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秀把嶽立人拉出辦公室。
    “她吃錯藥了，別理她！”
    “這……這……”他麵紅耳赤，不知該說什麼？
    “陳潔是個直腸子，說話不過腦子，現在正是用人之機，她怎麼可能讓你走？說的氣話，說的氣話，別往心裏去。”
    他臉色稍好了點。
    “她剛才向你示愛，你為啥不答應？”
    “夏哲那邊沒解決，我怎能再節外生枝？”
    “陳潔才貌雙全，和你門當戶對，多好的姻緣，你就從了吧！”
    “我會認真考慮的。”見他終於開點竅，餘秀放心了。
    老孟給她發個微信：“今晚請你吃飯，請賞臉！”
    “心情不好，下次。”她回複。
    “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
    “別理我就行。”
    他發了個流淚的表情包。
    她想，老孟那麼好的條件，何苦呢？一過二十五她將進入“剩女”行列。
    她重新審視老孟的外表、人品、言行舉止。發現是她配不上他。
    真是傻人有傻福，他為何獨獨看上她？
    想到此，她發了條短信：晚七點，金茂大廈81層，心上，不見不散！
    老孟差點跳了起來！他平伏心情，把短信看了好幾遍，再三確認。是不是在做夢？
    他用筆尖紮了下手心，疼！
    下班後，餘秀早早回到公寓。看到陳浩，她嚇一跳！“你怎麼在這？”
    “不歡迎我？”
    “寶貝，天天想你。”
    “我不想住家裏。”
    “我把你房間收拾一下，好久沒住人了。”
    “你總是那麼貼心，親爰的，還是你最疼我！”她與她緊緊相擁。
    “寶貝，我今晚有事。”
    “去哪。我和你一起。”
    “今天不行，我約了人。”
    “老孟？”陳潔故意問。
    她不吱聲，進了自己房間。
    “好事呀！幹嘛躲躲閃閃？”
    一個個動作真快！等她成家時，恐怕她們的孩子都上小學了。
    我哪點比她們差？為什麼？她憤憤不平！
    夏教授正在院子裏打太極拳，夫人滿臉愁容站在一旁。
    “怎麼啦？娘子，何事不開心？”
    “女兒一星期沒來電話，會不會出啥事了？”
    “那麼大人啦，會有什麼事？”
    “我要去看女兒！”
    “好啊，我正有此意。”
    “你也去？”夫人喜出望外！
    說走就走，夏教授立馬在網上訂了飛上海的航班。
    夏哲一路上沉默寡言，老孫悶著頭開車，心裏特別扭。
    為緩解氣氛，他打開音響。
    “喜歡什麼類型的歌？”
    “《梁祝》”
    “你也喜歡這首小提琴協奏曲？”
    “百聽不厭。”
    “行，我們這一路就放它！”他去拿碟片。
    “我來，你專心開車。”她的手不經意碰到他。老孫猶如觸電一般，車晃動了一下，忙誠速。
    “小心！”她緊張地直起腰杆。
    “對不起！”他心慌慌的把穩方向盤。
    優美的樂曲響起，她沉醉在如述如泣的音樂中。
    車開到義烏，天色已晚，她吩咐在這兒住一晚。
    老孫停好車，忙去總服務台辦手續。
    前台接待問：“訂大床房嗎？”
    “不，兩個標準間。”前台望了一眼他身後的夏哲，埋頭開單子。
    “先吃飯吧？”老孫問。
    “你去吃，我不餓。”
    “夏總，身體要緊，服務區的飯大難吃，你就吃了幾口。”
    她盯了他一眼。
    “好，好，有事叫我。”他知趣地走開。
    已經深夜，他洗完澡準備上床，手機響了。
    “睡了嗎？”
    “沒……沒。”
    “房間裏太悶，去一樓酒吧。”
    “好！”他心花怒發！
    夏哲已換上一件紫色的休閑裝，在五光十射的燈光下格外耀眼。
    老孫坐在對麵看呆了。
    “你幹嘛老盯著我？”她問。
    “太美了！”
    “剛發現？”
    總算有了話題，他要抓住機會。
    “你剛進公司的第一天我就發現。”
    “原來公司我們共事一年多，現在一起有大半年了，覺得我這個人怎樣？”夏哲問。
    “指哪方麵。”
