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內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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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又過了一天,在武功城裏的司馬懿派出的偵察人員回來報告說,諸葛亮確實撤兵了。
司馬懿忙帶領二萬人馬出城,渡過武功河,來到了蜀軍駐紮的五丈原。
蜀國的原軍營一派肅靜,已經是人去營空。
唯一有的是講武堂中殘留的一些士兵們用來學習的兵法小冊子,還有就是兵站中來不及運走的一些糧草。
見此狀,司馬懿說:“諸葛亮真是天下奇才也!人都死了,還裝神弄鬼的搞出一些唬人的花活。”
“命令部隊,趁蜀軍群龍無首,給我追殺!”
辛毗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司馬懿說:“諸葛亮詭計多端,還是謹慎為好。”
司馬懿聽後解釋說:“一個軍事家在戰場上最看重的就是軍事文書和機密記錄、兵馬、糧草。現在這些東西都丟棄了。”
“有丟棄自己的五髒六腑後還能夠活著的人嗎?我們現在應該馬上追殺。在晚一點,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二
司馬懿率大隊人馬追入了斜穀,可是突然,先鋒部隊停了下來,有人來報告說:“斜穀山陡路窄,蜀軍在路上撒滿了鐵蒺藜,騎兵的馬蹄都被紮傷,難以前進。”
司馬懿一聽,哈哈大笑了幾聲後說:“又使這種雕蟲小技!”
他轉身對身邊的秦朗說:“你帶上兩千人馬,讓工兵們為他們每人配備兩塊與鞋子大小相同的木板,綁在腳下,前去淌路。”
“這樣,鐵蒺藜都紮在木板上,兩千人走過去之後,道路就清幹淨了。然後,再讓騎兵前去追殺。”
司馬懿還算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一個小小的措施,就破解了諸葛亮的鐵蒺藜陣。
可這一來二去的,還是耽誤了許多時間。他的偵察兵抓了幾個百姓前來彙報說:“蜀軍的士兵都為諸葛亮戴著孝,已經過去五、六天了。當地的老百姓都在傳送著一句流行語,說:“死去的諸葛亮嚇跑了活著的司馬懿!”
司馬懿一下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幹癟了。
他無奈地對辛毗和秦朗說:“我雖然預測到了諸葛亮是個要死的人,可實在是難以預測出他死的時間啊!”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再追也是無益了,退兵吧!”
三
楊儀聽費禕說了魏延的情況和建議,馬上以北伐軍總指揮的名義,向中央寫了一份報告:
一、諸葛丞相已故去。二、楊儀奉丞相之令,以臨時總指揮的名義,護守丞相靈柩及率全軍撤往漢中。三,魏延違抗丞相軍令,有反叛的跡象,請旨定奪。
寫完報告後,楊儀派人火速送往成都。同時命令王平,帶他的飛軍加快步伐先行一步,趕在魏延前麵占領褒斜穀口,以防不測。
然後,楊儀傳下命令:“為諸葛丞相發葬,全體將士為諸葛丞相戴孝。”
四
魏延日夜兼程,沿小路趕在楊儀前麵。他燒毀了部分所過地方所有的棧道,用來阻擋楊儀大軍前進道路。
同時魏延也向皇帝上了寫了一份報告,狀告楊儀謀反。
五
王平為了爭時間,也是抄小路,向漢中方向趕。等他走出了褒斜穀,還是慢了魏延一步,被魏延擋住了去路。
魏延對王平說:“目前在北伐軍中,我的軍銜最高,丞相不在了,就應聽我的,你們不能後撤。”
官大一級壓死人。
王平很無奈,隻得拉開隊形,和魏延的兵馬對峙,等候楊儀的到來。
楊儀率領的大隊人馬,被魏延燒毀棧道擋住了去路,他一邊派出部分人抄小路前去增援王平,一邊派人劈山開路,伐木修道,邊修路邊前行。
魏延就是想給楊儀來一個下馬威,隻是隨便地放了幾把火,被燒毀的棧道即沒有多麼嚴重,也沒有多長的距離。稍遲了幾天,楊儀的第一批人馬也走出了褒斜穀。
六
楊儀見到了魏延,料定魏延不會善罷甘休。他要先下手為強。
為了把事情做的更絕一些,他又匆忙寫了一份狀告魏延的報告,派人再次送入京城。
等送信的人走後,楊儀遠遠的手拿諸葛亮令牌,對魏延說:“丞相有令,由楊儀負責帶隊撒軍,魏延負責斷後,軍令如山,違令者斬。”
魏延跨馬提刀,攔在路中,冷笑了一聲,說:“楊儀,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哄騙了別人,在我這“它媽的”不好使。”
“大家都知道,在北伐軍中,丞相老大,我老二,還有三個上將司令。誰都可能被丞相委於重任,你一個臭參謀爛幹事,從沒有領過兵、打過仗,用腳趾都能想到,丞相是不會委你重任的。”
“你這是舉起碾盤打月亮——不知天高地厚”
“丞相為北伐嘔心瀝血,好容易形成了五丈原的大好局勢。你卻假傳丞相之令,竊取了指揮大權,帶隊撤軍,破壞了丞相的北伐大計。”
“對你的所作所為,我已上報了中央。中央很快就會派人來的。”
“我勸你明智一䴜,把令旗交出來,我委派你扶丞相靈柩回成都,由我率大隊人馬,殺回五丈原,奪取武功城,殺了司馬懿,揮師西安城,完成丞相的遺願。”
七
楊儀怒不可遏,用手中的令旗一指魏延,說:“狂妄的魏延,你敢違抗丞相的軍令,燒毀大軍退路的棧道,幹擾丞相的軍事部署。”
“如果你能就此停止胡作非為,我可按違反軍令,對你從寬處理,重責五百軍棍,隨軍返回漢中。”
“如若不然,我也已上報中央,製你叛亂之罪,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魏延一聽,看來不給楊儀一點利害的,楊儀是不肯輕易就範。
於是,他大喊一聲:“楊儀假傳丞相之令,是蓄意謀反。今天,我要替皇帝陛下誅殺反賊!”話音未落,就挺刀策馬衝著楊儀衝了過來。
楊儀巴不得魏延動手,所以,言談話語之中夾槍帶棒,故意激怒魏延。
他見魏延果然沉不住氣,要動手了。就大聲喝道:“魏延想劫持大軍,北投魏國,這是叛逆造反。”
“我命令:眾將士協力同心,株殺逆賊!”
