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章寒宮比陽7(求枝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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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宴瞧阮行舟扶上心口,眉頭也皺皺的,擔憂道:“不舒服?我看看。〞
    他雖醫道不精,但行舟如今尚屬凡俗,他還有餘力為他調養。
    雲宴本是關心,但阮行舟那寶劍胎記長在心口,若要細看隻怕太過親近。
    阮行舟不知想到什麼沒躲開雲宴讓他如了意。
    白皙的皮肉上有一指寬的寶劍胎記,顏色鮮紅,滴血一樣。雲宴有一瞬恍惚,心中滋味繁雜,那是他烙印在行舟身上的。
    獨一無二,隔世不散的印記。
    阮行舟被他看的窘迫,覺得一整片胸膛都被一覽無餘,這下不隻胎記那出發熱,從鎖骨到肚腹,他自己發熱外頭還有涼風吹過來,皮膚上的感覺怪怪的。
    雲宴本體在此處與阮行舟檢查身體,分魂卻在金鑾殿見道雲觀祖師孟時江。
    如今道觀不比從前,皇帝有召還是要重視一二的。
    孟時江本不願搭理這昏君,先下見到雲宴卻直接愣住了。雖說道觀傳承有些湮滅在戰火硝煙中,但曆代國師畫像卻是傳承下來的。
    其中第九代師祖風華絕代,傳言一劍之下萬邪伏誅。
    便是這般如皚皚山巔之雪,寂寂萬古之夜。見之難忘。
    孟時江一時怔愣,直接忽略了皇帝洛城。
    “你,您可是第九代國師?”
    時移勢易,人間已過千年,典籍中隻字片語也隻記載第九代國師姓雲,單名一個宴字。實力高深莫測,與燕國仁武大帝情誼深厚,舍棄己身以保人皇。
    雖有畫像流傳,到底時間久遠,倘若前輩當真存活豈非已千餘歲了?
    雲宴見此人認出自己,也不打算隱瞞。他所行之事,有這層身份也輕鬆些。
    是以雲宴頷首承認,出言解釋道:“當年偶得一物,於靈力難以為繼時修養其中。才得如今造化,隻好運隻一次,吾輩修行之人更該注重自身。”
    此話真真假假,又加一箴言,孟時江也隻當雲宴有大造化。之後雲宴又有劍氣流轉手掌,鋒銳冰寒令人心神都有顫動。
    孟時江此時徹底信了。
    昔年大燕朝前身梁朝俞城有劍淵橫更,威勢赫赫。但凡靠近便有劍氣縱橫,還可印照自身,心意昭昭。
    邪魔潛行,百惡俯首。
    甚至還有道觀弟子前往驗明正身,以堅道心。
    隻是千多年時光消磨,這劍淵也是靈氣消散,唯餘綿延溝壑,望而生畏又有豪氣衝天。
    叫人一見之下,隻覺神鬼之力,以開自然。
    想了這許多,卻隻為確定一點。
    “師祖能平安歸來,實在是道門之幸。”
    兩人說話並不避諱皇帝,洛城卻不曾想到雲宴還有這般的身份。如此一來,他想把此人帶上床榻豈非更困難。若是在和孟時江回了道觀,更是見麵機會都難。
    洛城突然開口,“道雲觀地處偏僻,雲道長既做了朕的臣子,總要點卯。不若朕在宮中給你挑個好住處。”
    從前並未有過一人既是道長又入朝堂的先例,更不用說外男入住皇宮。
    可偏偏這三種情況集於一身,沒有先例於洛城來說等同於朕說了算。
    “對了,孟道長,你說是你煉丹丸的本事好,還是你這位師祖本事更好。”
    孟時江尚處於得見先輩的喜悅中,胸中一團熱火。此時聽皇帝這般問,也不曾多思,隻道:“自然是師祖厲害。”
    雖說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這般推崇一個麵貌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的青年,有些詭異。但雲宴太過鎮定,實在讓人說不出什麼。
    其實在修真界中閉關的雲宴修至元嬰巔峰,年歲確實比百歲之人要大許多。
    皇宮中建築頗多,尋一處住人也不麻煩。雲宴分魂被一眾宮人帶去一處極奢華的所在。
    這一住就是一月,期間多有金銀珠寶送來。這些可有可無,不過那皇帝還記得要試一試雲宴煉丹丸的本事,派人送了些不尋常的藥材來。
    東西於雲宴來說雖平常,卻能讓他手頭多些東西給行舟養身。
    行舟腿腳不便,還是積年舊傷,更是承受不住修真界藥力,因此他才留下。
    若說凡塵最富貴處便是皇宮,天子以天下養,一些藥材找起來也容易。
    為長遠計,他頭次煉丹丸,該認真些。以此來吊住皇帝,也可獲得更多藥材。
    雲宴雖說不常用鬼蜮伎倆,不同人勾心鬥角,但不代表他一竅不通。
    分魂在這裏忙碌,雲宴本體卻忙著給阮行舟布置。
    他所居宮室皇帝送了不少寶珠玉石,各種雕刻之類也有一分美麗。隻是修行之人,尤其如雲宴這般冷清,實用之不上。
    這些正好可以布置到行舟所在。上一世這人貴為太子,所用金玉之物不勝其數。
    本就是個金貴的。更遑論行舟今日之禍,大半都來源於洛城。
    如此取之於罪魁禍首,用於被害之人,理當如此。
    隻是,害行舟的不隻皇帝,還有道門之人。
    行舟所言,其幼時家中頗有餘財,卻不知為何陡然敗落。又遇洛城,父母俱逝。
    若他所料不錯,幼時變故便是有人改了行舟的命數。原來該是金尊玉貴,父母疼愛,一生順遂。
    他定要找到此人,除之!
