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尊嚴被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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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賀年被沈父拉著喝茶閑聊,隱約聽見樓梯口的方向傳來爭吵聲,他一直注意著那邊的動靜,臉色愈發難看。
“賀年?賀年!”
沈父喊了他幾聲,發現他的注意力早不在自己這邊了,心裏頓生不滿,但麵上卻不敢顯現。
“大姐夫,樓上……”江賀年未盡之意很明顯。
沈父不甚在意地瞟了一眼樓梯口的方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估計又是阿焱那個不懂事的Omega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了。
沈父說到這兒不禁皺起了眉頭,還十分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跟你大姐早就說過了,這個小紀一副小家子氣,跟我們沈家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但這Omega一直對我們阿焱死纏爛打的,最後還逼迫我們阿焱對他永久標記,真是關起門才說的,實在是不知……”
沈父掃到江賀年一瞬間外露的眼神,戾氣橫生,被這個小他幾十歲的年輕Alpha怔得一陣心驚肉跳,“廉恥”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江賀年掩藏起眼裏的戾氣,努力讓自己心情平複下來。
沈父也很快回過神來,對自己被年輕人威懾到很是懊惱,便清了清嗓子,再次給自己找場子。
從貶低一個脆弱的Omega開始。
“反正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Omega,我們沈家是瞧不上的,丟人現眼。”
“賀年,咱們繼續喝茶,不用理他們,我們再詳細聊聊你公司那邊跟沈氏的合作。”
沈父給江賀年斟茶,神情和姿態都顯得有點討好。
就在這時,“嘭”地一聲,像是重物滾落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是紀不催!
江賀年瞳孔地震,趕緊往遠處樓梯口的方向而去,入眼的場景卻叫他憤怒心疼到無以複加。
事情的變故發生在五分鍾之前——
此時沈焱被紀不催的“齷齪”兩個字戳了痛處,勉強維持的君子模樣立刻崩塌,一把掐著紀不催的脖頸,把他完全抵在牆壁上。
“我齷齪?!紀不催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配說我!”
“咳咳……你放開……”
紀不催難受地扒著掐著脖頸的手,因為呼吸困難,臉色漲得通紅。
可他的力氣如何能敵過一個正值壯年的強大Alpha。
沈焱忽然笑了出來,看著紀不催的臉色從白轉到紅,瞳孔裏隻剩下驚恐,再沒有平時冷冰冰對他視而不見的清高樣。
他心情微妙得變好了,並且這樣的紀不催讓他產生了點興趣。
紀不催聞到了沈焱腺體處散發出的“龍舌蘭”的信息素味道,刺鼻、焦灼又濃烈。
他很害怕,抑製不住身體發抖。
想到了當年被強製標記時,沈焱看他的眼神就是這樣可怖。
“不要……”紀不催眼裏蒙上一層霧氣,視線不受控製地往樓梯口的方向瞟去。
他希望有人來救他,但又希望不是那個人。
他不想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麵抖落在人前,可是他的合法丈夫為什麼總是這樣踐踏他?
紀不催不止一次這樣地問自己,可他得到了什麼樣的結果?
得到的隻是沈焱變本加厲地糟踐他。
“那你要誰?嗬!你想都不要想!你就是爛也隻能爛在我沈焱的手裏!”
沈焱惡狠狠地說完,便一手捏著紀不催脆弱的後頸,一口啃咬在他頸側白皙的皮膚。
“啊!”紀不催痛呼出聲,眼淚瞬間滑落眼眶。
沈焱下口狠,很快就嚐到了鐵鏽的味道,心情也得到了片刻的熨帖。
紀不催疼得拚命掙紮,沈焱像隻嗜血的惡魔,在他的頸側撕咬,不過是為了泄憤。
就在這時,一個軟糯的聲音從沈焱後方不遠處傳來。
“爸爸……”
紀不催驚恐地視線掃到小小的身影,小兔子被嚇壞了,臉色煞白地盯著Omega爸爸脖子上流血的傷口。
而他的Alpha爸爸像隻吸血蝙蝠,看向他時似乎正舔舐著自己的獠牙。
“回房間……”紀不催努力扳著臉,想讓小兔子趕緊離開。
小兔子驚嚇過度並沒有膽怯地聽話,反而鼓足了勇氣,小小的身子蓄滿了力量,向沈焱衝了過來。
“壞蛋!不準傷害我爸爸!”小兔子用盡全力推了沈焱一把。
沈焱原本沒把他放在眼裏,誰知正是因為他的輕敵,反而被使了全力的小兔子推了個趔趄,而小兔子也因為慣性摔了個跟頭。
沈焱臉色不悅,這小東西也來掃他興,叱責道:“反了你!敢推你老子!”
小兔子沒有嬌氣地哭鬧,忍著痛爬起來捏著小拳頭就往沈焱身上招呼,可是因為個子太小,小拳頭隻能一下一下地捶著沈焱的腿。
“小兔子!”紀不催瞪大了雙眼,想讓他趕緊回房間去。
沈焱終於被惹毛了,哪裏還管眼前攻擊他的人是四歲還是四十歲。
“混賬玩意兒!給你臉了!”
