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狗什麼蛋，那小子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田李氏望著王進等人離開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一手拉起閨女的手，一手拉起丈夫，就往家走去。
    “走，回家去，明天就看王狗蛋那綠頭烏龜王八蛋怎麼讓劉秀才重新接受你。”
    “娘……”黑漆漆的夜裏，田家母女的對話聲逐漸消失。
    回到家後，王進和兩個小朋友草草吃了晚飯，然後三人並一個小嬰兒一塊躺在破爛的木板上上數錢。
    “爹爹，你好厲害，今天一天就賺了這麼多錢。”曹丹姝驚喜地抓起一把銅板，好多好多，她都數不過來了。
    “你不看看你爹我是誰？”王進得意地朝著曹家兄妹笑道，忽然目光一滯。
    視線在女孩的耳後根停留了一會，張了張嘴，他終究還是沒再次問出口。
    他瞧著麵露緊張的女孩，還有麵無表情的男孩，忽然笑著說道：“妞妞，我今天和你哥哥買了一斤白糖，不然回來還能給你帶來更多的小錢錢。”
    “那爹爹，你買那麼多白糖做什麼？”曹丹姝不解地眨眨眼，忽然恍然大悟道：“是給村長爺爺和王嬸嬸家的還禮嗎？”
    “額……”王進愣了愣，低頭看著知恩圖報的女孩，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解釋。
    “是，也不是。”對上曹家兄妹疑惑的眼神，王進眼裏滿是感懷，他道：“這點白糖還不足以是給村長大伯和王嬸姐家的還禮，不過，我也確實準備了一項新的吃食，準備拿去給他們嚐嚐鮮。”
    “嗯？新的吃食？”曹景儀大眼睛撲閃撲閃，黑黝黝的瞳孔泛起光，“爹爹，是什麼？”
    “明天就知道了？”王進親昵地點點女孩的鼻子，看了一眼睡得砸吧嘴的嬰孩，鋪了鋪被子，下床吹滅蠟燭，“今天天太晚了，先睡覺。晚安，兩個小寶貝~”
    “好~吧~”黑暗中女孩撅了撅嘴，不過懂事的不再詢問，甜甜道：“爹爹，晚安~”
    第二天一早，王進就把曹景儀三兄妹交到了王嬸家，然後婉拒王嬸陪伴的好意，獨自上了田河家。
    出乎意料之外，他竟然沒尋到田河家人，一問鄰居才知道他們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因著沒找到人，王狗蛋顧及頗多，便先去了村長家說明一下情況，找個見證。
    同時一路問著村裏人田河一家三口的下落，以示自己並沒有違背昨日的諾言，而是田河一家人不知道什麼原因居然離開了。
    得到村長的保證，王進按下了懸起不安的心，回家的路上，聽著村邊大嬸們的八卦，他非但沒覺得不好意思，反而有意上去插一嘴。
    “你們聽我說，昨天晚上，對，就是昨天晚上，咱們離開後，那王狗蛋可是親手拉起春花的小手，他們——”劉嬸擠眉弄眼地坐在一棵大柳樹下，和三五個同齡的婦人聊的眉飛色舞。
    忽然就被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怎麼了？”
    清亮動人的聲音非但沒有緩和秋冬的森寒，反而讓劉嬸忍不住抖了抖臉皮，不自覺摸上右胳膊。
    她一回頭，就對上王進似笑非笑的表情，“劉嬸，你說你看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