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二章給我你的信息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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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華年這人,光一個笑就能勾走不少人的婚,更別提她向來打扮精致,還學了英國紳士那一套,更會投其所好。許宴宜這種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分分鍾就能被勾走。林說文以前一直不信戀愛會讓人降智,現在好了,看見平時聰明敏感的許宴宜徹底淪陷在溫華年身邊的樣子他終於開始相信這話。
    林說文的眼睛躲避著溫華年的打量,無意間瞥見程經籍和林嬖竟然對上了眼,這兩個平常不太對付的alpha好像用眼神達成了什麼約定。
    在這方茶桌前,所有人坐得都很規矩,唯獨林嬖翹著二郎腿,敢和溫華年正麵卯上:“溫小姐是第一次見到我弟弟吧?眼睛一直看著他,我知道我弟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還單純好騙認人不清,你也不用這麼對他吧?我弟夫還在呢。”
    “……”程經籍雖然知道林嬖現在是借著林說文罵許宴宜,但就是有一種每個字都紮在自己身上的感覺。
    許宴宜那雙桃花眼一彎,整張臉便是一個花枝亂顫:“不是第一次見,兩年前在普林斯頓大學東亞係的講座,林老師和曲老師在台上,我在台下。不過當時會場那麼多人,林老師應該記不住我吧?”
    溫華年這麼一說,林說文躲在腦子裏的記憶忽然就竄出來了。兩年前他的導師曾經受邀到普林斯頓大學講學,他當時帶了得意門生曲俊燕,曲俊燕又帶上了他。那個講座吸引了不少當地的學生,溫華年不顯眼,但是在她前麵的前麵有個當地的紅發alpha在答辯環節真的很吸睛。
    回憶一旦出來了就像被捅破的山泉水不斷地湧出來,林說文合上眼簾喝了口茶,關於當時溫華年的細節就出現了許多。林說文想,如果他當時知道那是溫華年,刻意地去記她的特征,他這會兒說不定能記起她當時戴著什麼耳環。
    “我還記得一點。”林說文開口時就用眼睛裏的餘光去偷窺溫華年的表情,果然,她的瞳孔一震。
    “你當時坐在第六排的九號位,應該是和八號位的那個alpha是一起的,你們當時穿著塗鴉風格相似的T恤,對吧?”
    “林老師好記性。”溫華年的表情已經開始有了裂縫,她大概想不到自己隨口說了這麼一個搪塞自己對未婚妻表弟打量的理由就扯出來這麼大的事。
    許宴宜微微仰麵問她:“是霍立莫嗎?我記得他,又一次我給你打視頻他還在給你洗衣服,你當時在,做飯?”
    溫華年寵溺地望著許宴宜,說:“對,就是霍。他是我的合租室友,他很喜歡華國菜,所以我們的分工很明確,他洗衣服,我給他做飯。哦對,他最近也來華國了,改天要約著一起吃飯嗎?”
    許宴宜笑著狠狠點頭。
    程經籍眼珠一轉,嘴角一拉,看上去下一秒就要陰陽怪氣,但還是咬著杯子把話硬生生憋回去了。不想,林嬖當頭就來了一句:“好弟夫,你想說什麼?”
    程經籍將杯子一放,直言:“就,忽然想起自己沒怎麼體會過室友情,原來室友關係可以處那麼好嗎?”
    程經籍這個是純屬瞎話,他大學的時候就是住的四人間宿舍,一開始是他跟父母關係僵硬於是就在外邊租房子,後來被戚爾雅勒令回了學校宿舍,美曰其名“培養自由獨立之人格”,那時候他和另外三個室友的關係不好,一是因為宿舍住得晚,二就是家境差距太大導致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後來,徐今釋和程經籍也做了好幾年的“室友”那段關係好啊,好到就像溫華年說法裏的室友情,但他和徐今釋那是純粹的室友情嗎?不是吧?
