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來第二次(求枝枝,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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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節,是安岐在皇宮進行第二次新年家宴。
馬車行至街上,是安意辰掀開車簾看了看。
華燈初上,街上行人聚集在一些小販的攤子前,或是賞燈,或是猜啞謎。
燈光映著彩紙發出各色的光,融進是安意辰清澈的瞳孔裏好看極了。
上懷州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並柔和在這歲月之中。
到了宮門口,上懷州珩扶著是安意辰下馬車,整理衣襟的功夫,陸蓯扶著柳夢瓊從他身邊經過。
“……陸姑姑”是安意辰叫住她,問道:“姑姑最近可好些了?”
陸蓯知道他在說什麼,眼神飄忽不定,上次鬧了笑話,柳夢瓊已經狠狠責罵了她。
“多謝世子關心……奴婢覺得好多了。”
是安意辰笑笑,“那便好,王妃習慣了你伺候,仔細侍候著。”
說罷,是安意辰朝柳夢瓊意思意思地行禮走開。
“她哪裏好了,那臉色不還是慘白慘白的嘛。”聞語小聲地說道。
“這會讓她繼續嘴硬,一會有的沒的全給我吐出來!”
是安意辰說完,側著頭看周圍的上懷州珩,“你剛才在街上看什麼?”
上懷州珩愣了一下,那不是是安意辰先看,他才跟著的嗎?
難不成那隻是個噱頭,是安意辰的真實意圖是看自己?
見上懷州珩低笑不語,是安意辰就知道他在想些不正經的,幹脆扭頭不看他。
宴會地點依舊是芙菱閣,位置什麼的也沒變,是安意辰安安靜靜地在角落裏坐著。
是安意辰倒了杯酒,遠遠地朝是安意巳敬了一杯。
是安意巳被關了那麼些天,心裏氣的厲害,但是想到是安岐的訓斥,他也隻能忍氣吞聲。
舉起酒杯一飲而下,冷冷地掃了一眼是安意辰後便不在理他。
是安意辰無所謂,本想著把酒撒在桌前嘲諷嘲諷他,後來覺著這個行為實在不吉利,便舉著杯子送到嘴跟前喝下。
上懷州珩骨節分明的手突然出現在眼前,把他嘴邊的酒杯拿走,然後遞給他一杯茶。
“喝茶,不許喝酒。”
是安意辰抬眸看他,上懷州珩臉上沒有表情,但眼裏那股傲嬌情緒卻盡收眼底。
喝茶就喝茶。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陸蓯今夜出門時喝了藥,不知是不是藥勁上頭,她眼前開始一點點模糊,行為也遲鈍的很,柳夢瓊叫了她三聲,陸蓯才應一聲。
柳夢瓊皺著眉,她本想著今夜喜慶,讓陸蓯出來透透氣會好一些,不曾想還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心裏多少是有些後悔。
柳夢瓊瞪了她一眼,讓她先去外麵轉轉,這房裏這麼多人,也難怪她覺得悶氣。
見陸蓯出去,上懷州珩俯身在是安意意辰身側,道:“召陵已經準備好了。”
灼熱的氣息打在敏感的耳道,上懷州珩身上獨特的清冽味道圍繞在身邊,是安意辰下意識的躲了躲,然後點頭。
上懷州珩起身時瞟見他泛著粉紅色的耳垂,眼裏的笑意更深。
是安意辰突然覺得胸口處跳的厲害,然後狠狠的咬著嘴裏的葡萄。
仿佛咬著上懷州珩一般。
見著時間差不多了,是安意辰舉著酒杯去了是安岐的禦座前。
“皇上聖安。”
是安岐喝了些酒,性子有些放開,“今日家宴,就別皇上皇上的叫了。”
“是,多謝皇伯父。”
是安意巳冷眼瞧著,心裏止不住的鄙夷,老是裝著天真無辜的樣子給誰看?
“皇伯父,元宵佳節,辰兒聽聞各宮都點起了宮燈,不知可否一觀?”
