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伊在浴室裏磨蹭了半天才出來，看見莫天已經刷完碗了，“我洗好了，你去吧。”
    莫天回頭看他一眼，應了一聲，經過宋佳伊時，宋佳伊看到他嘴角那一塊血漬已經幹了，顯得傷口還挺大的，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趕緊溜到沙發去了。
    莫天洗完出來，看到宋佳伊已經躺在靠枕上犯迷糊了，手裏的遙控器岌岌可危，隨時要和地麵來個親密接觸。
    走過去把她攬進懷裏，“困了？”
    宋佳伊把難舍難分的上下眼皮強行睜開，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又閉上了。
    莫天親了親她的額頭，“去睡覺吧。”
    “一會再去，不想動…我的屋子還沒收拾。”
    “去我房間吧，我的都收拾好了。”
    宋佳伊楞個一下，抬頭看莫天。
    莫天輕咳一聲，看了一眼電視，低頭見宋佳伊還在看他，又看向電視。
    “好啊，都是陰謀～我說你怎麼…唔。”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天捂住了嘴巴。
    “哪有，主要是太冷了，全收拾完感冒了怎麼辦，你還得心疼。”
    “我才不…唔唔。”
    “就當是你把我嘴親破的補償吧，都沒收你利息，偷著樂吧，走你。”說著一把抗起宋佳伊，關掉電視就往臥室走。
    宋佳伊被他的無恥氣笑了，奈何被頂的話都說不算，唔唔幾聲，屁股還被扇了一下，又羞又氣。
    莫天把人放到床上，二話不說用被子捂住，一個翻身鑽進被子，關燈，把人抱住，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最後還附加一個，“噓，睡覺。”
    宋佳伊便也不再進行無謂的反抗，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開始睡覺。
    過了會兒，宋佳伊感覺有什麼東西一直在她腰上爬來爬去的，“莫天。”
    莫天直接把一整隻胳膊搭過去，去握宋佳伊的手，“你手好冰，幫你暖暖。”
    宋佳伊歎了口氣，繼續睡。
    可沒過多久莫天又貼過來蹭她的脖子。
    “你別背對著我好不好？”
    宋佳伊隻好翻過來，但麵對麵實在太曖昧了，便把頭埋的低些，下巴掩進被子裏。
    然後被莫天“好心的”往上抬了抬，手也被他塞進了自己的睡衣裏。
    宋佳伊往外縮了縮，奈何莫天被莫天的手壓著動彈不了，“莫天。”
    “幫你暖暖手。”
    宋佳伊和他麵對麵，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不斷有熱氣噴過來，不禁有些好笑。
    “莫天，你…有反應了是嗎…？”
    莫天長歎一口氣，把腦袋埋進她的脖子裏，“嗯”了一聲。
    “要不然我還是去…”
    “不要。”
    “那怎麼辦，你這樣睡得著嗎？”
    “那姐姐幫幫我好不好…”宋佳伊被暖氣呼的暈頭轉向，被這話說的也不知所以，“怎麼幫”還沒說出口，就被莫天握著手向下帶去。
    莫天不斷哄著懷裏的人，一哄就是半個多小時。
    莫天起身去衛生間收拾了一下，回來見她整個人還以原姿勢癱在床上。
    掀開被子，臉被捂地通紅，頭發被被子撩的亂七八糟，莫天輕咳一聲，幫她擦了擦手，也有些不敢看她。
    宋佳伊趁莫天去洗手間的功夫趕緊翻了個身。
    莫天一回來就看到一隻裝睡的粽子，躺到床上看著她的背影，“咳，往這邊些，一會掉下去了。”
    俗話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宋佳伊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理他的。
    歎了口氣，隻好連人帶被子的往自己這邊帶了帶，幫她理了理小雞的家—盤綜錯雜的頭發。
    一夜好夢…
    早晨，光透過窗簾的空隙射進來，比往常還亮些。
    宋佳伊被晃的睡不著了，起身向外看了看。
    透明玻璃上，水珠爭先恐後地掉落。雪花在空中盤旋著落下，時不時有幾粒迷了路，一頭撞到玻璃上，融化成了水珠。光禿禿的樹杈重新開上了白色的花，綴滿整個枝頭。地上鋪滿了一層厚厚的雪，映得四周都亮堂堂的…
    宋佳伊突然想起了高中時候的那場雪。
