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嗎，自己好像試過，韓宴閉上眼回憶起來，那是在哪，好像不止他一個人，還有誰來著，記不清了。
    也是在水底，他的氧氣瓶出了故障，直到氧氣罐空空如也他才發現，慌亂中有人把呼吸閥塞到了他的嘴裏，等他緩過來，那人已經憋得麵目發青了。
    後來兩個人就靠著一個呼吸閥浮出了水麵，雖然下潛的深度隻有幾米，但韓宴記得，那是自己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後來自己再也不潛水了，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籠罩著他。
    那個和他一起在水底的人是誰，他記不清長相了，是陳澤嗎，好像也不像。
    “陳澤，我們之前去潛過水嗎？”韓宴問，他希望那個人是陳澤。
    “唔。”陳澤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有過，怎麼了。”
    “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以前我們潛水出過事故嗎，不能算事故，就是有次我的氧氣瓶出問題了，你帶著我浮上去那次。”
    “事故！”陳澤從來沒查到過韓宴潛水出事的資料，也許正如他所說，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我不知道，可能是和你朋友？”陳澤想套出來點話，“你想起來什麼了嗎？”
    韓宴大概說了遍經過，但他記不清在哪，也記不清當時救自己的人是誰，“好像那次以後，就再沒潛過水，可能是被嚇到了吧，我以前沒和你說過嗎？”
    陳澤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上輩子韓宴潛水把自己撈上來是下了多大的決心，那時的他有多恐懼，不僅要克服潛水事故的壓力，還要抱著自己那具骷髏連著肉的屍體。
    自己在剛出水麵的時候都沒覺察到韓宴的臉色不好，他隻當是潛水上浮的壓差顯得臉色發白，他聽說過不少潛水出事之後的人，連海邊都不願意去，更別說再次下潛了。
    韓宴本可以不用自己下來的，但他卻……
    陳澤不想再想了，他欠韓宴的越來越多。
    “你也不知道嗎，那可能是我沒和你說過吧，當時真的挺感謝那個人的，雖然嗆幾口水也就能浮上去，但當時我真的挺害怕的。”
    “沒事就好，宴宴。”
    陳澤勉強說了句，他大概猜到了那人估計是盛青硯，要不然韓宴上輩子也不會允許他一直留在自己身邊。
    “怎麼了，別擔心了，我還在這呢。你不下去了嗎，我不想下去，你可以的呀。”
    “沒，就是有點擔心你，第一次聽你說起這件事。”
    “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事，要不然我肯定就告訴你了，估計隻是偶然想起來了。”
    “宴宴，那我們回去吧，不要去了。”
    “沒事啊，我又不害怕海，隻是別讓我再下去就行。”
    陳澤本想修改行程，但韓宴一再強調自己沒什麼事，最後兩人還是踏上了村長說的那座小島。
    當地人叫它土豆島，因為長長的像一顆橢圓形的土豆，島上的十幾戶人家都住在唯一的碼頭邊上，好在有水有電。
    村長的妹妹和妹夫操著濃重的土話，韓宴和他們連猜帶比劃了挺久，才明白原來這裏再往東就出了國界了。
    一座國境線上的小島，但是沒有士兵駐防，陳澤覺得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