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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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瞬間嚇退,姬白瑉往邊上退了些,將鞭子卷起收了也不如方才那麼跋扈,璽洲快哭了的看向姬白欽道:“王爺!”
“皇兄,我……”姬白瑉低下頭道。
“誰給你的膽子?”姬白欽狠狠的剜了一眼姬白瑉,“我說的話你也當耳旁風?”
姬白瑉辯解道:“他方才咬我,我肩頭都出血了,你看——”
姬白瑉將肩膀上的血跡展示給姬白欽,姬白欽給了姬白瑉一個白眼,道:“關在府上這麼久我不知道他性子?你不招惹他他會咬你?昨兒是不是也是你?”
姬白瑉一時語塞,姬白欽喝到:“還當真是你!你是真想打死他?我教你的仁善你就是這麼對待無辜的人?還將人吊起來?小小年紀學什麼不好學倚強淩弱?”
姬白瑉嚇得一抖,他還沒見過姬白欽這麼憤怒。
此刻蕭千俞被半吊在空中已經暈了過去,嘴角有血絲慢慢往下滴。姬白欽上前有些慌不知道該怎麼下手,猶豫了片刻才避開鞭傷將蕭千俞抱托著,對璽洲道:“跪著幹什麼?解開!”
璽洲趕緊爬起來掏鑰匙將蕭千俞腳上的鎖鏈解開,姬白欽將人打橫抱起放落回床上隨後伸手解開腰帶拉開衣衫看傷。
姬白瑉一看姬白欽這樣心頭很不是滋味,他剛上前姬白欽就道:“滾出去,今日的事我晚些再找你算。”
“皇兄!你看清楚他是誰,蕭千俞那個禍害差點害你死在戰場上!”
“滾出去!”
姬白瑉又是一抖,咬緊牙眼中委屈,皇兄怎麼能護著壞人?也不關心他被咬得嚴不嚴重?他奮力一甩氣衝衝的衝了出去。
姬白欽此刻的目光全落在了蕭千俞身上,他仔細觀察蕭千俞身上的鞭傷,那表情快心疼哭了。
這麼多傷,看來不能隻靠金瘡藥。這混小子……
姬白欽側頭道:“愣著幹什麼?去叫太醫!”說完又想起了什麼,道,“等等,去街上就近請大夫。”
近衛應下,有人急匆匆跑出,有人急匆匆的上來幫忙,還有幾人撞到了一起。
傷口刺痛,昏厥片刻後蕭千俞蹙著眉微微睜眼,此刻姬白欽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這眼神兒……姬白欽又在心疼他?
蕭千俞心下一軟,他不能求死,這一世他是來贖罪的,他答應了閻王要積攢功德。積攢功德……那也不耽誤清算舊賬,姬白羽!惡貫滿盈的是你不是我!這一次,我定要你付出代價!
姬白欽見蕭千俞醒了,輕喚:“蕭悅陽……”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蕭千俞立馬換了臉色,可憐兮兮的嗚咽道,“我沒跑,我都沒惹他他就要打我,他還說昨日也打我了。”
姬白欽心下動容更溫柔了些,安慰道:“本王知道,本王知道,本王在,不怕,不怕了,沒人敢打你了。”
“痛——痛——”
姬白欽看向門口:“大夫怎麼還沒來?這腳要是走不快以後也不用要了!”
近衛聽罷趕緊去催促。
蕭千俞更加疑惑姬白欽的態度,姬白欽是真的在擔心他?到底是沒有劣跡的王爺,他當初怎麼會瞎了眼不選姬白欽呢?
蕭千俞腦子不夠轉了,身上疼痛眼淚忍都忍不住,他現在是癡傻的蕭悅陽,沒人會笑一個傻子,他瞬間哭得更肆無忌憚。
這是得多痛才能哭成這樣?姬白欽手都被蕭千俞的哭聲弄得有些抖,他撫上蕭千俞的臉,小心翼翼的擦拭蕭千俞嘴角的殘血,時而手抵著蕭千俞的額頭輕聲安慰到別怕。他現在很怕他弟弟下了狠手將蕭千俞打出內傷,包含內力的鞭子從外看不出傷卻能讓髒腑撕裂。
好一會兒大夫終於來了,入門見禮,姬白欽直接免了道:“看傷。”
大夫看清蕭千俞時臉色有些震驚,這不是蕭丞相?他愣在原地看向姬白欽又快速收回目光。
蕭千俞還在哭,大夫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蕭千俞他是見過的,那人雖然惡貫滿盈,但風度氣質當真不是常人能比,容貌上等讓人一眼難忘,若非大理寺公布了他犯下的罪行,還會讓人誤以為是千古良臣。反觀眼前的人,畏畏縮縮哭哭啼啼,懦弱膽怯哪有半分那人的樣子,相差太遠了。
