳氏守住了，自己也能入土了，活得越久要操心的事越多。
    半輩子浪蕩不羈的陳老爺子即便被醫生要求休息，卻依然瞪著眼睛望著陳澤，一旁的保姆提醒他靠近些，老爺大概是有話說。
    陳澤知道陳淮安要開口說什麼，磨磨唧唧地挪了過去。
    保姆喂了幾口水，陳淮安咳嗽了幾聲，嗓音雖不像剛才那麼沙啞，說話卻斷斷續續的，他說，“那個人是韓宴。”
    陳澤猶豫了下，“對，是的。”
    陳淮安嗬嗬地笑了幾聲，“你讓我……怎麼和……韓……總交代。”
    他指的是韓宴的爺爺，韓成峰。
    “這是我們自己的事。”陳澤回答的生硬，“我和韓宴自己會和他們坦白。”
    陳澤還想說什麼，陳淮安卻把頭扭到了一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