    阮行舟見這人忙碌,原本破落寒酸的冷宮霎時就富麗堂皇起來。
    但並不隻是堆砌金玉之物,其間更多雅致矜持。他一時覺得心中有些熟悉。但又想到便是幼時自己也不曾如此富貴過,想來是錯覺吧。
    隻是相比這裏,他更想出去看看。狗皇帝暴政苛待天下人,苛捐雜稅,民不聊生。
    若有機會,他定要從軍,而且還是反皇帝的軍!
    冷宮處寂寥,也沒人煙。那給阮行舟來送飯的小宮女也也有許多日未來。
    諾大一個皇宮,無人記得阮行舟。
    但偏有一個雲宴,處處照顧他。若是不曾有此人,阮行舟也隻覺得沒能替父母報仇而憤恨,並無孤獨之感。
    他本身不好熱鬧,隻是現下卻有一人來做陪。他本想說些什麼,最後也隻是問道:“不會被人察覺嗎?”
    雖說冷宮偏僻,但保不齊就有什麼人突發奇想來這轉一圈。若看到現在這般精致,隻怕不好。
    “不會,可用幻術遮掩。”
    阮行舟點頭,又道:“可來日離開此處,收拾這些不也麻煩?”
    還是說,雲宴本意不願帶他離開,隻是覺得把被皇帝搶來還不曾破身的人收入懷中,格外有興致。
    隻是養一隻籠中金雀罷了。
    隻是還來不及阮行舟多思,雲宴已然安撫道:“來日出去,可用法術直接帶走,並不礙事。”
    聽他如此說,阮行舟心中雀躍幾分,連帶著對窗外嘰吒的夏蟬都不覺得聒噪了。
    外頭已是月朗星稀,柔軟紗布一般的月光朦朧籠罩下來,讓兩人多了幾分曖昧。
    月色下的雲宴更多幾分清寂,那一身如冰川如寒潭一般的容貌,竟連柔和月色都不能衝淡。反倒是看向他時有幾分溫和。
    讓人心神動蕩。
    阮行舟遮掩下去,裝作犯困,卻又想到他該不該讓雲宴留下。
    當初既做了那樣的誓言,就不該在吝惜身子。前幾日雲宴來都不曾留到如今,今日是特意還是偶然?
    若說容貌,他曾經也有幾分,如今卻是沒了。更別說雲宴一副天神眷顧的好相貌。何必與他糾纏。
    “你要留下來?”阮行舟問道,卻又連忙說道:“我如今腿腳不便,怕是不能讓你盡興。不如等好了,我絕不推辭。”
    話雖如此,然雲宴若是強迫,他也毫無辦法。
    待雲宴褪去外衫時他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
    不過雲宴如何會逼迫他,隻在床上盤膝而坐,吞吐靈氣以做修煉。
    見雲宴並無此意,阮行舟也放鬆下來,隻是按了按胸口,那寶劍胎記的位置。
    這胎記一見雲宴,便溫溫的,活像喜悅一般。他一時思緒百轉。
    阮行舟是個古人,又知道道觀存在。因此見雲宴用非人之力,雖驚訝卻能接受。
    不然這諾大皇宮如何讓他來去自如。
    因此胎記之事,加上雲宴一見他就情緒柔和,他猜測可能與前世有關。
    而且雲宴一開口就說要他,也叫他的往情侶來猜,再不濟也總有情義。
    隻是前世說到底他早已入土為安,今生也不打算做前世之人。
    想到雲宴將他當成替身,阮行舟心中有些沉悶。他分不清這情緒為何,不過當他手中有了可用之物時,即便不清楚也可以順從本心。
    再如何身陷囹圄,阮行舟都曾做過帝王,還是那樣一個千古之帝。
    隻要有一絲機會翻盤,他都會抓住。
    第二日,雲宴分魂將煉好的丹丸送給皇帝。他自然不會全力以赴,隻比孟時江煉製的稍好兩成罷了。
    不過皇帝多年服用孟時江的丹丸,自能分辨。如此也踏出計劃的第一步。
    果不其然,皇帝先讓食藥人試過後,發現果然還是雲宴的好。
    當即就又送了不少藥材,雲宴趁機將治療腿傷的東西加入進去,如今正打算開爐煉丹。
    隻是沒想道孟時江會一早找來,說是想請他幫個忙。
    雲宴也讓他進來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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