八
王平見事態有些嚴重,他忙挺槍擋住了魏延,並對著魏延身後的士兵大聲說:“丞相歸天,屍骨未寒,難道你們想違抗丞相的軍令嗎?”
王平想勸說魏延,並遏製住跟隨魏延的軍兵,避免一場不必要的格殺。
魏延帶來的兵士,聽了王平一席話,也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魏延理短,一個個都收起了武器。
魏延錯誤地理解了王平的意思。認為王平這是在“拉偏架”,好讓他與楊儀單打獨鬥。
所以,他更加肆無忌憚,雙腳一夾戰馬,想虛晃一槍繞過王平,去攻擊楊儀。
王平一見,魏延是被驢踢昏了頭,不知哪頭炕熱,哪頭炕涼。他擔心真要出事,忙用槍一橫,擋住了魏延的去路。
誰知魏延的兩個兒子,見王平擋住了魏延的去路,不管不顧地挺槍前來助戰。
這一下可亂了。
楊儀身邊的馬岱和孟琰一見,怕王平吃虧,也衝上前來迎戰。
九
魏延本來想唬住楊儀,逼他乖乖讓出兵權,自己令旗一到手,別人都不好再說話。
誰知楊儀躲在後麵。他如果硬與王平他們動手,就等於是與全軍為敵,自己就成了孤家寡人。
人單力薄,戰下去就不會有好結果。不如先行回成都,見到皇帝再論個短長。
想到這時,他衝他兩個兒子大喊一聲:“撤”!自己首先調轉了馬頭,撒馬而去。
他的兩個兒子和幾十個魏家的子弟親兵,也跟著魏延撥馬而走。
魏延帶來的大部分士兵,不願自相殘殺,留在原地沒動。
十
一見魏延逃走,楊儀起了殺人的心。他要借此機會,除掉自己的這個眼中釘、肉中剌。
楊儀命令馬岱:“率兵追擊,格殺勿論!”
王平認為不妥,說:“魏延已退去,就不要追殺了吧!”
楊儀不聽,將令箭交到馬岱手中,命馬岱執行軍令。
馬岱接過令箭,帶著二百虎步兵追趕魏延去了。
王平見勢態有些失控,就找到費商量。
一直一言未發的費褘,對王平說:“現在我們不好多說話,穩定軍心是第一位的。明天,我以回京通報軍情為由,騎快馬趕往京城,向皇帝彙報。”
“你等鄧芝、高翔、吳班他們趕上來之後,告訴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都等京城的指示。”
兩人商量後,各回了自己的營中。
第二天,費禕以中央特派員的身份,對楊儀支會了一聲,快馬向成都趕去。
十一
成都皇宮中,蔣琓帶著吳懿,董允,向寵一齊來見劉嬋,
劉禪一見這個陣容,知道情況不妙。蔣琓搶先一步說:“丞相病逝了。”
雖然劉禪己經猜到了結果,但聽到這五個字,還是尤如五雷轟頂,身體晃動的站不住了。
幾個人忙簇擁著攙住劉禪。劉禪滿眼含淚,顫顫微微地總算站穩了。
“劉禪!你要挺住,現在上上下下都在看著你,都想看到一個頂天立地的劉禪,你可不能讓大家失望啊!”
劉禪好像聽到丞相諸葛亮在他的耳邊鼓勵他。
劉禪站住了,穩穩當當的站住了。
他看了看蔣琓手中幾頁紙,說:“還有什麼消息。”
蔣琓指指手中說:“剛剛收到兩份請示。
一份是魏延發來的。大意是說楊儀冒領兵權,率眾造反,劫丞相靈柩,欲引敵人入境,請陛下裁決。
另一份是楊儀發來的。大意是說丞相臨終,將善後事交由楊議負責,由魏延斷後,薑維次之。
可魏延不尊丞相遺囑,擅自率本部人馬,欲有叛亂之舉,請陛下決裁。”
劉禪問大家,說:“你們是如何看這兩份請示呢?”
蔣琓和董允認為楊儀謀反的可能性不大,可是魏延就有些說不準了。
吳懿和向寵則認為,魏延和楊儀一直不合,這裏是不是有些誤會。
紛紛議論了一番,大家最終也沒有理出個頭緒。
十二
這時又有前方的請示傳了進來。還是魏延告稱楊儀謀反。
隨後,楊儀的又一份請示也到了,仍然是告魏延反叛。
劉禪一掌擊在了書案上,隨後大吼一聲:“內訌,這是內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