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彈的這首曲子，也是師尊教的？”
    謝挽蝶點點頭。
    “師尊好偏心啊，他都沒有教過我？”
    “師兄，明明是你自己不願意學好吧？”
    周遲明顯清洗過，穿著單薄的素衣，頭發濕漉漉半束著，臉上都透著一股濕氣。
    “還會別的嗎？再彈別的給我聽聽唄！”
    謝挽蝶心情不錯，聞言低頭又彈了一首他父親最喜歡的古曲。
    窗外驟然一陣涼風刮過，頓時將屋內的蠟燭給吹熄了，謝挽蝶重新把蠟燭點燃，轉頭看見周遲神情凝重地盯著窗望，仿若哪裏好像有什麼東西一樣。
    “師兄，怎麼了？”
    謝挽蝶跟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問道。
    周遲道：“剛剛，好像有什麼人來過……”
    “在窗外……”
    可窗外除了樹影，空無一物，謝挽蝶搖頭道：“怎麼可能。”
    “一定是師兄你看錯了，我這梨花台，除師兄你，平時連鬼影都沒一個。”
    謝挽蝶篤定，周遲八成又在借著剛才的陰風起壞心眼想要嚇唬他，他才不會上當呢！
    周遲卻沒有說話，隻是神情凝重盯著窗望。
    謝挽蝶打著哈欠道：“時候不早了，我要睡了。”
    半天沒有回話，謝挽蝶轉頭一看，屋內哪裏還有周遲的影子？
    今天居然沒有賴在他屋內裏睡？謝挽蝶奇怪了，他走到床邊探頭朝外麵望了望，外麵月明星亮，他望了一會，隨即轉身回去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膳後，他早早地去長生殿外等候給帝沉雲請安。
    細心的他發現今天的師尊心情似乎非常不好，雖然他的表情和以往沒什麼兩樣，可是謝挽蝶還是感覺到他很不開心。
    在帝沉雲身邊這麼多年，鮮少看見他這麼不高興，隻是他神情淡漠，一般人看不出來而已。
    在修習中，周遲又一次頂撞了他，這一次帝沉雲沒有開口訓斥，而是直接懲罰，靈力聚成的仙術，宛如一道白色的閃電，把周遲的臉劈出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謝挽蝶大驚，以往周遲犯錯，帝沉雲多半罰他去領罰，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直接動手。
    “不要以為你通過了仙枝島的考驗就可以目中無人，驕傲狂妄。”
    “如此目無尊上，成何體統，去清心台閉門思過三日，三日不到不許出來！”
    周遲手捂著臉，心有不甘憤憤地走了。
    謝挽蝶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頭大亂。
    其實剛才周遲對帝沉雲不算是頂撞，頂多就是反駁了一下他的言論，以前帝沉雲對他這種偶爾挑刺的行為，要嘛不理不睬，要嘛就口頭訓斥幾句，從未像今天下手如此重。
    師尊今天是怎麼了？
    謝挽蝶收回目光，驚覺帝沉雲正靜靜地注視著他，冰冷的神色和眼神，讓他不寒而栗。
    “今日修習到此結束，你回去抄五十遍今日法術口訣，多加練習。”
    “是，弟子遵命。”
    謝挽蝶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退下了。
    回到梨花台，周遲那張血淋淋的臉在謝挽蝶的腦海揮之不去，抄口訣的時候，心煩意亂得很。
    師尊罰周遲去了清心台，閉門思過三天。
    隻要一想到周遲受著傷，沒吃沒喝的在清心台石洞裏麵渡過三天，謝挽蝶的心非常不好受，他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心裏麵就像是被石頭壓著，完全透不過氣。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謝挽蝶偷偷地潛入了清心台，在石洞內打坐的周遲見到謝挽蝶那一刻，兩眼瞪得大大的：“你……你怎麼來了？”
    “噓！”
    清心台都是受罰的弟子閉門思過的地方，所以極其幽靜，不過偶爾也會有夜巡的弟子經過。
    謝挽蝶生怕引起外頭巡夜弟子的注意，壓低聲音道：“我是來給你送藥的。”
    謝挽蝶帶來的，不僅是藥，還有水以及幾個包子。
    周遲見狀忍不住笑了。
    “臉都傷成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
    謝挽蝶捧著他的臉，一邊看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