是安岐懷裏摟著剛剛舞畢的宮女,嘴裏接著對方朱唇裏的葡萄,笑道:“一會咱們都去,大家都開開眼。”
眾人起身拜謝,是安岐大笑一聲,挑著那宮女的下巴,用自己滿是葡萄汁水的嘴去吻對方。
是安意辰眼裏看著,胃裏卻一陣翻滾。
惡心……他最厭惡這種接觸了。
一杯酒下肚,是安岐得了趣,摟著那宮女的腰肢,招呼著眾人去了外麵賞燈。
陸蓯在外麵站了片刻就回到柳夢瓊身邊,臉色明顯好了一些。
花園裏被供上了花燈,樣子是比外麵好看,但畢竟在皇家園林,少了外麵的煙火氣息。
是安意辰看了幾眼就煩了,垂著頭走自己的路。
陸蓯跟在柳夢瓊身側,與她一起看著花叢中的亮光
一股幽香自暗地飄來,陸蓯晃了晃腦袋,覺得眼前的一切又開始模糊。
突然之間,有個東西在眼前清晰,猛的放大時,一張白臉唰的從眼前閃過。
陸蓯一聲尖叫讓前麵的人停下腳步,整個人搖搖晃晃地朝後麵倒去。
柳夢瓊也被嚇一跳,急忙拉著陸蓯起來,臉上陪著笑容:“還請皇上恕罪,許是這花園鵝卵石多,陸蓯滑了腳,才……”
“不是……我又看見他了,他又來了!”
柳夢瓊假意地笑了笑,嘴角開始抽搐,“胡說什麼?什麼來不來,在胡言亂語,小心你的皮!”
是安岐見後麵有動靜,咂咂嘴問出了什麼事。
陸蓯掙脫柳夢瓊的手腕,然後跪在是安岐麵前拉扯他的衣服,“皇上救命,皇上……有鬼,有鬼!”
柳夢瓊心裏一驚,甩了一巴掌在陸蓯臉上,“皇上麵前也敢胡說?皇上……沒什麼事,這兩日陸蓯也不知道怎麼了,整天說些有的沒的,妾身回去,好好教訓她一頓就是。”
陸蓯被打懵,扯著自己頭發,嘴裏不停喃喃低語:“不是……是真的,真的……”
是安岐皺著眉,狐疑地看著他們,命夏時去看看有什麼問題。
夏時回來稟報,說那裏有棵歪脖子樹,上麵掛著白色的燈,許是裏麵的蠟燭被風吹滅,所以陸蓯才看走眼。
是安岐沒好氣的哼了哼,繼續摟著身邊的美人朝前麵走去。
柳夢瓊也鬆了一口氣,瞪了一眼陸蓯後跟上前麵的步伐。
是安意辰在暗處笑著看這場鬧劇。
陸蓯額頭上出了冷汗,捂著胸口拚命壓抑著心裏的不安和跳動。
她剛站起身,就覺得脖子一片滑膩冰涼,她伸手去摸,發現是血後又崩潰大叫起來。
“鬼!有鬼!”
陸蓯的叫聲又引得眾人停步,最後一排的宮女驚嚇轉身看見上空懸著白色身影時也開始大叫。
霎時間,本該安靜的花園小道上滿是女人的尖叫。
是安岐怔了怔後開口:“到底怎麼回事?!”
“鬼!有鬼啊啊啊啊!”
陸蓯跌跌撞撞地跑開,手不停的在空中胡亂拍打。
“不是我殺的你,不是!鬼啊!王虎,不是我殺的!”
柳夢瓊雙眸微眯,見形勢不對,想要去拉陸蓯時卻被一旁冒出的是安意辰攥著手腕。
“王妃還是不要過去的好,小心瘋狗亂咬人。”
柳夢瓊瞪著是安意辰,胸口止不住的起伏。
是安岐擰著眉,厲聲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下她?”
夏時捏著嗓子:“快把她拿下!”
