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舟？”
    這是雲宴第一次叫他行舟，平日裏在親近也是連名帶姓。
    這兩個字繞於唇舌之間，被雲宴以一種低緩疑惑的語氣說起來，竟比琴曲低音還要燙耳朵。
    殷行舟抿唇繃著笑，冷著臉道∶“自從上次雪地裏，我跌下去才嚐了口宴哥哥。到現在宴哥哥都沒主動與我親近。
    他回頭瞪了眼雲宴，“你莫要碰我，勉強了你。”
    那雙桃花眼上挑著，真跟有鉤子一樣。水波蕩漾，沾了水的桃花似的。
    嬌柔，豔麗又矜傲。
    雲宴手緊了緊，猛地把人樓回來扣在懷裏，這次任殷行舟怎麼掙動都出不去了。
    “不勉強，我……不會繼續。”雖說知道親吻是愛人之間才能做的，但親吻之後，他就真不知道了。
    不恥下問本是個好品質，用著這裏雖有些不妥當，但也有這個意思。
    雲宴也不是不懂裝懂的人，平時有什麼不會的也絕不糊弄過去。隻是如今不知為何紅了耳朵，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躁動和鬱悶。
    殷行舟愣了一下，本著還是不嘲笑自家冰疙瘩的仁慈心理，憋的嘴臉扭曲。
    這下，也裝不下去矯情，隻道∶“那我教宴哥哥，宴哥哥學會了，就什麼都可以做這些了。”
    雲宴問道∶“什麼時候都可以？”
    殷行舟並未回答，而是踮起腳，柔軟的唇瓣貼了上去。
    唇舌糾纏，研磨，攪拌。
    開的火紅熱烈的梅花驟然晃動了一下，之後吱吱呀呀，花瓣跌落。
    雲宴第一次知道另一個人的味道，他素來孤冷，更兼清寂，何嚐做過如此親密無間，純蛇來回的事。
    殷行舟受不住推開他了，平複了好久才壓下喘，息。他發現宴哥哥是真不會，他幾乎被啄吻的不能換氣。
    他得多教教宴哥哥，不過也不能把人一次就喂飽了，像現在這樣宴哥哥總是用熱熱的眼神看著他才好。
    紅梅樹下，茂盛的枝葉和綴滿枝頭的紅梅幾乎掛在牆外。一眼望去，就生機勃勃。
    而與此相反的，大皇子府就要蕭索的很了。
    他才能平平，名聲又壞了，唯一仰仗的皇帝的寵愛如今也沒了，就連他母妃簫貴妃，皇帝都冷落下來。
    如今，真是門庭冷落。
    殷行解每日在屋裏酗酒，頹廢不堪。
    酒味幾乎熏到剛進來的折柳。
    殷行解看到他來，又拿出一酒盞，倒了滿滿一杯還潵濕了桌子。
    “折柳先生，喝！”
    折柳就勢飲了一杯，便是喝酒也慢條斯理，一杯足足喝了三盞茶時間。
    “大皇子便決定就這樣頹廢下去？”
    “怎麼，折柳先生你還有主意？”
    “有，不過這就看大皇子敢不敢了。”
    “敢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你看看現在我這大皇子府都冷落成什麼鬼樣子了。
    我算是明白什麼叫樹倒猢猻散，那些幕僚跑的跑，走的走。還有那個，那個被關著的叫什麼來著，居然跳窗逃了！
    也就先生還肯跟著我，你放心，往後隻要本皇子過一條好日子，就絕不叫你過的不舒心！”
    殷行解絮絮叨叨半天，也算是推心置腹，也不知稱不稱得上酒後吐真言。
    “他叫桂玉。”折柳補充道。
    “先生有個辦法？”殷行解此時根本不關心那跑了的謀士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