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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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躺著不能動彈,他還是作揖,虛弱道:“在下被困於此,還望 ……還望小姐出手相助!”
許是被困在此許久,又沒有人尋來,這男子嚴重缺水。
聲音雖低沉沙啞,卻也掩蓋不了他雄厚的嗓音。
一如他的打扮一樣,沉穩冷靜,就算身受重傷,也不見絲毫慌張。
曲瀲挑了挑眉,這人居然在這山林之中就這樣受傷了,有意思。
曲瀲雙手抱胸,圍著這男人前後左右轉了一圈,嘴裏嘖嘖道:“你這傷,活不了多久了。”
其實他已經算是一個瀕死之人,現在卻還能夠睜眼和她說話,也算是一個意誌力非常頑強的人。
“這不是還活著嗎,好歹現在還喘口氣。”
他見曲瀲不肯救,無奈道。
那邊聽到動靜的翠穀走過來,見到這人身受重傷躺在地上,驚訝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發出聲音。
隨後就聽到曲瀲道:“本小姐不會醫術,你求錯人了。”
說完拉起翠穀,抬起腿正要走。
“小姐何必妄自菲薄,你手裏還搗鼓著草藥呢,怎的不會醫術?”那人幽幽的聲音傳來。
沒想到這人如此細心,恐怕也是意識到她們是兩個弱女子,對他也造不成傷害,所以才會出口求助。
曲瀲連頭都不回:“就算我會醫術,我也不救你這將死之人!”
這人一看就是個有武功在身的人,要是救了人,反倒被他打死了,那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嗎?
好在他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她們若想走,他也完全沒辦法。
見曲瀲帶著翠穀真要走了,這男子眉眼之間更加焦急,勸說不成,隻好利誘:“若是我給銀子呢,姑娘治不治?”
一聽說有銀子,曲瀲腳步頓了頓,她眼下最缺的東西是什麼?當然就是銀子了。
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誰家會嫌棄銀子多呢!更何況,她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最需要的,就是錢了。
曲瀲轉過身來,快速走到這人麵前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跟他談判起來:“你身上有多少銀子?”
見到曲瀲這麼愛財,這人反而笑了笑,愛財便好,還有一個弱點可以拿捏,如果都不愛財,沒什麼能夠讓這小姑娘停下腳步,那他今日真的會命喪於此了。
在曲瀲盯著他的情況下,隻見這男子伸出右手,把左手拇指上的扳指摘了下來,遞給曲連說道:“我這扳指打造時可花了上百兩銀子,你若拿去當鋪當了,全當是給你的醫藥費,如此姑娘可還滿意嗎?”
曲瀲笑了笑,雖然他說給銀子,卻給了扳指,想必他身上已經拿不出銀子了。
不過隻要這扳指能換錢就成。
曲瀲伸手接過他遞給自己的扳指,兩手交接間,手指碰到他的手,一抹淡淡的冰涼。
看起來溫潤如玉的一個人,沒想到身上竟如此寒涼,看來真是失血過多,若是不進行救治,恐怕真的活不過今晚了。
曲瀲細細地婆娑著剛剛接過的這枚扳指,不知道是用什麼玉做成的,觸手竟如此溫潤,一如這個人表現出來的溫潤,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看得仔細些,發現扳指上麵居然還刻著一個字:淙。
本來想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後來曲瀲想了想,是什麼意思又有什麼要緊呢,隻要這扳指沒有破損,能換錢就可以了。
驗過了貨,她一副笑臉一直沒有停下,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既然付了診金,那一切好說,好說。”
曲瀲觀察他肩膀上的傷勢,受了箭傷,很明顯是被背後的人一箭刺中,手臂使不上力,他隻能逃跑,隻是看這傷口周圍的血,都已經發黑了,曲瀲初步判斷,這箭上麵還抹了毒。
“竟然能夠自己把這肩膀上的斷箭給取出來,還是條好漢。”
曲瀲看著他,眼中的讚賞真刃了兩分。
隻可惜,這箭上抹了毒。如果這箭上沒有毒,恐怕他的傷勢還沒有蔓延得那麼快。
天已經擦黑了,要趕緊在天黑之前把這人所需要的草藥都找出來,否則一會兒若是天徹底黑下來,這又是在樹林裏麵,他的血隻會引來野獸,而曲瀲出門又沒有帶火折子,行事恐怕會更加艱難
“翠穀,你好生照看這個人,在他旁邊盯著,若是有什麼變數,你喊一聲,我便過來,我就在這周圍,去尋給他解毒的藥草。”
意識到他的傷再也耽誤不得,曲瀲對翠穀吩咐道。
他的傷勢不宜拖到明天,今天晚上天又黑了必須要找到草藥,曲瀲把手裏剛才搗鼓著的草藥,胡亂地往臉上抹了抹,頓時一個白皙的小美人變成了一個臉色蠟黃、樣貌毫不起眼的小姑娘。
曲瀲倒是很想快速找到草藥,但是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其中有一兩味草藥她尋了很久,才在天完全黑透之前找到了。
曲瀲回到這人身邊,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把衣服脫下。”
這人見到曲蓮一副女流氓的樣子,臉色一紅:“你說什麼呢!”
說完這句還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盯著他倆的翠穀。
曲瀲可沒空跟他耍嘴皮子,三下五除二扒了他的衣裳,兩人靠得近了些,美人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脖頸上,讓他耳朵尖尖微微發熱,隻聽見那男子猛地咳嗽,似乎在掩飾著此刻兩人的尷尬,他的臉紅得想要滴下血來,幸好天色已黑,沒人看到。
曲瀲一邊做著動作,嘴裏一邊說道:“快要被毒藥毒死了,還在磨磨唧唧羅裏吧嗦的!”
聽這曲瀲的碎碎念,這男子唇上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又看見曲瀲把手中尋找到的草藥搗鼓搗鼓,捏成了一堆草藥渣,混合著其中的草藥汁敷到了他的傷口上,然後利落地撕了自己的裙角,變成一條白布,用白布固定住草藥,不至於藥汁流失。
上藥時候,兩個人靠得更近了些,這男子看著曲瀲專心致誌地給他包紮傷口。看著她因為焦急天黑趕緊下山,額頭沁出的點點薄汗,甚至連她鼻子上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一個人,從來不知道原來竟還有人這麼關心他,雖然隻是因為診金的緣故。但曲瀲身上傳來的好聞氣味,若有若無地縈繞在他的鼻尖,讓他沉醉在這女兒香裏。
隻是為何這姑娘的臉色看起來不像白日裏這麼白曾了?隻是出去了一趟,這臉就變得蠟黃無比嗎?還是因為天色漸暗自己看不清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