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臉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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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千俞差點從床上跌下去,還好眼疾手快接住了自己的碗才沒打翻,姬白欽嘴角上揚道:“本王就說你怎麼可能聽話。”
姬白欽這是故意刁難他?不對,他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想這件事,姬白欽是對他弟弟說的這句話,那就隻是在試探他聽不聽話?
蕭千俞扶著床欄站起,忍痛慢悠悠的走到桌子邊放下自己的碗,隨即坐到姬白欽的腿上勺了一勺粥喂給姬白欽。
這傻子當真敢坐他腿上?這下換成姬白欽不淡定了,蕭千俞疑惑的看著姬白欽道:“你怎麼不吃?不是要我喂。”
姬白欽猶猶豫豫的張口吃了粥,直勾勾的盯著蕭千俞問:“你這樣喂過別人吃東西嗎?”
蕭千俞想了一下道:“喂過。”
姬白欽瞬間將人推到隔壁凳子上道:“你喂過誰?”
蕭千俞自然是喂過他弟弟,但姬白欽怎麼聽到他喂過那臉上有些怒意?蕭千俞又勺了一勺遞給姬白欽,姬白欽偏開道:“你還沒回答本王。”
“給娘親喂過藥。”
姬白欽眉間怒意散去,這小傻子耍他嗎?不過他在意他喂過誰吃東西幹什麼?又是這張臉,他對這張臉真的毫無抵抗力。
蕭千俞又遞上粥,姬白欽看著那勺子猶豫……
咚咚咚——
“王爺,屬下送屏風來。”屋外傳來璽洲的聲音。
蕭千俞抬了抬手示意姬白欽吃,姬白欽最終接了那口粥,對著門外道:“進來。”
璽洲開門,身後跟著些近衛一起抬著屏風,璽洲快前一步入來朝姬白欽行禮後道,“這邊,往這邊,小心別碰到托架和花瓶。”
等到放好屏風,姬白欽擺了擺手讓人退了,蕭千俞指著璽洲的背影道:“那人是誰。”
姬白欽看向璽洲道:“你不認得他嗎?他叫璽洲,你在府上的日子都是他照顧的。”
蕭千俞盯著璽洲,他得把他不能靠臉認人的事告訴姬白欽,萬一哪天有跟姬白欽相似身材的人身著姬白欽這身兒衣衫冒充姬白欽,他是沒辦法分辨他們的。
蕭千俞偏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姬白欽道:“我認得,他腰間掛著蘭花玉墜,不過你們都長得一樣我隻能看你們玉佩分,方才那些人的腰間都掛著蘭花玉墜,隻有他穿著白色的衣服。”
姬白欽蹙眉:“都長得一樣?”
蕭千俞點頭,“都長得一樣。”
姬白欽道:“那你也是靠本王腰間玉佩認的本王?”
蕭千俞點頭,指著姬白欽的袍子道:“這個是莽,哥哥告訴我這個是王爺,你腰間還有個荷包,我見過的人中就隻有你一人帶著荷包。”
姬白欽突然喚道:“璽洲——璽洲——”
璽洲還沒走遠,聽見姬白欽喚快速跑了回來,“王爺有何吩咐?”
姬白欽朝璽洲勾勾手指小聲說了些話,璽洲瞄了一眼蕭千俞隨即應下退了出去。
蕭千俞疑惑道:“怎麼了?”
姬白欽把藥端到蕭千俞麵前道:“喝了。”
蕭千俞看著那碗藥麵泛苦澀,姬白欽道:“不是說會聽話?”
蕭千俞道:“那喝完了能不能吃蜜餞?”
姬白欽輕笑,他怎麼覺得這蕭悅陽半分不傻呢?“可以”
蕭千俞端著碗一口喝了,姬白欽遞出蜜餞,蕭千俞瞬間拿了一個塞入口中。也是在蕭千俞像倉鼠一樣往嘴裏塞蜜餞的時候,璽洲帶著幾個近衛入來。
姬白欽轉向蕭千俞道:“認識他們嗎?”
蕭千俞看著眼前身高身材衣著都差不多的人,有些犯難的看向姬白欽。
“在他們中把璽洲找出來,找出來本王就讓你跟著不再鎖著你。”
“可你剛才不是說坐你腿……唔……唔……”
姬白欽瞬間捂了蕭千俞的嘴,蕭千俞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站著好些人呢,坐人腿上這事好像是不能亂說。
這小傻子好像並不傻啊?姬白欽見蕭千俞不掙紮了,放開手道:“把璽洲找出來,能不能找出來,本王都應你。”
這還差不多,蕭千俞看著眼前五個人蹙眉,“能靠近看嗎?”
姬白欽點頭,蕭千俞起身朝五人走去,圍著五人身前身後轉了幾圈,這身高身材都一樣,服飾一樣,都帶著黑皮手套,就連熏袍子的香薰都是一樣的。蕭千俞看了半晌聞了半晌最後搖頭。
璽洲有些詫異的看著蕭千俞,道:“王爺,公子是無法認人嗎?”
姬白欽讓蕭千俞坐下道:“他說你們都長得一樣。這件事不準對任何人提起,下去吧。”
璽洲合著近衛退了,姬白欽轉向蕭千俞道:“你是從小就如此嗎?”