陸蓯依舊在地上打滾,把自己精心打理好的發髻扯到蓬鬆,然後跪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
守衛接到命令抓著陸蓯起來,卻不料陸蓯突然使勁,一掌推開離自己最近的侍衛,從他腰側抽出刀,和其他人混打在一起。
柳夢瓊看著前方混亂得當場景心急如焚,雙眸裏滿是迫切。
是安意辰死死地抓著她,聲音冷淡,“母妃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小心引火上身。”
“我需要你來告訴?!”柳夢瓊壓著嗓子嗬斥。
是安意辰笑道:“我哪裏是告訴母妃,我隻是想說……用人的時候,還是確保對方有多少能耐。”
是安意辰很少叫柳夢瓊母妃,因為這樣會讓她難受,甚至是厭惡。
可是現在,他偏偏要她惡心。
惡心才會自亂陣腳,亂了陣腳才會醜態百出。
那麵陸蓯徹底發狂,將靠近自己的人全部打倒在地。
是安岐喘著粗氣,“廢物……一群廢物!連個女人也拿不下,來人,來人!”
陸蓯雙目空洞,行屍走肉般拖著刀朝人群走去。
刀尖劃過地麵發出火星,似是要把這肮髒的地麵燃燒起來一樣。
突然,陸蓯一發力,舉起手裏的刀胡亂砍去。
宮女們避之不及,一個個倒在刀下,其他貴眷見著,腿一軟,幹脆躺在地上裝死。
陸蓯殺紅了眼,見人就砍。
夏時嚇破了膽,聲音和人一樣顫抖,“來人……救駕!”
話音剛落,陸蓯手裏的刀就落在是安岐眼下,幾乎是瞬間,又有另一把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上懷州珩從一旁竄出,用自己手裏的劍擋住了陸蓯。
“皇上可無恙?”
是安岐雙腿沒了力氣,像是被抽走魂一般癱倒在地。
上懷州珩冷眼看著陸蓯,那日的場景又重現眼前。
果真是她,好久不見!
上懷州珩手腕用力,那劍耍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利刃劃破空際,快速地向陸蓯反擊。
一時間,兩人在花園打了起來。
上懷州珩隻守不攻,一隻手撐著地,整個人淩空飛起踹在她胸口處。
陸蓯一陣顫抖,嘴裏噴出一股血。
上懷州珩見狀,把劍架在陸蓯頸側,在她膝彎一踹,陸蓯整個人跪在地上。
上懷州珩收了劍,把陸蓯的胳膊繞在身後,一把抓起帶到是安岐麵前。
“皇上,已經陸蓯拿下!”
陸蓯滿頭大汗,眼下長出一片烏青。
柳夢瓊咽了咽口水,一把掙脫手上的束縛,跪在是安岐麵前。
“皇上,妾身馭人無方,管教下人不力,還請皇上恕罪!”
是安嶼皺了皺眉,看見不是安意辰一臉淡然時便什都清楚了。
“皇兄,臣弟竟不知府裏出了這等逆賊,還請皇上恕罪。”
“恕罪?”是安意巳嘲弄地笑了笑,“允王府竟藏此逆賊,王叔怎能不知?”
是安嶼看向他,“大皇子慎言,這陸蓯是王妃的心腹,一直以來溫順,今日卻不知為何發狂,還請皇兄給臣弟一個機會,待我回去好好查問,將功補過!”
上懷州珩睨了他們一眼,默默回到是安意辰身邊。
“可有受傷?”
上懷州珩笑笑:“關心我?”
是安意辰:“……”
是安意巳不依不饒,“我看王叔還是算了,這下人的心思不都是主子調教出來的嗎?”
是安嶼還想反駁,是安意辰插話道:“王兄今日可是又喝酒了?一會回去的時候記著看路,可別在掉進水裏,然後大喊救命了……”
“你……”是安意巳被戳中痛處,怒氣上身,想和是安意辰扯皮一頓時,是安岐開了口。
“夠了!”
“年夜過得不順,元宵也不讓人好過!”
是安岐的眼神在他們臉上一個個的掃過。
“給朕查!嚴查到底!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這樣?查!還有,她方才嘴裏叫的名字是誰?也給朕查!”
說完,便睜大凹陷在眼眶裏的眼,怒氣衝衝地回了宮。
是安意辰心裏暗笑,誰說有了第一次,就不能有第二次的?
故技重施,他們會,自己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