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落這邊，薛茸小聲在費閑耳邊問：“小侯爺，你可有看清她的臉？”
    費閑搖頭。
    而在祭壇這邊，狀況大變。
    這十幾個男子在女人走到祭壇邊後，臉上的笑容越發驚悚。他們直接將女人從後勒暈放在祭壇前，再在這青天白日下輪流脫下外衣，行不軌之事。
    薛茸臉色一驚，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費閑的手一下就空了，抓不住他，隻好匆匆跟上去。
    “住手！”
    無人應答，那群禽獸壓根沒聽見，繼續張著惡心的大嘴行髒事。
    “住手啊！”
    薛茸一拳上去，可自己的手竟然變成透明靈體，一下穿過了行凶之人的頭。
    他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打了一下又一下，嘴上反複重複著不可能。
    費閑將他摟著拉遠。
    剛才走近，薛茸看清那女人的輪廓，一下感覺好生熟悉，腦子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行？”
    “卷軸裏麵的所見所聞都是過往，無法插手。”費閑沉聲道。
    忽然，祭壇前的女人在被好幾個禽獸行完事後醒來，她痛苦的驚叫衝上蒼穹，卻又頓了一瞬，再沒有反抗。
    接著，又有一人壓上她。
    她顫抖的手緩緩附上臉，遮住了自己雙眼。
    須臾之間，鮮血從她雙眼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這群禽獸好像被嚇到了，她身上的男人猛地起身，提上褲子，嫌惡的朝她吐了一口口水，“真他娘的晦氣。”
    有男的在旁樂道：“這女人挺清高的啊，還知道自己把眼睛弄瞎。”
    有一人小心翼翼地問：“你們難道不奇怪嗎？她是怎麼做到一聲不吭剜去雙目的？”
    “你管她這麼多幹嘛。”有人惡笑道，“哥幾個都輪舒服沒？”
    “差不多吧，這婆娘一點反應都沒有，沒勁兒死了。”
    “行了行了，”為首的男人道，“做正事吧。”
    隨即，這群男人整理好衣服，換上虔誠的表情，跪於祭壇前，做出一些奇怪的祭祀禮。
    沒多久，為首的男人率先站了起來，四下環顧一圈，最終目光停留在女人腰間的銀劍上。
    他彎身拔出那把劍，毫不猶豫的插進女人腹中，然後雙手合十，仰望於天。
    又對女人道：“別怪我們，是上天的旨意。饑荒鬧了多年，吃你算是給你積福了。”
    薛茸猛然意識到什麼，費閑同樣也是。後者於心不忍，抬手捂住了他的雙眼，低聲道：“別看。”
    嘶啞的嚎叫聲伴著割肉的嚓嚓聲。
    鮮血四濺，男人們笑得狂烈。
    銀劍微微的散發著白光，女人最後僅剩下一顆頭顱躺在血泊中。
    薛茸聞到了血腥味，他身上莫名其妙開始酥麻，心髒從猛跳到劇烈疼痛，難耐至極，他緊緊抓著費閑的手，身體搖搖欲墜，最後被費閑接住。
    “你怎麼了？”
    薛茸的白衣漸漸爬滿刺目的紅，嘴角滲出參雜著金色的血。
    費閑瞳孔瞬間放大，“怎麼會是神血？”
    “……”
    薛茸渾身又癢又疼，他掀起衣袖，發現自己手臂上竟出現刀痕，就和那肢解的刀痕一樣，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金線縫合。
    “費閑…費閑……”薛茸微弱的抬起手，被費閑一下握住。
    “你……用這個……”他指著費閑一直別在腰間的匕首，“殺了我……”
    費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薛茸的眼神並不像是開玩笑。
    “我不會死的……快…聽我的…我快受不了了……”
    費閑明白了他的意思，利落取下腰間別著的匕首對準他心髒，卻在快刺進時猛地頓住了。
    薛茸猜到了，於是緊緊抓著他的手，咬緊牙關用力刺入。
    他手徹底失去力氣，落下的時候被費閑慌亂接住。
    “別怕……”
    他閉上眼後，天地間突然陷入昏暗，狂風四起，四周變得淩亂。那縷金光又再次襲來，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將二人推出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