    “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
    老孫放下戒心，說：“論才貌夏總可以說是萬裏挑人，為人謙和、低調。不過……”
    “說下去！”
    “請問，你這次為什麼選我？”
    “因為我需要一個技術人員協助做推廣。”
    “現在公司技術人員已增加到30多人，為何是我？”
    “我就相中你啦，咋地？”
    “哈哈哈哈，我一個農民的兒子，何德何能？”
    “有的人自命清高、目空一切，有的人妄自菲薄，真誠待人，你就是後一種。”
    “我來自農村，在大上海奮鬥了十年，終於獲得一席之地，經曆的磨難無以言表……”他眼圈濕了。
    “誰家祖輩不是農民？人都是平等的，隻有世俗之人才把人分成三六九等。老孫，你願意做我朋友嗎？”
    “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在這之前，我們隻是同事。”
    “你不會是說做我女朋友？”
    “有這種可能，看你的表現哦！”
    他欣喜若狂！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女神終於落地了！
    他們幹了一瓶XO，夏哲醉了，他小心翼翼扶她回到房間。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他心慌意亂走出房間。
    他躺在床上，心裏久久不能平靜。
    如果真能把她娶回家，天啦！那豈不是現代版的《天仙配》？
    天已蒙蒙亮，窗外喧鬧聲響起。
    他在昏睡中感覺門被推開，一個修長的身影款款向他走來，是夏哲！嫵媚嬌豔，柔情似水。
    他感覺幸福緊緊環繞在周圍。
    她微張紅唇府身向他襲來，他抑住心跳渴求地迎上去……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她驚醒！
    “還沒起床？快點，要趕路呢？”她酒醒了，看時間已是上午十點。
    她突然想起，一個多星期沒給媽媽打電話，肯定擔心死了！
    撥通電話，媽媽說：“鬼丫頭，以為你把媽媽忘了呢？”
    “怎麼可能，太忙了。”
    “知道我和你爸在哪兒嗎？在上海！”
    “我的媽呀！怎麼不事先打個電話？我出差了，在外地。”
    “沒關係，我們挑李滿天下，一切會有爸媽的學生安排。你安心工作，我們在上海等你！”
    父母大老遠跑來，隻有一個目的-----催婚。也許相親的人選已準備好，全是青年才俊，其中不泛“海歸”。父母相中的，不一定適和她。她看中的人，他們也許激烈地反對。
    忠孝不能兩全，茫茫人海，她等的那個人何時出現？
    嶽立人？老孫？都不盡人意。
    七
    “現在去哪兒？”老孫問。
    “去宏宇集團。”
    老孫打開導航。車開了約半小時，來到宏宇大廈。
    夏哲問前台：“你好！請問徐建軍董事長在嗎？”
    “你有沒有預約？”
    “有過預約，我叫夏哲。”
    前台立刻打電話核實。
    不一會兒，一位偉岸身材的男人親自下樓迎接。
    “妹妹，你終於來了。”
    “徐董太客氣了！”
    “恩師的千金大駕光臨，豈敢怠慢。”
    “建軍哥，你還是那麼有風度。”
    “我已經訂了酒店，我們邊吃邊聊。”他擺出請的姿勢。
    “我坐你的車，老孫你跟著就行。”夏哲吩咐道。
    “明白，夏總。”老孫迅速進車裏。
    徐建軍為她拉開車門。
    “謝謝！”她鑽進寶馬車。
    “妹妹，你越長越漂亮，在大街上真不敢認。”他發動車。
    “你也越來越帥！把嫂子叫到一起吧。”
    “嫂子？我還單著呢！”
    “不會吧？經濟學博士，事業有成，姑娘們都瞎了眼！”
    “不一直在等你嗎？”
    “別開玩笑，我與你天差地別，這哪跟哪？”
    “我是認真的，常去你家，那時你上初中，就這麼高。”他用手比劃。“轉眼長這麼高，真是今非昔比！”
    “我爸說我永遠長不大，天真、幼稚！”
    “你現在已經已是公司CEO，事業女性。有方向了嗎？”
