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章迎麵吹來的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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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春節前,董常平去了一趟北海。他原想廢了禮正高和禮茂父子倆,但看見禮茂和小明星附近保鏢眾多,他不得不改變計劃。此時已是下午1點,禮正高身後的兩個保鏢感覺有些困倦,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眼睛。
就是這一小小的舉動,給了董常平機會。他飛身上前,一手一個,很快解決了兩個保鏢。禮正高戴著黑色眼罩正在愜意地閉目養神,身旁的手機裏還播放著廣播劇《鬼吹燈》。他隻覺得脖子上突然一緊,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待禮正高再醒來時,已被手腳反綁在一個密室的鎳鉻合金製椅子上。對麵的董常平右手裏拿著一把帶著刀鞘的小刀,椅子旁邊兩個他的手下把一個類似於頭盔的鐵帽子戴在禮正高頭上,董常平伸出左手拍了一下灰牆上的電源開關。
本以為瞬間會有電流傳遍全身,但卻沒有。“正高老弟,好久不見啊。我就是想知道當年胡小成他爸胡大偉和你之間的事兒。你別太緊張,你隻要如實回答,我會考慮減輕一點兒你的痛苦。放心,我的刀很快”,董常平比劃了一下他手中的小刀,坐在了他的對麵。
“說說吧,你們的計劃,還有到底是誰做了當年那件事。如果你說得好,我可以考慮先不電你”,董常平示意手下先摘下剛剛扣在禮正高頭上的鐵帽子。同時上了沉重的腳鐐,但去除了他綁縛他手腳的繩子。
“常平,這事兒和我無關,都是那胡大偉逼我這麼做的啊,這老東西他威脅我啊!”,禮正高為了活命,向董常平娓娓道來一件往事。時間倒回到當年董常平出獄之後,那個花店女孩突然失蹤的事。
當年董常平因為故意傷害被判了10年,雖然花店女孩沒有出庭為他作證,但他心裏一直想著她。他出獄的那天,就再次來到當年的花店,沒想到沒看到她,接待他的是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年輕女孩。據這個女孩說,之前那個女孩已經失蹤好幾年了。
董常平多年來一直在暗中調查花店女孩失蹤的原因,但很遺憾,並沒有什麼用,女孩是死是活現在還不知道。要不是黃多奇被抓,自己恐怕不會這麼快接連出手。他緊緊盯著禮正高的嘴唇,細聽從裏麵吐出的每個字,甚至每處停頓。
據禮正高講,當年花店那個女孩的確收了彭若雨和胡大偉兩人的錢,影響了最終董常平的量刑。把董常平送進去之後,這個知道太多事情的女孩已經沒有意義。胡大偉提議,把這件事交給禮正高,這樣就算以後追查到底,也隻能查到他這兒。
“她,死了嗎,怎麼死的?”,董常平平靜地問。“沒有,常平。她還活著,我把她藏起來了”,聽著禮正高如此肯定的語氣,董常平繼續說“帶我去見她”。“那你答應我,放過我兒子兒媳,這事兒和他們沒關係”,禮正高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可以,她在哪?”,董常平繼續追問。“之前一直在西安,後來我怕他們打聽到,偷偷把她送到池州精神病院做保潔了!”,禮正高看著董常平,認真地說。“給他鬆了,訂機票,福安!”,董常平吩咐兩個手下。
1931年,一隊日本兵進入福安煤礦食堂帶走了工頭張廣山。西條帶著丁家兩姐妹去了福安遠郊的密室,與張廣山不同的是他們是通過一片茂密的草叢掩蓋的地道進入的。張廣山嘴裏咬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從石梯上下來,剛到達地麵,突然在一個黑洞的盡頭閃現出4個模糊的人影。
站在最前麵的人漸漸清晰,這個人他見過,福安煤礦的現任負責人西條高人。慢慢地他看清了西條後麵的三個女人。兩人穿著並不太合身的日本軍服,一人穿著一身軍醫服。走在最前麵的西條衝著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去旁邊的房間見麵。
他這時才向旁邊看了看,上麵掛了一個會客室的木牌,而斜對麵的木牌上掛著“情報作戰室”。他慢慢走進會客室,房間裏除了幾個充滿日本特色的布藝沙發,中間還有一個大桌子,桌子後麵靠窗的位置摞著幾個椅子。
他剛坐到沙發上,西條帶著三個女人走了進來,最後穿著軍醫服的女人關上了門,並且上了門閂。“廣山,給你介紹兩位朋友,這位是李秋怡,這位是他的妹妹小丫”,西條把丁家姐妹介紹給他。
“廣山,你不必驚訝。我是西條高人,國際共黨聯絡員,這兩位是福安地下黨成員。我們希望通過你達成這兩個組織的合作,為抗日早日勝利作出我們的全部努力”,看到他不可置信的神色,西條作了一番解釋。
“真是太好了!可惜”民主救國會”犧牲了太多兄弟姐妹,福安也隻剩下我一人。但能夠遇到你們,我相信那幫小胡子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張廣山看著丁家姐妹,繼續說“福安地下黨需要我做什麼?”。
通過這次五人之間的密談,李東波、張德誠通過張廣山與西條所屬的“國際共黨”取得了聯係。為了方便往來,西條派出那位參加密談的女護士前往地下黨駐地,以陸雲的名字在組織裏秘密從事情報工作。
就在張廣山再次燃起希望的時候,丁楊梅搜集到的最新情報給了他一個巨大的打擊。據丁楊梅截獲的情報顯示,為了進一步鞏固東北統治成果,盡快盡早肅清隱藏在福安當地的抗日分子。日本軍部派出原福安地下黨成員張爽,現名西鄉玉子,派駐福安,為憲兵隊搜集情報,打擊抗日力量。
張爽對福安地下黨太熟悉了,很快她就草擬了詳細的成員名單,放到了中村的辦公桌上。幸虧李東波之前早有準備,提前讓大家轉移,避免了大多數同誌的犧牲。軍部考慮到之前高橋對東北的熟悉程度,將他從朝鮮半島調到長春,協助當地特高科搜集情報,逮捕了一批抗日分子。
藤田和也大佐聽說原來的高橋將軍現在長春從事情報工作後,輕蔑一笑。他料定高橋再難重掌軍權,如果接下來幾次行動順利,最遲秋天,自己成為關東軍東北區域負責人的嘉獎令就指日可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