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終於回來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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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樹上有個人。”夜默燃指著窗外的大樹,回頭看著父親。
    “把他帶進書房。”夜銘沒有回答兒子的話,轉頭對身後的保鏢說了一句。
    “是”保鏢退出了房間。
    “我讓人去處理了,我們彈到哪裏了?來,繼續練琴,不要分心。”夜銘揉了揉他的頭,語氣雖然嚴肅卻不難聽出慈愛。
    書房內———
    “你知不知道你的職責是什麼,我養你這麼大,用盡心思培養你,你竟然讓一個小孩一眼就看穿了你的偽裝?”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內愈發顯得嚴厲,站在房中央的少年不禁有些覺得背後發冷,說不出一句話來。
    “啞巴了?”夜銘拿出了抽屜裏的甩棍,一步一步向著少年逼近。
    少年依舊沒有說話,他的背挺得更直了,好像挨打已然是家常便飯,他的唇抿的緊緊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不管自己藏的多好,那個小鬼總是能發現他。他打心底裏有些討厭那個小孩,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因為保護他是他的使命。
    “你16歲我送你去的部隊,這兩年你就學了這點東西回來?”夜銘越說越氣憤,甩棍卡噠一聲甩了出來,接著便無情的抽打在少年的背上。“你的職責是什麼?說話!”
    少年咬著牙堅持著讓自己不吭一聲,半晌回答道“保護少爺。”
    “好,你還知道保護少爺,我讓你在暗處,不讓人發現是最基本的。他才13,一個小孩輕而易舉就發現了你,你可真行啊。”
    少年不再說話,他默默的忍受的背後的疼痛,這是他該受的,下次再藏的好一點就行了,不讓任何人發現。
    夜銘不知道自己抽打了多少下,隻覺得差不多了,他收回甩棍,坐在椅子上。語氣變得有些溫和“小雨,你應該知道,我走的這條路很危險,我隻有這一個兒子,他不容有一絲差錯,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默燃的最後一張王牌。”
    “我知道,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了。”權承雨依舊抬著頭,隻是語氣不再那麼生硬。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今天不用你值夜了,明年我送你去加拿大,我聯係了一個雇傭兵團,你去鍛煉鍛煉。”
    “是。”權承雨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就在他轉身離去時,突然發現一個小腦袋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
    回到住宿的地方,後背疼得根本睡不著。索性坐在床邊,點燃了一支煙。他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身黑衣黑褲,照理說自己藏在樹上,天也黑,葉子也茂盛,不應該讓人發現啊?那個小鬼到底是怎麼發現的?而且還準確的指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自那晚以後,那個小鬼再也沒有說過樹上有人這句話了。但是權承雨知道,他每次都能發現他,每到夜深人靜,那個小孩總是望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後露著小虎牙,好像很開心似的。
    就像成為了一種習慣一樣,夜默燃每次看到那道身影,才能安心入睡。從記事起,他的母親就不在了,他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父親偶爾回來,但是見不到幾次麵就又走了,他太忙了。空落落的心這回終於有著落了,因為他知道原來還有個人在他身邊守護著他。
    一年後,權承雨坐上了飛往加拿大的飛機,他知道他將會有一段艱難的路要走,雇傭兵團啊!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啊?權承雨突然覺得有些無力,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得回來,回來報夜家的恩。
    六年後———
    一襲黑衣輕車熟路的閃進了一顆茂盛的大樹上。找好位置,像之前一樣向那扇窗戶望去,曾經那名小小的少年現如今依舊坐在鋼琴前,悠揚的琴聲響起,在這個位置看不到他的手指,隻能看見他的臉,六年過去了,彈琴少年臉上的稚嫩已然褪去,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幾分成熟和清冷,白皙的臉,狡黠的眼睛和他爸是越來越像了,高挺的鼻梁下兩片薄唇偶爾張開還能看到兩個小虎牙的尖尖,他時而看琴鍵,時而抬頭。突然間,四目相對。
    權承雨心裏暗罵了一聲,不會又發現了吧?真的假的?他有些懷疑,又定睛看了一會,夜默燃沒有別的動作,他依舊彈著琴,不過嘴角微微勾起。
    六年了,終於回來了。一曲彈完,他合上鋼琴的蓋子,慢慢走到窗邊,對著樹的方位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小虎牙明目張膽的好像在炫耀一樣。
    果然又發現了,權承雨突然對這個“少爺”來個幾分興致,他也看著他,兩個人就好像多年不見的朋友一樣,靜靜的看著彼此,最後權承雨閃身躲了。夜默燃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夏天的深夜,權承雨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一顆大樹上的兩根樹杈之間,他的身材不算魁梧,相反的還有一些消瘦,長期的戶外訓練使得皮膚呈小麥色,大而明亮的眸子,長長的睫毛,但眼睛迸射的光卻和這雙漂亮眼睛有著強烈的反差,抿著的嘴唇的習慣一直沒有改變。頭發也不算短,劉海隨意的擋在眉間,這長相有些過於好看了,要是拎出來足夠吊打一群小鮮肉,可他注定不會是站在陽光下的人。
    已經接近2點了,這是所有人生理上最困的時間,權承雨突然被樹下細微的響聲驚動。
    “你怎麼那麼喜歡爬樹啊?換個地方說話?”夜默燃扯起標誌性的微笑。
    權承雨對於他的突然到訪有些意外。“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少爺。”
    少爺這個稱呼聽的夜默燃有些想笑“痛快點,有話和你說。”
    權承雨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什麼人注意便跳了下來,他也有些好奇,夜默燃想和自己說些什麼。
    跟著他來到了後院的一個房間,進了門,夜默燃沒有開燈,權承雨也就沒有開燈。
    “今天回來的麼?”夜默燃出聲問道。
    “回來兩天了。”
    “那我前兩天怎麼沒看見你。”
    “有些私事要處理。”對於夜默燃的發問,權承雨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是有問有答,畢竟,這是主子。
    “處理的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
    權承雨對於這拉家常一般的話很不習慣“少爺,有什麼事您吩咐。”
    “嗨,你看你,沒有事,就是問問,小時候就知道你一直守著我,六年沒見了,想看看你現在長什麼樣。”
    權承雨沒說話,他也在看著夜默燃。
    “太黑了,有點看不太清楚。”夜默燃笑著開口
    “用開燈嗎?”