    那天雪很大，她們一個宿舍的人冒著雪結伴去了教室上早讀。
    蘇北中學資金有限，不存在什麼清潔工阿姨，衛生一向是靠學生分區打掃。
    教室的人剛都到齊，班主任就夾著課本進來了。
    “先不上早讀了啊，雪太大，咱們不好走，先去掃雪。”
    頓時哀聲一片。
    班主任是個胖胖的，戴眼鏡的女老師，見狀把書扔到講台上，笑著說，“誒也沒用啊，快點的吧，早去早回，我跟你們一起去。”
    於是整個班拿起掃帚，簸萁，浩浩蕩蕩地趕往負責的衛生區。
    外麵的雪已經不大了，但還是會時不時飄下些，呼出的熱氣在空中轉幾個圈，消失了。
    宋佳伊正和同寢的拿簸箕鏟雪，突然一個裝滿熱水的玻璃水杯遞了過來。
    宋佳伊回頭便看到了拿著掃帚的莫天，“嗯？不用了，你拿著吧。”
    莫天的手動也不動，還維持著剛才遞的姿勢，宋佳伊剛想再拒絕，“快點拿著，凍死了！”
    宋佳伊被他吼的一愣，因為還從來沒有聽到莫天用這個語氣跟她說話，竟然有點犯怵，接過了熱水瓶。
    然後冰冷的簸箕離了手，被換成了至少不冰的掃帚。
    宋佳伊把熱水瓶縮進袖口裏，將一隻手縮進去握著，暖氣順著手一路到了心髒，回頭看到了正在俯著身子鏟雪的莫天，手都變成了紅色。
    看班主任沒在這，悄悄湊到他麵前，“我幫你掃吧，你裝一下就好了。”
    莫天直起身來就看到整個半個下巴都縮進領子裏卻要幫他掃雪的宋佳伊，笑出聲來，朝她身後揚揚下巴，“老師來了。”
    宋佳伊趕緊回頭看，結果老師分明在離他們很遠的位置，氣的想給他一腳，“自己掃吧你！”
    莫天看著那個拎著掃帚小心翼翼怕滑倒的背影跑回自己的區域，將脖子往衣服裏縮了縮，笑容更深了。
    “好了好了，咱們就掃成這樣吧，趕緊回去上早讀吧，上課聽寫。”
    班主任拍拍手，帶著隊伍回教室。
    宋佳伊剛要跟著走，就被莫天攔下了，“宋小賴，凍死了。”
    “活該。”
    莫天笑著拿過她手裏的掃帚，“真沒良心。”
    “讓你嚇我，要不然沒準我會大發慈悲的幫你掃了…幹嘛？！”
    “抱一下，凍死了。”
    宋佳伊被他緊緊箍在懷裏，動都動不了。
    零零星星幾片雪花飄下，落到兩人的肩膀上。披上銀裝的老槐樹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閉上了眼，眼睫毛上的積雪“啪嗒”掉到了兩人身邊。
    莫天見好就收，還不等宋佳伊怎麼掙紮就鬆開了。
    宋佳伊撇撇嘴，“暖和啦？！”
    莫天乖乖點頭。
    宋佳伊轉身回教室，沒幾步就被莫天追上了，看他一眼，把還算暖和的玻璃水杯遞給他暖手。
    “不要這個，要那個。”
    宋佳伊愣了幾秒，那隻摸過熱水瓶的手就被握了去，還被莫天用手捏了兩下。
    ……
    宋佳伊坐到床上，望著窗外，想起高中時候的事，還是忍不住想笑。
    莫天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人，探身過去摟住她的腰，“怎麼醒的這麼早？”
    宋佳伊覆上莫天伸過來的手，“嗯，睡不著了。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誒。”
    莫天把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裏，嗅著獨屬於她的氣味，“嗯。”
    把她的頭扭過來，蓋了個戳。
    “今天吃餃子吧，一會兒去買。”
    莫天捏了捏她的耳垂，“好啊。想吃什麼餡的。”
    “豬肉大蔥，嘿嘿。”
    兩個人起床後一起去超市買了些要用的材料，又買些零食回來。
    莫天負責摘菜切菜，宋佳伊負責和麵，沒多久就好了。
    “你來調餡兒吧，我不太會。”
    “哇塞，還有莫大廚不會的啊。”
    莫天看她一臉得意，無奈地笑笑，“是啊，不光不會調餡，也不會包，一會兒還得仰仗宋大廚教一教。”
    一切就緒後，兩人把茶幾收拾出來，放了個案板，邊看電視邊包。
    “擀皮會不會？”宋佳伊拿起一個麵劑子抬頭問。
    “會點兒，但擀不快。”
    “行吧，笨蛋。”宋佳伊好不容易有個自己會，莫天不會的，可勁刷優越感，誰讓莫天平時總叫她笨蛋。
    莫天好笑地點點頭，不拆穿她。

    作者閑話：

    嗯…發不出去，所以，刪減掉了些內容，可以去微博看。
    明天求婚！！！
    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