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這麼奢侈。”王學問眼裏是期待，嘴卻是撅了起來，滿臉哀愁地抱怨。
    “阿娘鐵定不會一下子就燒了這三尾魚，連過年都沒這麼奢侈過。不過，它們怎麼不動彈？”
    “告訴王嬸姐，我和大郎把它們都砸死了，新鮮著吃才行，放明日鐵定不好吃了。”
    “你咋都砸死了？”
    見少年瞪大了眼，滿臉不解，王進扒拉開一條大魚的嘴給他瞧：“你看那麼尖利的牙齒，若是不打死我估計拿不上來。”
    “我用竹簍抓的魚，剛抓上來的時候差不多有二十多條的樣子，小的被我放走了，另外還有三條大魚掙脫了我和大郎的手，跳回了潭中，你是不知道那力氣……”
    王進心有餘悸地說著，忽然擔心地轉身去脫男孩的衣服：“之前撞你的胸口現在還疼嗎？別是撞出內傷來。”
    “什麼內傷？有這麼誇張嗎？”
    王學問嘴上這麼問著，可是瞧著那巴掌寬，胳膊長，牙齒指甲大的肥魚，心裏卻是信了，便側頭好奇地去瞧曹景儀的胸口。
    “我沒事！！！”兩人灼熱的眼神，讓曹景儀漲紅了臉，死死地抓緊自己的衣領，不讓男人拉開去看。
    王進見男孩如此倔強，眉頭皺起，卻也不想強迫，隻能摸了摸他的腦袋：“好，不脫了，回去了哪不舒服告訴我。”
    心裏打算著回去一定要脫了男孩的衣服，不能放任孩子忽視自己的健康，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禁皺起了秀眉，估計青了。
    王學問看著兩簍滿滿的肥魚，又看向兩個半身濕透的父子，詢問道：“狗蛋叔，咱們今天還逛嗎？”
    “不了，先把這些運回去。”
    “行。”王學問點點頭，把魚分裝成三竹簍，最輕的被另外兩個半大的孩子下意識地留給了王進。
    他原本還不滿意，但是卻趨於現實，隻能喘著粗氣背著最輕的竹簍下了山，回到家的王進，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廢材水準。
    上山的時候是最熱的中午，下山到家已經日落青山，已經接近酉時，差不多下午5點左右的樣子。
    送走王學問，王進看著圍著竹簍中的大魚驚喜的笑彎了眼的女孩，捏了捏她的小臉問道：“今日弟弟可有鬧騰？等會爹爹給你們做魚湯喝。”
    “好~”女孩眨眨水靈靈的鳳眼，裏麵滿是崇拜：“爹爹，這都是你一個人抓起來的嗎？”
    王進親昵地摸摸女孩的腦袋，簡單地把他們今日的經曆經過潤筆講了出來，忽悠的小姑娘一愣一愣的，也讓拿出菜刀殺魚剔鱗的男孩眼裏劃過無奈。
    “妞妞，你在家看著弟弟。”王進去廚房抓起五條大魚，拿了幾根稻草，從它們的嘴唇穿入魚鰓，看向正準備去廚房的男孩。
    “你和我去趟村長家和六叔家。”
    “好。”曹景儀點點頭，去廚房洗了洗手，利索地把五條魚放進背簍中，然後背起來往前門走去，走了幾步他疑惑地轉頭去看一動不動的後爹：“你怎麼還不走？”
    王進看著背起快要十多斤重魚，還臉不紅氣不喘的男孩，舔了舔唇角艱難地說道：“我，還是我來背吧……”
    嚶嚶嚶~我是想讓你幫忙拿兩條小的，我背三條大的，你咋全背了？
    “我背著走比你快。”曹景儀避過後爹的手，上下打量他糾結的表情，壓下上揚的嘴角往外頭走去：“早去早回，咱們還要做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