    “不用。”讓我爸知道就不好了,這後半句話夜默燃沒說出口。
    那天晚上他在書房門外偷偷看到的畫麵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的,因為他的一句話,那個挨打的少年消瘦的背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他隻恨當初自己為什麼沒有勇氣推開那道門,而是躲在門後,是不是當時他說點什麼,他就可以不用挨打了?
    權承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這個人沒再開口,他主動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哪次?”
    “每一次。”
    夜默燃又笑了,他真挺愛笑的,他的笑容有種玩世不恭的樣子“我遠視眼,視力比較好而已。”
    權承雨不信,他的偽裝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在部隊是,在雇傭兵團依舊如此。
    夜默燃見他沒搭話,轉而問道“這回還走嗎?”
    “不知道,不是我能決定的。”兩人一問一答,這是他倆的第一次正式見麵,但是不知為何,夜默燃說話的語氣給權承雨的感覺就好像和自己特別熟悉一樣。
    又是短暫的沉默,夜默燃開口“咱別上樹了行麼?像個猴子似的。”
    “那裏視野比較好。也不容易被發現。”
    “可我每次都能發現你。”
    “那一定有什麼原因,您沒告訴我罷了。不早了,少爺早點休息吧,明天您不是還要去公司嗎?”
    “那你也休息,在這睡,不會有人過來,要不然我總能看見樹上蹲個猴睡不著。你把你電話告訴我,有事我給你打電話。”夜默燃掏出手機解開鎖遞給他。
    權承雨知道不把電話給他,他是不會離開的,他輸入了自己的號碼,“回去吧,您身份高貴,盡量別來見我的好。”雖然夜默燃是他要保護的人,但他深知自己的身份,由不得半點逾越,畢竟老爺還沒允許過自己可以出現在他麵前。
    夜默燃的父親是全球排的上名次的富豪,在h省更是隻手摭天,表麵上是夜氏集團的總裁,涉及產業無數,但是背地裏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連他兒子都瞞的好好的。
    夜默燃接過手機,又看了一眼權承雨,月光映的他的眼睛特別的明亮。“還輪不到你來指揮我,不過~歡迎回來。”說罷他伸出手,做出要和他握手的姿勢。
    “回去吧,少爺。”權承雨站起身,恭敬的直立在他對麵,微微低下了頭。
    夜默燃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擺了擺做了個再見的動作。
    縱使對於他心裏有一些內疚,可這麼多年過去,他已不再是那個膽小單純的小孩。社會是一個大染缸,進來的沒人能幹幹淨淨,尤其是像他這種出身的人,骨子裏透出高傲更勝一籌。
    權承雨對自己的態度,讓他不是很開心,他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他是挺想接近他的,好奇也好,還是說對於小時候的事情也罷,他從小就知道有一個少年總會陪在自己身邊,他陪著自己度過了無數個漫長而又孤獨的夜。
    權承雨對他而言是親近的。但現在他就像一個手捧糖果的小孩,興高采烈的捧到權承雨的麵前,而對方根本就不領情,任由糖果融化。
    權承雨的態度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們之間隻有自己在瞎起勁,人家根本就隻拿他當“少爺”。
    回到房間,夜默燃習慣性的向窗外看了一眼,果然,他又出現了,不過這次他換了一棵樹。
    夜默燃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送給權承雨。
    權承雨感受到口袋內手機的振動,掏出來一看隻有三個字“不聽話?”
    權承雨對於這個不太禮貌的年輕人越發不喜歡了,雖然他是主子。
    他沒有回複,隻是換了一個夜默燃看不到的地方看守著,等待白晝來臨。自己也就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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