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麵就把氣氛搞得這麼緊張，這算什麼約會啊？我突然覺得我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是不是也太神經過敏，太小眉小眼了？人家主動約你，你又來了。那幹嘛不能放鬆下，輕鬆下？
    我這麼琢磨，好好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隨即也恢複了一些老男人玩世不恭的痞子氣。我暗想，她主動約我，肯定也從我那哥們那兒多少都打聽過我的一些基本情況。
    為了不讓她有更大的誤解，我便開始借題發揮，隨口聊起了一些關於人生啊，情感啊，家庭啊等等，通過這些看似輕鬆無聊的話題，我也時不時地表露出我自己的觀點。
    我說，像我這樣的男人，結過一次婚又離過一次婚，這輩子就夠了。人生也都是一個經曆，一個過程。剩下的時間，我絕對要完完全全為自己留著。所以，我決不會再婚。結婚是錯誤，離婚是醒悟，離了婚再結婚這叫執迷不悟。
    她聽完我這番高論，也很直接向我發起攻擊：“男人都是這樣，自私自利，毫無責任心。”
    “人都自私，隻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女人就不自私嗎？女人不自私怎麼會把男人都當成自己的私有財產呢？”
    “但是，比較而言還是男人更自私，特別是在婚姻和家庭裏，男人都是最不負責的，女兒都是受害者。”
    “所以嘛，我就說還是不結婚最好。婚姻本來就是男女之間自私自利的最後產物！”
    “嗬嗬！你這歪理邪說還一套一套的！不結婚，女人也一樣是受害者。男人可以到處花心，女人卻隻能承受寂寞。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
    “這沒辦法！這要怪上帝，上帝造人就造出了這種不公平。當然也怪你們自己，誰說女人就不能到處花，就必須承受寂寞？現在男女平等，想花也一樣。”
    “你倒很會為自己狡辯的！”
    我們開開玩笑，說說笑笑。她也慢慢放鬆多了。她說了自己的基本情況。十年前就跟前夫離了。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前夫條件好，在外麵瞎花。她受不了就離了。為了爭孩子的撫養權，她也沒分到什麼財產。後來，自己就一個人開始創業打拚。女人想幹點事，尤其是像她這種漂亮的女人。說難比登天都難，說簡單比彎腰撿錢還簡單。她對我也沒必要裝什麼，她能奮鬥到今天這樣的成就，當然也是靠身體掙來的。但現在錢是掙了不少，人也老了心也累了。她就隻想找個還算能湊合一起的男人，相扶著走完後半輩子。
    看來，這才是她的真心話，這才是她約我的真正目的。這麼說，她還是比較認可我的啦。隻可惜，我現在真的壓根都沒想過要再婚。婚姻對男人，真的就是一個圍城，一道鎖鏈。特別是到了我現在這個年紀的男人。都說男人四十一朵花，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這正是四是剛過，這麼大好的黃金年華。放著好好的日子，自由自在不好過？我幹嘛偏要自己給自己戴上副婚姻的枷鎖。我神經？我有病？人家女人，那是迫不得已，女人要的是歸屬，而男人要的是自由。這就是男女有別。
    男人四十一朵花，女人四十豆腐渣。依我看，她現在還真的是有些著急了，居然連我這樣的男人，在她眼裏也成了目標。這次，這娘們可能還真是有點看走眼了！類似沈惠這麼諸多優勢加在一起，或許還能勉強抓住一點婚姻的尾巴。單從年齡上，我的確還很有優勢，可這也就是我現在唯一可以說的出口的，其他簡直就不值一提了。唉！算了！這會暫且不表，我的事還是擱後麵仔細交代。
    話都說開了，彼此也少了剛見麵時的那種局促和尷尬。我忍不住仔細盯著沈惠，認認真真打量一番。平心而論，這娘們真要是倒回去十年八年，我這會麵對麵坐著，那就絕對不會這這麼平靜了。
    按說，女人到了接近四十的年齡，人就該發福了。麵容和體態都應該表現出不叫明顯的特征。但沈惠顯然不是很看得出來。她可能是作為女強人，自己現在還在操心，還在奮鬥。臉上看上去有些清瘦，甚至帶點疲憊。臉色也還算得上白皙，但卻白的有些過了，感覺就是蒼白、慘白。眼角暴露出比較明顯的皺紋痕跡，雖然經過小心的護理。但女人這種衰老的跡象卻還是難以完全掩飾。五官屬於標準的美女型，都很周正，適中，也很協調。美中不足還是因為年齡關係，看上去缺少女性的細膩與滋潤。整個麵容都顯得有些幹癟。她的體形還屬於苗條型。但我對女人的身體已經比較熟悉。到了她這個年齡的苗條，頂多就是穿著衣服還行，脫了衣服就更難看了。我通過和她簡短對話後，她身上唯一還能對我有些打動和吸引的，反倒是她的機敏，智慧和氣質。
    我們倆第一次見麵，她就能這麼坦誠地和我交心，我當時還真是頗有感觸，頗為感動。可感動過後，我也還是不能隨便就出賣自己啊？這樣，我對她還是始終保持著幾分君子的風度。當然這也都是狗屁，實際上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眼前這娘們身體的姿色對我根本就沒太大的吸引力。那我幹嘛不裝呢？
    我首先好好讚美恭維她一番，看得出她聽了還是挺受用的，幾十歲的老臉上，居然也透出一些紅暈，掩麵而笑中，也露出些嫵媚與羞澀。
    隨即，我又把話題一轉，反複再三，明確堅定申明強調，我是個剛從圍城裏爬出來的男人，我絕不想在像狗一樣爬進去受罪。
    “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嘛！”
    我是萬沒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這個帶著幾分傲氣和智慧的女強人，居然脫口說出這句話。這話從女人嘴裏說出了，這不太直白了？不就是最直接的心理暗示，語言表白？我突然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什麼？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