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梓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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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城山環河繞,殷行舟從前進來在一道小河旁遇到雲宴,如今往後過山,往川城而去。
行走之人若隻有雲宴,他大可一路急行,踏劍而過。
如今帶著殷行舟,穆一飲也因國師召他前往川城而同去。一同被帶著的還有那名記名弟子。
那記名弟子本想向穆一飲求救,想著怎麼都同出國師一脈,穆一飲如何都要估計國師臉麵,出手搭救。
然穆一飲卻不覺得,師父教他們仙人本領,授他們人間正途。從來都告誡他們不可對除惡人之外的任何人施法術以害。
於公而言,這記名弟子以仙法擾亂俗世之人,是為道門大忌。仙法,可平妖禍,可安鬼怪。然無故害人必遭道門除名,上天雷譴。
於私而言,他與行舟交好,不能用仙法幫他解開困境,卻絕不會眼睜睜看他被人以法術戕害,還為了名聲而委屈他。
名聲於自己,於師父,於道門,不會勝於人命。
穆一飲想的,那記名弟子知道卻抱有僥幸心理,萬一呢。
而雲宴卻是讚同的,他甚至出手廢去了此人練氣三層的修為。此舉本有些逾矩之嫌,這弟子非是他的,然殷行舟本就無辜,更是帶他入世之人,他非聖人,難免偏頗。
但要說後悔,卻不曾。若是那位國師不如此行事,他照樣會出手。
隻是覺得自己仿佛還有一層原因未想清楚。
再說殷行舟,他恐怕是此行心情最好的了。先有雲宴體貼的封了那記名弟子的啞穴。又能借此給大皇子一擊,自然心情不錯。
他非要跟來,除了想纏著雲宴。還有線人傳來消息的緣故。國師有事出行川城,臨走前特意召回穆一飲這唯一一個關門弟子,還帶了不少記名弟子。
梁朝,或者說四大國皇室皇權都離不開各國國師的支持。在這個皇子登基還需要國師同意的時代,國師統領天下道門,被百姓奉若神明。
皇帝統禦百官,是為人王。
人王換代,必須國師同意,此時若是他讓大皇子勾結國師記名弟子的事告知國師。
不僅大皇子遭殃,還賣了國師一個麵子,沒將他手下的害群之馬公之於眾,他所在脈係在百姓心中依舊光風霽月。
他這太子之位本就岌岌可危,若能有國師的人情最好,不能也要盡量不交惡。
他被趕出皇宮在道門為父皇祈福,名為祈福,實為流放。當初他出世母後便去世,簫貴妃以此攻誨,詬陷他克父克母。
國師當時正在玉河治水未曾說什麼,不過回來後還是幫他說了話的,才讓他太子之位保住。
殷行舟對國師不親近,卻覺得那個老人或許是真的慈悲。
梁朝開國,是簫家出生入死扶持太祖登基。卻在太祖死後,太宗繼位以文治天下,武將地位迅速下降,簫家同樣一落千丈。
如今他父皇娶母後,說是安慰蕭家開國之功,不過是邊疆戎狄來犯,皇帝需要一個將帥來幫他穩定朝局。
皇帝若真喜歡他母後,如何能對他如此岢待,如何能在母後去世不足半月,就昭告天下,簫貴妃德行貴重,出身名門。代行皇後之責,位同副後。
還一在縮減他母後崩逝入葬的規格。
一路想東想西,待馬車停下,車夫定好了房間後,殷行舟才回過神。
川城的夜空星夜明亮,柔和皎潔的月亮為地麵披上一層柔光,璀璨的星星跳躍其間。
半夜,殷行舟推開穆一飲的房間,木質的雕花門發出吱呀一聲。
本就睡的不甚深沉的穆一飲瞬間清醒,看到殷行舟穿戴整齊走進來,有些驚訝的看向他。
穆一飲∶“你這是?”
殷行舟∶“來之前宴哥哥給我一張劍符,說是有了這個我絕對安全。”
穆一飲∶?
殷行舟∶“你一個人去找國師,還要看守那個記名弟子,想必有些力不從心吧?”
穆一飲∶“啊?沒有啊。”
殷行舟∶“說不定還會害怕,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穆一飲∶“你在說什麼?”
殷行舟∶“咱們什麼交情,我一定幫你,我在向宴哥哥要一張劍符,我這就去。”
穆一飲∶“不是,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顯然,殷行舟並不在意穆一飲的意見,他說要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穆一飲∶……
穆一飲∶行吧,夜黑風高,孤男寡男,殷行舟你真是……很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