    “暫時沒有，不過快了。”
    “我可以嗎？”
    “建軍哥，我可是你妹妹！”
    “是呀，親上加親，絕配！”
    “說正事，我們兩個項目需要你支持。”
    “你下命令，我執行。”
    “聽起來好虛偽！”
    “沒有沒有，我們之間情同手足，公事公辦就生份了。”
    “建軍哥，你是IT界的大佬，我們建了一座服務平台，希望與你們集團合作。”
    “你打算怎麼合作？”
    “借你們的影響力，推出我們的網站，獲得最多注冊客戶。”
    “你這是與我分蛋糕？”
    “看，說到實際利益就慫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的平台可以無償送給你，反正今後人也是你的。”
    “不許你開玩笑！”
    “沒開玩笑，夏教授和師母去上海了吧？”
    “你怎麼知道？”
    “哈哈哈哈！他們不遠千裏所為何事？”
    “對我不放心唄！”
    “這次非同小可，有大事發生。”
    “你別嚇我，會發生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建軍哥，你對我最好，快告訴我，求你啦！”
    “不好意思，師命不可違，無可奉告！”
    “大不了，我直接問夏教授。”
    “好嗬，現在就打電話。”
    “哼，出差回去再問！”
    “你平時喜吹什麼菜係？”
    “川菜。”
    “重慶麻辣火鍋？”
    “停車！”複哲突然變瞼。
    “還沒到地方呢？”
    “我要下車！”
    “不會吧？翻臉比翻書還快。”
    夏哲鄭重其事說：“如果為了個人目的談合作就到此為止。”
    “當真如此絕情？”徐建軍已經不快，麵目陰沉。
    “沒錯，我不能拿個人感情作交易！”
    “你不後悔？”
    “今生無悔！”
    “本是玩笑何必叫真。”
    “叫你停車！”
    “這是為何？我錯了行不行？”
    “再說一遍，停車！”
    他隻好減速，把車停在路邊。
    夏哲果斷下車，回到自已車裏。
    “怎麼啦？臉色這難看？”老孫問。
    “去金華！”
    “遵旨。”
    一路上她一直扳著臉，一言不發。
    老孫嚇得不敢多說一句話。
    “市儈！”她冒出一句。
    夏哲一去好幾天，嶽立人心裏七上八下。她和老孫孤男寡女，會不會擦出火花？
    他真想追過去，探個究竟。
    夏哲的脾性他清楚，我行我素，決定的事絕不反悔。就因為初次見麵那擁抱，他對她一往情深。
    這次出差不帶他，也許是一種態度，他有些絕望！整天沒精打彩。
    “發什麼呆？”陳潔突然出見麵前，嚇他一跳！
    “老板，有何指示？”
    “研發部進度太慢，你難道不想解釋？”
    “是是，我們正全力以赴。”
    “我需要結果！資金快花沒了，在二輪融資前，一定要進入測試階段！”
    “這恐怕有點難，要按步驟循序漸進。”
    “你別老是這副不緊不慢的腔調，你再拖下去，我們的錢全要打水漂！”
    “你眼裏難道隻有錢？”
    “不然呢？”
    “再給我一個月，就一個月！”
    “不行！20天，一定要進入測試！”
    “那好吧，我一定盡力！”
    “說話算數？”
    他不敢打包票，選擇沉默。
    “你倒是表個態呀？”她急了。
    “老板，我們可是合作關係，你以前可不這樣，凡事有商有量，現在到底怎麼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隻要結果！”
    “別逼人太甚！”
    “咋啦？想造反？”
    “行行，我怕你了。”他隻好服軟。
    “你又在幹啥？”餘秀跑了進來。“又發什麼神經？一副咄咄逼人逼人的樣子，人家老嶽也是老板，給人家留點麵子不行嗎？”
    她不吱聲，轉身就走。
    “別理她，她就這副德行。”
    “我也不知道哪得罪他了？”
    “這還不明白？真是缺心眼，你放心，一切有我。”她拍拍他的肩頭也是安慰。
