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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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可以喝水了,兩個小時後少量進食,其他的就是注意信息素每次的釋放量……”
“好……好的……明白……”
醫生在一旁交代注意事項,江賀年聽得極其認真,就差拿個小本子一一記錄了。
“有事再找我。”醫生交代完又對一旁的護士說道,“小菊,你給病人換下藥。”
護士崗位一向隻招收Beta,這讓他們工作時不遭受信息素的影響。
護士小菊是個年輕的小姑娘,手腳麻利,但是護士跟醫生一樣,下手都狠,江賀年看得膽戰心驚,眉頭緊緊地蹙著,語氣有些不悅。
“護士小姐,你下手輕一點。”
護士小菊忍不住白了眼這個俊美到過分的年輕Alpha,瞧著人模狗樣的,怎麼忍心讓自己的Omega受這種苦的,忍不住數落了兩句。
“現在知道心疼啦?早幹嘛去了?”
江賀年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味,但仍舊誠懇回答:“早前也心疼了。”
“那你還讓自己的Omega受這種苦!我在醫院裏見多了,三天兩頭來清洗標記,然後沒幾天又後悔,Omega多脆弱啊,能經得起遭這種罪麼?”
護士小菊手上動作不停,嘴上也數落個不停,她就是見不得Omega們受這種苦。
江賀年有些懵,偷偷看了眼紀不摧,結果逮了個正著,兩人又匆匆瞥開,同時臉頰有些發熱。
“其實,不是……”
江賀年有些猶豫,雖然他很想讓紀不摧變成他的Omega,但是不解釋的話,怕到時跟他生分。
解釋才冒個頭,護士小菊便以為他想狡辯,立即懟了回去。
“不是什麼?不是你的錯?我跟你說就是你的錯!就是你們這些大男子主義Alpha的錯!就是圖新鮮還不想負責,真出事了怎麼辦,到時候你能負責嗎?”
“負責!肯定負責!”江賀年下意識地保證。
說完了他自己就愣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臉去,臉紅到耳根,愣是不敢看紀不摧一眼。
“你這說得輕巧,那Omega受的罪你能代受嗎?”護士小菊轉臉瞥了他一眼,稍微有些欣慰,“不過看你態度還不錯,最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的Omega呀!”
“要隨時釋放信息素撫慰他,給他足夠的安全感,這樣他才不會抑鬱。”
護士小橘嘴巴叭叭個不停,江賀年愣是插不上一句嘴,當然還有一點私心啦。
“以後可一定要對你的Omega好一點!”
江賀年心想,那還用你說!
紀不摧小心地注意著江賀年的神情,但護士小菊說得越來越不是那麼回事了,他不得不艱難地插了句嘴:“你誤會了,我跟他……”
江賀年黯然的神色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了過來,在護士小菊不解的神情中說道:“那個,我還不是他的Alpha。”
護士小菊:“???”
看了兩眼江賀年又看了兩眼紀不摧,小菊恍然大悟。
那你在這忙前忙後的,敢情不是贖罪是追求來的?
護士小菊發現鬧烏龍了,神色訕訕地有些尷尬地幹笑兩聲:“嗬嗬……這樣,那加油哈。”
緊接著迅速撤離了現場,剩下兩個臉紅通通的家夥。
氣氛微妙,純情青年江賀年給自己灌了杯涼水降降溫,然後想起來醫生說紀不摧已經可以喝水了,忙放緩了語氣問道:“要喝點水嗎?”
紀不摧很輕地應了聲。
江賀年倒了溫水,插了根吸管喂到他嘴邊,叮囑道:“小口喝,慢一點,別急。”
紀不摧聽話得很,喝水時隻有咽喉的位置細微地吞咽,看上去特別乖。
江賀年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能養出小兔子那樣乖巧可愛又軟糯的寶寶了,而且他也想……
江賀年暗自懊惱,這種時候竟然還想些有的沒的。
“我讓人給你備了營養餐,等會兒送到正好到進食時間。”
江賀年把水杯放好,開始沒話找話。
“謝謝,嘶——”紀不摧輕緩地張張口,有點扯到了傷口,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扯著傷口了?我去叫醫生來!”