蕭千俞點頭,姬白欽目不轉睛的看著蕭千俞,心道:蕭悅陽為何要把這個弱點告訴他?
“還有誰知道你不認識人?”
蕭千俞沉眸,蕭悅陽連他都不曾告訴,應該也沒告訴任何人,他搖頭,“隻有你。”
“為什麼告訴本王?”
“我怕萬一有人冒充你,我不認得把他當做你。萬一我說漏了嘴,會給你帶去危險。”
“你擔心本王?”
蕭千俞低頭,他不是擔心,而是姬白欽要麵對的是姬白羽,姬白羽善於偽裝手段陰狠,他不得不防。他要幫姬白欽得讓姬白欽不防著他,姬白欽不防著他他接觸的機密將會很多,到時候一旦說錯便是萬劫不複,他不但會害死姬白欽,還會讓整個家族再次陷入危機。
見蕭千俞不說話,姬白欽道:“那本王就當你擔心本王了。”
蕭千俞沒有反對,姬白欽繼續道:“吃好了就回床上躺著休息,本王今日不鎖你,但本王會派人看著你,你要是敢跑,可就別怪本王了。”
蕭千俞現在是看明白了,姬白欽會嚇唬他,但隻要他不觸怒他還是很好說話,“你要走?”
姬白欽瞧著這不舍得眼神怎麼有些不忍,“本王還有軍務,自然要走。”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他可不能讓姬白欽忘了他的存在,過了十天半個月才來,那他怎麼拉近感情了解姬白欽?又怎麼打聽外界和伯爵府的消息?他當初在禦書房聽見姬白羽說要罷黜伯爵府拿了他外公的兵權,他得討好姬白欽讓他見見家人。
“想本王來?”
蕭千俞點頭,姬白欽臉上有了些笑容道,“那本王忙完就來。”
“你什麼時候忙完?”
姬白欽失笑,他倒是沒想到蕭千俞會問得這麼清楚,他看向門口晨陽道:“等光線挪到這個地方,本王就回來了。”
蕭千俞一臉無語,光線挪到差不多酉時了,他晚上來幹什麼,晚上來又要睡這兒?
但他方才還表現得很期待,這突然拒絕也不好吧?他現在真的想把姬白欽像紙張一樣揉成團扔進紙簍。
“怎麼?舍不得本王走?”
舍不得個鬼,蕭千俞抬眸道:“好,我等光線挪到那。”
姬白欽轉身拿起藥膏道:“將衣衫除了幫你換好藥本王就走了”,蕭千俞轉身將衣衫退了,餘光瞄了一下姬白欽。
姬白欽除了紗布,裏麵的傷差不多都已經結痂,他重新將藥膏敷上將紗布裹好,把蕭千俞的衣衫一道提了上來,“穿好。”
蕭千俞將衣衫收攏將封腰係好轉身,姬白欽已經將藥膏放在了不遠的架子上,繼而走到門口道:“午時璽洲會給你送吃食來,你分不清人聽聲音便好。”
蕭千俞應著,姬白欽抬腳出屋子,蕭千俞倚著門一直目送姬白欽到拱形門處,瞧見有近衛朝姬白欽行禮還說了些話,姬白欽臉色變了目光也變了,蕭千俞目光微沉,這是恐怕不是什麼好事。
蕭千俞轉回身,他才睡醒現在躺下也睡不著,便慢慢挪到書桌旁,在架子上隨意尋了本書看起來。
姬白欽入了前堂就有幾個太監上前道:“奴見過攝政王。”
姬白欽走到正廳坐下,侍女看茶,他端茶抿了一口才道:“什麼風把宣公公吹來了?”
宣英嬉笑著上前:“陛下聽聞昨日府上請了大夫,這江湖郎中哪有太醫靠譜,這不叫奴領了太醫來為攝政王分憂。”
姬白欽冷笑:“本王王府的人這嘴是真碎,竟然驚動了陛下,讓陛下操心本王的私事,這怎麼好意思。”
宣英道:“攝政王說笑了,攝政王的事哪有小事,攝政王是我晉安國的頂梁柱,可馬虎不得。”
“既然陛下盛情難卻,那本王也不能推遲,本王就卻之不恭了,茗陽,今日陛下賞了太醫看診,府上有頭疼腦熱有疑難雜症的就都麻煩太醫了。”
“攝政王這……”
“宣公公,怎麼難道陛下不是這個意思?”
“那……那倒不是,陛下主要是為昨日看診的那位請太醫。”
“昨日看診?昨日本王就是請大夫為府上有頭疼腦熱有疑難雜症的人看診,怎麼宣公公不信?”
“不……不……奴自然信攝政王。”宣英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這攝政王當真氣勢威武,笑裏藏刀,不好對付。
姬白欽笑意裏泛著冷光,盯著宣英道:“茗陽,陛下的好意可不能不領,要告誡府上的人,銘記陛下的恩典,對了,小九的傷也讓太醫看看,帶太醫下去看診。”
“是,太醫,這邊請”,茗陽上前對著太醫做了個請的手勢,太醫自然識趣,這全朝野都知道攝政王和陛下不對付,他得趕緊離開這是非地,然後回去將今日之事一一稟告,這趟差事也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