聲落,小兔子就被反手一巴掌掀了出去。
隻見,小小的身影像斷線的風箏,紀不催狠狠撞開沈焱,飛撲過去,張開著雙臂也沒能接住小兔子摔下去的身影。
啊——
紀不催再也不能控製情緒,隨著小兔子從樓梯口滾落而撕心裂肺地叫喊。
江賀年聽著聲兒匆忙趕來,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紀不催不顧形象地跌坐在台階上,抱著額頭流血的小兔子痛哭流涕。
小兔子也痛得直嗚咽,臉上和四肢多少都有點擦傷,額頭的傷口有些嚴重,身上看不見的地方還不清楚傷勢。
紀不催哽咽得厲害,看著沈焱哀痛地罵到:“你還是人嗎?!小兔子也是你兒子!他還那麼小,你怎麼忍心下這麼重的手!嗚嗚……”
抬頭的一瞬間,江賀年才看到他頸側被撕咬得血跡斑斑,傷口頗深。
江賀年瞬間紅了眼,忍著想殺人的衝動,冷靜地撥通了家庭醫生的電話。
沈家父母也聞聲趕來,都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
他倆對自己兒子的性情一清二楚,但是有江賀年這個外人在,自然要先忙著遮醜。
“哎呀,不催你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沈母大呼小叫,直接把過錯怪罪到紀不催的頭上,絲毫不詢問真實的情況也不提救治。
“是啊!連個孩子都照顧不好!”沈父連連附和,完全不提自己兒子的問題。
江賀年看著大姐這一家子的奇葩,失望透頂,放在身側握緊了拳頭,隱隱現出青筋,而他們還在絮絮叨叨地指責紀不催的過錯。
“夠了!”江賀年再也忍耐不了,低吼道。
江賀年這一聲,太突兀也太有威懾力,沈家父母下意識地閉上喋喋不休的嘴,安靜了下來。
一時安靜地隻聽見小兔子難以忍耐的嗚咽聲。
幾個大人都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聲的江賀年,尤其是沈母,表情一時間精彩紛呈。
紀不催淚眼朦朧地仰望著江賀年,神色裏能表達的隻剩下無聲的哀求了。
江賀年心痛到被狠狠地揪起,蹲下身子,幫他托著點小兔子,柔聲安慰道:“別怕,別怕啊,我已經打了電話,醫生一會兒就過來了。”
沈母臉色難看,她這個最小的弟弟在他的印象裏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今天為了紀不催已經多次反常,現在甚至讓他們難堪。
她的第六感讓她很不安,低喃:“賀年……”
沈焱剛剛還有些懵,有那麼一瞬間確實自責了一下,因為自己的失手導致這樣的結果。
但現在,江賀年以一副保護的姿態對著紀不催,怎麼都讓他覺得刺眼,體內的暴怒因子再次活躍了起來。
沈焱有些陰鬱又懦弱地想,江賀年他不敢正麵對上,但是紀不催是他的Omega,就得承受他的怒火。
“紀不催,誰給你的膽子來指責我!你是覺得有人給你撐腰了是嗎?!”
沈焱一步步緩慢地居高臨下地走下台階,視線掃過江賀年。
“剛剛在我懷裏明明歡喜得緊,隻是因為我失手犯了個小錯,現在頂著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準備勾引長輩嗎?
“你可真是賤啊!以前我怎麼沒發覺呢!”
紀不催隨著他的走近,身體忍不住地打了個冷顫。
離得近的江賀年看得清楚,而沈焱嘴巴裏的汙言穢語讓他直接沉下了臉。
“阿焱,你……”沈母秀眉蹙起,跟丈夫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看向江賀年。
“媽,你和爸先回屋吧,小舅舅也是,今天家裏招待不周,下次一定好好賠罪。”
沈焱看向江賀年,神情有著控製不住地挑釁,“接下來就是我跟我的Omega之間的事了。”
就在沈焱的手準備抓到紀不催時,江賀年一把截住,手臂的肌肉線條優美,蘊含著屬於頂級Alpha的力量。
幾分鍾之前,沈焱還是這樣以力量壓製紀不催的,而現在卻被更高級的Alpha壓製。
沈焱試圖扯動手腕,但卻紋絲不動,臉色極其難看。
“別讓我動手!”
江賀年冷冷地盯著沈焱的雙眼,像一隻正待爆發,準備襲擊獵物的雄獅,充滿力量忽與野性。
沈焱一時被震懾住,丟了臉讓他十分難堪,嘴裏卻還是不饒人。
“小舅舅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點?您以什麼立場呢?”沈焱有些得意道。
江賀年被戳了痛處,因為他確實沒有立場,如果紀不催向沈焱低頭的話,但是……
他凝視著紀不催,堅定道:“Omega保護協會也絕不會容許這樣欺壓傷害Omega的事件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