    這以後日子咋過？他一臉沮喪。退股？知難而退？這個不是他的作派。隻有忍氣吞聲等夏哲回來再說。
    太狂了！夏哲絕別，徐建軍感覺受到莫大侮辱。他吩咐助理立刻搜集夏哲公司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他要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知道什麼叫江湖！
    夏哲一進入金華市區，讓老孫先買幾支火腿捎回去。
    老孫一次買了十支。
    “太多了。”
    “反正送人。”
    “你知道我從不在家開火？”
    “千金大小姐，還用幹廚房那些活嗎？”
    “這麼說，你很擅長廚藝？”
    “我做過星級酒店主廚。”
    “真的？”她使勁咽下一團囗水。“快說說有什麼拿手菜？”一說到吃，她立刻有了興致。
    “川菜、粵菜都行。”
    “哪天試試？”
    “求之不得。如果不合味口，剁一隻手！”
    “你這麼有信心？我嘴很刁哦？”
    “不管你信不信，乞今為止，還沒有過差評。”
    “那我真是急不可耐！”
    說著話，已到達目的地，胡氏科技集團。
    董事長胡哲正在大門外迎接。
    “恩師千金駕到，不勝榮幸！”他親自上前一步，為她拉開車門。
    “胡總，十年不見。”
    “是啊，那時你剛初中畢業，現在已是美麗的大姑娘。快裏麵請。”
    胡哲寬闊明亮的辦公室掛滿名人字畫，屋裏全是紅木家俱，到處全是古董。
    “胡總一屋子寶物，真是長眼了！”夏哲讚道。
    “這裏的寶貝隨便你挑，孝敬恩師。”
    “我爸好象沒這個愛好。”
    “行，這次不遠千裏有何指教？”
    “你太客氣了，有兩個項目，希望進行合作推廣。”
    “哦，說來聽聽。”
    “哲哥，這是商業計劃書。”一聲哥，立即拉近彼此的距離。
    他花了足有五分鍾，認真看完資料。
    “同行競爭，按說我不應該幫你，憑我們的關係，可以試一試，不過，要利益共享。”
    “那是當然，有什麼條件盡管提。”
    “有件事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問吧！”
    “你怎麼把徐建軍得罪了？”
    “消息傳得真快。”
    “他可是IT行業的大佬，連我也得罪不起。”
    “有這麼嚴重？”
    “恕我直言，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他就是妖魔鬼怪我也不怕！”
    “市場靠實力，靠名氣，不是你怕不怕。”
    “這是你不願合作的理由？”
    “不不不，你能找我，榮幸之致，我隻是提醒你，他是個報複心很強的人，你要多加小心，合作愉快！”
    “這麼說你答應了？”她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我有的選嗎？”
    “謝謝你！哲哥。”
    “你別高興太早。”
    “還有事？”
    “有大事，這次夏師母邀請了五名同學，其中包括徐建軍和我。”
    “你也單著？”她很吃驚。
    “你母親的意圖很明確，五人裏麵你必須選一個作為你的夫婿。”
    “群英會？比武招親？”
    “差不多這個意思？”
    “五個人其他三人是誰？”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要選我就選你，哲哥最通情達理。”
    “千萬別，你這是拿我在火上烤。其他四人我一個也得罪不起。”他的臉漲得通紅。
    “你瞧不上我？”
    “不是這個意思，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哼，長這麼大，我怕過誰？”
    可她萬萬沒想到，一場普通的相親，會讓她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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