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經理說完渾身癱軟在床上。
    “事情水落石出了，記得一會去警察局再說一次。”
    “韓宴，你別……”
    韓宴從口袋裏摸出來一個錄音筆，剛才梁經理的口供全都在裏麵。
    “韓總，我腦袋上被縫了15針啊！”
    “那真可惜，我還以為能湊個整，記得出院時自己把醫藥費結清了。”
    “韓，韓總，你這是要逼死我啊！”
    “你才發現？”
    韓宴沒再理會梁經理哭天喊地的哀求，他吩咐保鏢把陳澤架出去，臨走時還不忘讓沈征拎上了陳澤上午帶來的果籃。
    保鏢和沈征幫韓宴把陳澤塞進了車後座，看著閉著眼睛任憑他們折騰的陳澤，韓宴還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活著。
    夜色將至，韓宴開著車帶陳澤離開了醫院。
    “去哪。”後座的陳澤終於開了口。
    “我家。”韓宴回答他說，“林楠路的房子，沈征去幫你開藥了。”
    沉默良久，陳澤說了聲，“謝謝。”
    “為什麼不來找我。”韓宴接著問他。
    陳澤沒有回答。
    車裏彌漫著劣質白酒的味道，和韓宴用的檀香味車載香水混在一起，陳澤一陣惡心。
    “停車。”他皺著眉頭說。
    “就吐車裏。”
    “袋子。”
    “吐車裏。”
    陳澤剛才就覺得頭暈目眩，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壓製的力量由下往上衝湧。他怕弄髒韓宴的車，一直忍到現在。
    試了幾下車窗，韓宴鎖住了。
    無奈他頭瞬間前傾，腹部猛得收縮，喉嚨一陣陣辣生生的感覺，把喝進去的酒水全嘔了出來。
    酸臭的胃液混著白酒的刺鼻，陳澤擦拭嘴巴邊上的殘留汙漬，“能打開窗戶嗎？”
    “你要吐就吐在車裏，頭別伸出去。”
    韓宴從後視鏡裏看了幾眼，幫他打開了車窗。
    淩冽的冷風呼嘯而過，陳澤覺得清醒了很多，整個人慢慢放鬆下來。
    “能送我去南灣北路派出所嗎，陳超在那。”
    “我知道，沈征安排人去接他了。”韓宴回答他，“會送他回去的。”
    “那你把我隨便放在哪個地鐵口。”
    “快到家了，沒有地鐵口了。”
    “那你停路邊吧。”
    “陳澤，我在開車，你消停點行不行。你還在感冒，少吹點風！”
    韓宴帶著些怒氣，陳澤靠在椅背上看著街景呼嘯而過，車窗上映著他憔悴的臉。
    陳澤，你真醜，他對自己說。
    車停近院子裏，保姆過來幫他開門，陳澤知道韓宴喊他金姨。
    陳澤晃晃悠悠下了車，這裏是韓宴常住的那棟別墅。
    “金姨，粥好了嗎，家裏還有醒酒藥沒，車裏弄髒了，明天讓人過來拿去洗。”
    說完韓宴就拉著陳澤往家裏走，“你先衝個澡？然後出來吃飯，我哥的衣服你先湊合穿下，一會沈征幫你把衣服拿過來。”
    陳澤被他牽著，順從地一點點上樓，韓宴把他帶到客房裏，陳澤問他有沒有手機充電線。
    過一會韓宴送來了家居服和充電線，他說家裏沒有解酒藥了，金姨叫藥店送過來。
    陳澤接通上手機電源，等了幾分鍾之後，手機開機顯示三個未接電話，一個是嚴浩宇的，一個是陳超的，還有一個顯示陳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