江賀年緊張地立馬就準備往外跑,紀不摧趕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江賀年看懂了他的意思,心疼得不行:“那你還是別說話了,我來說就好。”
“同意你就眨下眼,不同意就別眨眼了。”
紀不摧立馬眨了下眼睛,江賀年覺得這提議真好。
“哦,對了,要不要看看小兔子的視頻?”江賀年想起來助理給他發的消息。
在紀不摧眨了下眼睛後笑著把手機舉到了他眼前,和他腦袋挨在一起看小兔子。
小兔子知道爸爸這幾天生病了要在醫院度過,所以很乖巧地跟著助理阿姨回家住了。
從助理發過來的視頻能看得出來,小兔子雖然拘謹,但有個差不多大的玩伴陪著還不錯。
助理家是個小姑娘……嗯,比較活潑,話比較多,倒是跟話特別少的小兔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姑娘跟他差不多高,其實年齡還比他小一歲,但反而能看得出挺照顧他的。
紀不摧看著視頻裏安安靜靜的小兔子,眼神愈發溫柔,江賀年看向他時亦然。
下午的時候,邵諳過來了一趟,不巧紀不摧剛睡著,看他恢複得挺好也就放心地先走了。
深夜,整個病房內都充滿了幹枯玫瑰的香氣,不夠刺鼻卻叫人十分安心。
紀不摧白天睡得多,晚上便有些睡不著了,看到江賀年又坐在床邊撐著腦袋打瞌睡。
說實話,他有些心疼。
年輕的Alpha因為照顧他,臉上的倦怠感顯而易見。
紀不摧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嗯?”江賀年睜開迷茫的雙眼,湊近問道,“是不是傷口疼?”
“不是。”紀不摧聲音很輕,“你去,床上……睡覺。”
這邊是VIP套房,但是陪護床在外間,所以江賀年拒絕了。
“我不困,就在這兒陪著你。”
“你去睡……”
他剛剛還在打瞌睡,怎麼可能不困。
昨天夜裏也沒怎麼睡,白天也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
而且自己至少一周才能出院,別真的自己好了,這人反而病倒了。
紀不摧挺過意不去的,人家一直這麼忙前忙後地幫他,對待恩人的話似乎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吧???
“快睡吧,我就在這裏。”
江賀年知道,術後Omega會極度缺乏安全感,便又釋放出獨屬於他的信息素,讓他的信息素包裹住心愛的Omega。
“你要不……上來……睡吧……”
這幾個字說得紀不摧極度艱難,羞恥到他想找個坑趕緊把自己給埋了算了。
江賀年:“???”
他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江賀年:“!!!”
啊!!!我到底有沒有幻聽?!
江賀年像被按下了暫停鍵,整個一呆若木狗。
紀不摧看江賀年沒任何反應,突然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了,還是要把上麵那句,他下定決心說出口的話給收回嗎?
最怕空氣突然地安靜。
兩個人腦子裏都在胡思亂想,卻朝著兩極分化而去。
一個是激動、興奮、有點想出去跑十圈八圈的,另一個是羞恥、傷心、想把剛剛的自己掐死。
就在紀不摧眼裏起了層霧氣,準備收回上句話時,對麵那個反應遲鈍的家夥終於回神了。
江賀年緊張到覺得要在這滿屋子的幹枯玫瑰裏窒息了:“我,我真的,可以嗎?”
紀不摧這回沒出聲,隻是緩緩地眨了下眼睛,因為實在不好意思。
最後,江賀年在心裏罵了沒出息的自己一頓,然後躺在了紀不摧的旁邊。
“那,那什麼,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的,我保證!”
江賀年平躺著,很規矩,應該說十分僵硬,眼睛平視這上方的天花板,連餘光都不敢往旁邊偏移。
“……嗯。”紀不摧略一遲疑,應了,隻是耳尖粉得通透。
病床很寬敞,但耐不住某人實在緊張,一直貼著床沿。
“你要掉下去了。”紀不摧好心提醒他。
砰——
某個年輕的純情Alpha十分不雅觀地摔在了地上。
著實嚇紀不摧一跳,為了看他反而扯到了傷口,這讓江賀年自責得怎麼也不肯再跟他躺一張床了。
後來的幾個晚上,江賀年每次都提前給自己做心理建設,雖然沒再出糗掉地上,但仍舊僵硬地躺著動都不敢動。
慫得隻敢在紀不摧睡著後,才悄摸著側過身,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