    “遇到誌同道合的合租室友是這樣的,不是有句古話嗎?知音難覓。”
    “理是這麼個理。”程經籍落敗,又拿著茶杯在那咬。
    林嬖搓著太陽穴感歎“神對手豬隊友”。
    紅嬸來喊他們吃晚飯,茶桌上的交鋒暫時結束了,眾人轉移到了餐廳,滿桌的菜,是紅嬸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許酬廷喊紅嬸去拿酒,點明了要林嬖心心念念的花雕,紅嬸說被許攜墨拿了,許酬廷又要茅台,紅嬸說也被許攜墨拿了,氣得老頭子差點就拿手機往基地打給那小子劈頭蓋臉一頓罵。
    許宴宜自告奮勇地說:“說說跟我一起去酒窖挑吧,免得爸爸說一瓶就被二哥拿一瓶,怪尷尬的。”
    林說文沒拒絕,比許宴宜都先起了身,許宴宜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酒窖。許宴宜挑都沒挑,直接拿了架子上的兩瓶紅酒,一瓶自己拿著,一瓶給了就等在門框處的林說文。
    見林說文還沒有要走的意思,許宴宜噗呲一笑,將紅酒瓶像棒球棒那樣扛起,說:“說說,你們不用勸了,也不要再誘導我去誤會什麼。我這輩子就嫁給阿年了,如果不行,我就去死。”
    林說文想,這次來杭城他真是收獲頗豐,不僅見識到了玄學的力量,還知道了程經籍那根本不算真正的戀愛腦,要許宴宜這種才算。
    “那如果我們懷疑的事情都是真的呢?”林說文問她,“你也知道,程經籍他很有這方麵的經驗,他不止一次跟我說過……”
    “他算什麼人?”許宴宜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說說,他其實沒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又不是沒聽說過,別他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就看誰都是這樣的人。我的阿年,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林說文徹底冷臉了,不僅因為許宴宜對程經籍的定位,還因為價值觀的碰撞,許宴宜的想法在他看來幼稚又可笑。
    “是了,說白了,我們隻是表親,我跟程經籍也隻是來這避難的人,怎麼有資格去阻止你去做別的事情。”
    林說文忽然發現他已經被程經籍同化了,放往常他一個字都不會再說,但現在他實在忍不住想要去回懟許宴宜,和程經籍回懟他一樣的語氣,一樣的邏輯。
    許宴宜瞳孔一震,隻是說了一句“我就知道我看錯你了”便甩手走了。林說文望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歎著氣,把許宴宜塞給他的酒放回酒架子上,又換了一瓶高度數的白酒下來,這才是許酬廷會喜歡會想過要的酒,她隻拿紅酒,除了溫華年沒有人會高興。
    林說文的動作慢,他拿著酒還沒回到餐廳紅嬸就來找他了,拿到了他手裏的酒,誇了一句“還是你細心”,又囑咐說:“一會兒桌上的雞湯你別喝了,小姐昨晚非讓我燉這湯,我也今天才想起來你可能不能喝。”
    “好。”林說文微笑謝過紅嬸的善意便和她一起回了餐廳。
    餐桌上的氣氛這會兒還算好,許酬廷正問溫華年她這幾年在國外的事情,許宴宜就像是個少女一樣雙手托著下巴對著溫華年雙眼發光。林嬖和程經籍兩個alpha表情神同步,都是白著眼,撇著嘴,臉上大寫著“不屑”,活像下一秒就要張嘴對著溫華年和許宴宜一頓陰陽怪氣。
    林說文往座位上一坐,低頭給林嬖發了消息,將許宴宜的話原原本本全部告訴了林嬖,林嬖那邊的手機一響,她垂著眼簾一看,瞬間暴起,將酒杯往飯桌上重重一擲,長眉倒豎,指著許宴宜直接開罵:“許宴宜我告訴你,整個大院我就看不上你這小東西,你盡管往火坑裏跳,將來你出了什麼事,我們家任何一個人要是動手去救你我都打斷他的腿!”
    許宴宜先是愣了一秒,隨後拍桌而起:“林嬖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你們都說是我的親人,是我為我好,但是你們都不如廖哥懂我!”她眉眼一橫,又看向林說文,“我以為我在香廳跟你說了那麼多你能懂我,結果你還是跟他們站在了一起,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願意和一個麵都沒見過的人訂婚結婚嗎?”她眼睛一移,又對程經籍開口道,“還有你,自己過得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是嗎?我不像你,程大少,我要是你,我寧願和父母決裂也要和徐今釋共患難!”
    許酬廷大喝一句“住口!”,許宴宜頭一轉,也開始譏諷他:“還有您呢,您現在倒是好了,媽媽死了那麼多年,能和廖彧槐雙宿雙飛了,口口聲聲說愛我寵我,就不能讓我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嘭——”一聲巨響,許酬廷將林說文挑的白酒打碎在地,林嬖也纏著手指開始活動脖子與指骨,林說文知道這倆alpha已經被理智衝昏了,林嬖的信息素已經在往外泄露,濃濃的朗姆酒味向他壓來,小腹開始痙攣,他下意識地往後退。
    紅嬸拉了林說文和程經籍一把,把他們往院子裏帶。餐廳了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紅嬸帶著他們一邊小跑一邊抱怨:“這都什麼事兒啊,宴宜小姐怎麼就變成了這樣?那溫小姐都不像以前的溫小姐了……”
    終於到了院子,程經籍正撫著胸口感歎自己逃離了是非之地,腰忽然就被一隻手抓住了,接著林說文的整顆頭就埋在了他的腹上。
    程經籍看他捂著肚子,抓著他衣服的手十分用力還抖個不停,忙問:“林,林老師,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林說文貼著他的腹部搖著頭,虛聲說:“不用,讓我靠一會兒就行,給我你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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