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太聲張，怕宋佳伊不高興。之前來找她時，每次都要悄悄躲著鄰居，就這還把她嚇得不得了。
    宋佳伊住在巷子裏靠近街道的第一戶人家，門口總是坐滿了老太太，有七老八十的在歇涼，也有四五十歲領著孩子在外麵耍的。
    她們就像是站崗的哨兵，每天按班按點“上下班”，“有組織有紀律”，每當有人路過時便集體行“注目禮”。
    這是誰誰家的孩子，他們怎麼怎麼樣了，她們總是知道答案，對村子裏的八卦新聞津津樂道。
    莫天第一次來找她的時候沒在意，直接停在了門口，接著“哨兵們”便開始輪番轟炸，
    “你是誰家的孩子啊？”
    “不是俺們村的吧，來找誰啊？”
    隨後不等莫天回答便又有人說，“應該是來找伊伊的吧！？”
    “你們去哪玩兒啊？”
    饒是“厚臉皮”的莫天也被問得不知所措，最後沒等宋佳伊出來便先離開了。
    然後宋佳伊出門時又會迎來又一次“會審”，“誒呀，小姑娘家家的，總跟小男孩兒玩什麼呀？！”
    她們也許並沒有什麼惡意，她們隻是太閑了，需要一些談資來調劑一下她們無聊的生活。
    為了這件事，宋佳伊整整一天沒有理莫天，怎麼哄都隻是板著臉。
    沒見到人的莫天像是被曬蔫的黃瓜，沮喪地回家了。
    “你去哪了，怎麼不在家？”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為什麼不理我？”
    “說句話。”
    這幾句話翻來覆去地發了無數遍，莫天隔幾天便會去宋佳伊家裏看看，但始終無人。
    後來有一次和發小喬安一起出去玩，喬安見他話很少，整個人就像個悶葫蘆一樣，一直低頭玩手機，然而手機頁麵幾乎沒變過。
    “到底咋了？！出來玩兒，幹啥呢？！裝什麼深沉！”
    莫天勉強笑笑，“沒什麼。”
    “那你自己端著吧，我走了。”
    莫天動動嘴唇，半天才憋出一句，“宋佳伊不知道去哪了。”
    喬安皺皺眉，“還是以前你跟我說過的那個？”
    喬安和他不在一個學校，所以好多事情隻知道大概但不清楚細節。
    莫天點點頭，沒說話。
    “誒，我早就勸過你了，追了這麼久都不答應，多半在吊你，你非不聽。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她說過高中畢業會給我答案的。”莫天小聲說道，以此來反駁喬安，但他的音量出賣了他的緊張和落寞。
    “屁！趕緊忘了得了！”
    莫天和喬安分開後已是晚上九點多鍾，他沒有回家，而是再一次不自覺地去了宋佳伊的家門口，靠牆蹲下。
    他盯著那扇門，想起了過往的種種……
    河北一帶正月十六有烤百靈火的習俗，簡言之就是晚上家家戶戶在自家大門前點燃柏樹圍成的火堆，然後全家人一起烤火，俗稱“烤百靈，去百病”。
    高二那年正月十六晚上已經十點多了，烤完百靈火宋佳伊的父母就睡了。宋佳伊玩了會兒手機正準備睡覺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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