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本人腹黑  第32章買了個表(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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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有年一字不落地聽著,越聽越煩躁,左右手不停換著拿手機,最後聽見小喬說:“小炁他不敢見你,你能來一趟嗎?”
    餘有年笑了,不帶暖意,倒像冰山裂了一條縫,雪崩即將來襲:“你們把我給供出去了?”
    化妝間裏的人不少,小喬看著也不會短時間內結束通話,餘有年保持笑容走出化妝間,站在沒有人的狹道裏聽小喬的勸說。
    “餘哥,明明你也想看看他的。要不過兩天他出院了你去他家看他也行。”
    “去把他又打進手術室嗎?”
    “餘哥!”小喬氣息滯頓,瞬間像高壓氣罐破了洞,泄得留不住半口氣:“你說的那個人還住在他身體裏,趕不走啊……”
    餘有年這時才解開慍怒的鎖鏈。“他不把人趕走也就不用不敢見我了,以後都別見了。”
    說罷,餘有年掛斷了電話。
    《Action!》今天錄製的時間格外長,因為是最終回合,環節比平日多些,表演和評論的時間也稍微多些,整體會分成兩集剪輯,為最終的冠軍製造懸念。當然,現場的人是錄完便知道結果。高驁總分全場第二,餘有年在中遊,姚遙在中下遊。
    錄製結束後大夥又去聚餐,餘有年一臉疲態推拒了,回家泡了一杯熱可可,連放涼了都等不及,倒頭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醫院或許是牛鬼蛇神最愛來的地方,但絕對不會是活人願意呆著的未知墳墓。餘有年背包裏放著一個紙皮盒子,站在醫院門前歎了口氣。小喬把全炁的病房房號和探病時間都發到了餘有年的微信上。餘有年睡發沙把腦子睡糊塗了,才雙腳不受控製地跑到這巨型消毒藥水盒子前。
    全炁住的固然是單人病房,餘有年在敲門進去前狠狠地批評了一下社會貧富懸殊的現狀。來開門的是小喬,對於餘有年的前來毫不知情,一雙大眼瞪得險些掉出來。她咧開嘴朝房裏喊“我出去打個電話”,便跑沒影了。
    餘有年看見病床上的人,對方正在喝粥。一勺軟爛的米粒沒進到嘴裏,順著傾斜的勺子掉到病服上。
    “嘖。”
    餘有年走到床邊從紙巾盒裏抽出一張紙巾,扔到仍愣著的人臉上。
    “擦擦,髒死了。”
    全炁擦是擦了,但眼睛是盯著餘有年的。餘有年走到窗邊把窗稍微打開一些,從褲兜裏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準備點燃。
    “醫院裏不能抽煙。”
    死裏逃生後的全炁對餘有年說了第一句話。
    醫院裏隨處貼著禁煙標誌,在餘有年眼皮子底下就有一個,餘有年既不蹙眉也不瞪眼地瞥了全炁一下。全炁抿唇低頭。沒一會兒就聞到煙味,然後聽見煙被手指蹍熄的聲響。全炁抬頭看,餘有年的煙隻抽了一口,窗台上留下一個被煙頭燙黑的痕跡。
    餘有年皮笑肉不笑地對病床上的人說:“你賠。”
    拒絕是不可能的,全炁隻能點點頭。餘有年胸中抑鬱了幾天的那口氣隨著剛剛吐出來的煙消散了一些。他走到病房裏的沙發前坐下,又在心裏批評了資本主義一番後,才好好打量全炁。
    人比之前有精神了,氣色也不差,但整體還是有點懨懨的。就像雪娃娃原本堅挺的胡蘿卜鼻子軟掉尖尖的一截。
    “先把粥喝完。”餘有年說。
    全炁吃得很快,完了拿著一看就知道是小喬準備的保溫壼到洗漱間清洗幹淨,還洗了一個蘋果,悄悄遞到餘有年眼前。餘有年瞧見全炁遞水果的那隻手上纏著的紗布,全炁趕緊換一隻手遞蘋果。餘有年翻了翻眼皮,一把扯過全炁帶著傷口的那隻手,聽見全炁吃痛的悶哼,也沒有減輕力度。
    “知道痛了?”
    餘有年那天救人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傷口,現在白紗布纏著也不可能掀開來看。以紗布的包紥方式來看傷口應該是橫著來的,幸好這人沒聰明到沿血管豎著來割。
    “縫針了?”
    全炁沒敢坐到沙發上,站著點了點頭。餘有年故意拿拇指摁在傷口上,全炁立刻皺起眉頭但不敢吭聲。餘有年摁完了又輕輕撫著白紗布,不由分說地把人拉到沙發上坐好,接過蘋果吃了起來。
    餘有年的臉色沒那麼難看了,全炁斂著氣息說:“對不起。”
    餘有年舔了舔嘴唇上的果汁,“這句話你對自己說。”
    餘有年拿著蘋果的那隻手的手背上有刮傷,全炁探出指尖碰了碰,問:“這是不是那天我們打電話時你被弄到的?”
    這小傷不痛不癢的,餘有年都快忘了。
    “常青害了陳嫣。”全炁說。“我差點害了你。”
    餘有年愣住,像做閱讀理解的卷子一樣把全炁的話反覆剖解。明白過來後他急著說話,硬是吞下一塊沒怎麼嚼過的果肉。
    “這又是甚麼屁話?”
    “我聽見你打哈欠了。”全炁看著餘有年的眼睛說:“如果我沒逼著你看電影你就不會過度疲勞,沒注意到路況。”
    餘有年啞然。這就像一個樵夫帶著斧頭去砍樹,怎麼砍樹就是不倒,樵夫被太陽曬得又累又熱,以為是斧頭太鈍了還是樹太硬了,結果成了精的樹說:“我想給你擋太陽。”
    全炁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腕,“陳嫣說得沒錯。”
    餘有年把蘋果砸在桌子上,手掌打開虎口掐住全炁的下巴逼迫那人與自己對視:“我是誰?”
    全炁的眼珠子來回輕蕩,一不小心就蕩到那片回不來的湖裏。“餘有年。”
    “我死了沒?”
    全炁收緊眼皮,微瞪,在箝製之下艱難地搖頭。
    “你是誰?”
    全炁的眼神一下子飄遠了,下巴被捏住的力度猛地增加,臉皮和牙齦一並疼痛,眼神清醒了一瞬:“全炁。”
    “你經紀人罵過你沒有?”餘有年仍不鬆手。
    全炁的下巴被箝得發白:“罵了。”
    “狗血淋頭那種?”
    下巴上的力度減少,全炁得以鬆動脖子點頭。餘有年見狀才鬆手。幾個印子紅白分明地留在了全炁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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