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不死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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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量的歡愉比痛苦還要讓人難受。】
【脆弱的東西一旦打碎就會成為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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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不像往常那樣一頭撲向大床,而是讓023拿來了幾瓶紅酒,沒有優雅的品鑒,直接喝進喉嚨落到胃裏。
酒液明明是涼的,一杯一杯一股腦的全喝到胃裏,經過的路途卻像被灼燒了一般疼痛難忍,叫人難耐。
在一瞬間湧上的醉意讓羅伊有了身處在一片火焰之中的錯覺,他半眯著眼幾下脫了衣服洗了個幹淨舒適的澡,在套上睡衣的期間還碰倒了一瓶還沒開封的紅酒。
隻是羅伊明顯沒發現,在他的尾椎骨上麵的皮膚已經有了一塊特別的印記。
醇厚濃鬱酒香慢慢侵占這個房間的每一寸土地,很難得的,羅伊用著他覺得最舒服的姿勢側躺在床上,在這種情況下安心地進入了夢裏。
羅伊好不容易正常的睡了一覺習慣性地去摸床頭,發現床頭多了一份文件,是關於明日的迎新舞會,也就是今天。
是的,今天。
羅伊發現他這一覺睡了一天一夜。
迎新晚會是專門為進入斯凱爾頓城堡不到一周的新人準備的,每周五便是默認的晚會日。
羅伊也先不去想別的,而是起床先把泡在雙氧水溶液裏的梧桐樹葉拿了出來,再用金黃色染料染上屬於它原本的色彩。
做完這一切羅伊才突然察覺身體某處向他傳來疼痛感,是他踩到昨晚上打翻的紅酒瓶殘渣了。
羅伊徒手把雙腳那些刺進去的渣子都取了出來,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說:“023,今天我請假。”
每日任務可以躲,但迎新晚會可躲不掉。好在晚會時間在晚上8點,現在才下午四點,羅伊還有時間再逃避一下。
羅伊又百無聊賴的等了三個小時,等到書簽風幹封好塑層才算是製作完畢。
當羅伊放下它,它卻自動地飛向了那本殘舊的日記本,羅伊趕緊查看那日記本上的內容,依舊還是什麼也看不清,太模糊了。
羅伊試了很多種方法無法讓字跡清晰,最終把舊書簽和新書簽卡在同一頁裏,上麵的內容一下便能沒有阻攔的觀閱完畢。
那是日記本的第59頁,羅伊清楚的記得那幾塊舊書簽就是在59頁發現的。
【不死鳥,菲尼克斯。】
【這種神鳥能在灰燼中重生。】
【這是他告訴我的。我想,和我有關係嗎?】
【世界上真的有神嗎?我不知道,也許沒人知道。】
【他要走了,我們明明玩得很好,我不明白。】
【他送給了我一張梧桐書簽,他說我們還會再見的。】
【真的會再見嗎?】
【我也隻能說再見。】
羅伊晃了下頭,這些字…很熟悉,他那天好像也在花海中央的梧桐樹看到了類似的片段。
這日記本是誰的?
我的嗎?
羅伊沒再繼續查看日記本上的內容,清掃了地上的碎玻璃再度躺回了床上。
天知道現在羅伊的腦子有多亂,羅伊隻想把自己的腦子撬開看看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祟讓他頭疼。
紫檀木的天花板扭曲在了一起,波浪狀的條紋反複地打轉,他伸手抓了一把,手也跟著扭曲了。
不死鳥菲尼克斯……
羅伊突然想起了,卡文迪許家的家徽就是這隻不死神鳥。
這和他如今的永生會有關聯嗎?
介於永生的代價,羅伊五歲前的記憶如同影片不要的糟糕部分被刪減,就算他努力回想得到的結果也隻是頭痛加上眩暈的大禮包。
陷在柔軟的枕頭裏反倒讓暈眩感越來越嚴重,閉上眼小憩身體仿佛脫離大腦控製自行隨著世界旋轉、扭曲。
023又如約而至的在羅伊的房間裏放了一件精致的晚禮服,羅伊緩了一會才爬起來穿戴整齊。
可這時候才回到獵手休息室的亞德裏恩被盧卡斯溫德爾追問道:“那隻老鼠是怎麼解決的。”
亞德裏恩慵懶地靠在沙發椅上說:“遊戲贏了。賭約輸了。”
溫德爾拍了拍亞德裏恩肩旁驚訝地說:“你會輸?我可沒見過你和誰打賭輸過一次,雖然你是第一次和獵物打賭。”
盧卡斯則是說:“他的技能有誰知道嗎?”
一陣沉默。
“他之前一直沒用過。”關於羅伊的技能聯想到在花海的那局遊戲裏並不難猜,亞德裏恩一下就猜到了大概,“在那局賭約裏是他第一次用。大概是”重生”之類的,本體死亡後局內沒有播報關於他的出局信息。”
溫德爾和盧卡斯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遊戲技能都與自身有關,也就是說他在進入城堡前就無法死亡了。怪不得之前遇到獵手都不跑,原來是一心求死。”
亞德裏恩的臉色卻有點難看,內心某個隱秘的角落第一次隱隱約約冒出了一種奇怪的情感,它如同一顆種子生硬地頂開了幹涸的泥土,隻是它太小了,又見不得光,導致這份情感的主人根本沒有覺察到。
是因為羅伊覺得被誰殺死被誰終結都一樣嗎?
不。亞德裏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知道他是怎麼解決那些老鼠的。”
亞德裏恩突然站起身準備回房休息,撂下話就抬起腿走了。
“一個眼神就把那些窮追不舍的老鼠嚇退。”
盧卡斯頭上仿佛頂了一堆問號,可惜地說:“這種人難道不應該被歸類到獵手嗎?給到獵物分明就是浪費嘛。”
溫德爾聳了聳肩說:“這種事誰知道呢,伯爵的決定也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
盧卡斯又偏頭問溫德爾說:“等下的迎新晚會你要去看看嗎?”
“不去。”溫德爾沒有任何猶豫就拒絕了盧卡斯的邀請,頗有些頭疼地說:“我要是去看了那位就更不理我了。”
迎新舞會是給新人準備的,城堡裏的舊人也可以加入其中。
於是當盧卡斯在舞會大廳發現溫德爾的影子果斷湊了上去說:“你不是說不來嗎?”
“沒辦法,本來是不來的。”溫德爾一臉哀怨的看著舞會的某個方向說:“隻是他要陪他的好朋友,我就跟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