姬白欽眸子暗了,他不宣太醫就是因為蕭悅陽的長相。可蕭千俞的屍首被掛在城門上太久,都城的人可能全都認識他了……
大夫將箱子放下瞧了瞧蕭千俞的傷口,在身上幾處按了按,接著拿出脈枕開始把脈,過了一會兒道:“王爺放心,脈象平穩沒有大礙,草民開些消炎止痛的藥方,這幾日好生照看沒有發熱的話,上幾日藥結痂就好了。”
姬白欽鬆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大夫將脈枕收起,從箱子中取出毛筆挪到桌子旁寫方子,邊寫邊時不時的瞧上一眼蕭千俞。
不過這樣貌真的是太像了,若非他親眼看見蕭千俞的屍首被拖出宮門吊在城門上,還真以為吃了什麼假死藥回魂了。
在大夫瞄蕭千俞的時候,姬白欽也時不時瞄向他。
當初他打算將蕭千俞搶回來再讓他詐死逃離姬白羽的視線,那時為了給他製造容身之處,他提前了好些時日將此處設為了禁地,對外宣稱是自己心上人的住所,擅闖殺無赦,這院子除了他就姬白瑉能入來。
後來他將蕭悅陽關在這兒,守衛換成了近衛,為的就是不讓人近這院子。
姬白羽一直派人盯著攝政王府,今日府上這處動靜兒大還有大夫出入,不用兩個時辰就會傳入姬白羽的耳朵,就算封了大夫的口,明日姬白羽也會派太醫來看診。
這事糊弄過去容易,但姬白羽對他的事異常上心,對他這位心上人也異常上心,今日之後,姬白羽定會想方設法的見一見他這位心上人,蕭悅陽的事是瞞不了多久了。
姬白欽微不可察的將目光從大夫身上挪回蕭千俞身上。
心上人?姬白欽突然腦子一翁,姬白羽是不是從知道他有心上人之後開始對蕭千俞厭棄!
姬白欽心髒一緊,當初他是覺得蕭千俞會被姬白羽利用殆盡作為棄子舍棄,這麼說,是不是他把蕭千俞推向了死路?
姬白欽心一陣一陣沉,寒意席卷全身,不覺間握緊了蕭千俞的手。
當真是他喜歡什麼,他就要搶什麼!他覬覦帝位,姬白羽就搶帝位,他那時想稱帝後再護住蕭千俞,現在想來是多大的錯誤。他不僅稱帝敗了,連同蕭千俞的命一並敗了。可稱帝敗在蕭千俞手上他沒有不甘。
蕭千俞痛得有些顫,咬牙觀察姬白欽變來變去的臉色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也因此半天不敢說話隻可勁兒哭,他哭得這麼傷心,姬白欽應該不會追究他咬姬白瑉吧?
突然姬白欽眉目緊蹙,古訓有曰:王娶男妻者與帝位無緣。如今大局已定,他也注定與帝位無緣。所以他現在娶男妻又如何?要是他尋個時機將蕭悅陽以心上人的名義公之於眾,姬白羽還敢搶嗎?
隻要姬白羽敢搶,那就是違背古訓,他就敢謀逆奪位,大不了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姬白欽看向蕭千俞,看得蕭千俞發毛。
他這眼神兒是什麼意思?又恨又狠的樣子?不會要他追究咬姬白瑉的事吧?還打算打他一頓?
姬白欽手中力度加大,在心中暗暗發誓:這次可不會放手了,護不了你哥哥,我定護好你。
他捏我是什麼意思?是想陰著整我嗎?
蕭千俞咬唇縮手,委屈道:“疼——”
姬白欽這才反應過來,趕緊鬆了抓著蕭千俞的手安慰道:“不怕,不怕,很快就好了。大夫藥方!”
大夫趕緊幾筆寫好藥方,隨即打算遞給姬白欽,姬白欽看向璽洲道:“去藥房抓藥,缺的立馬去府外采買。”
大夫道:“這是消炎止痛的,三碗水煎成一碗,這是外敷的,製成濃稠的膏貼。”
璽洲接過藥方看了一眼道:“府上都有,屬下立馬去著人煎藥製作膏貼。”
姬白欽點頭,璽洲拿著藥方快速跑出了屋子,跑出屋子沒多遠就瞧見姬白瑉拿著鞭子抽花草泄憤,而此時茗陽、丹平正好來尋姬白欽,璽洲朝兩人抱拳道:“副將軍。”
茗陽抬了抬下巴示意姬白瑉的方向道:“咋的啦?有人惹著他了?”
璽洲道:“哎呀,可能怕挨罰”,說著擺弄手中的藥方道,“我耽誤不得先去了,二位副將軍幫忙看著點兒主子。”
茗陽丹平對視一眼,丹平扯起嘴角一笑:“這下打裏麵那位被逮著了吧?”
茗陽摸了摸下巴蹙眉道:“哎你說,主子那麼恨蕭千俞怎麼就對他弟弟仁義呢?要是換做是我,定一刀送去見他那哥哥。”
丹平道:“定是咱們王爺大度心善唄。”
茗陽道:“可我怎麼覺得沒那麼簡單?難道是想控製伯爵府和鎮國公?”
丹平道:“一個傻子,真能讓那麼多人上心?鎮國公可是有幾個又出息的孫子的。”
茗陽道:“也是。你去看著他我去找王爺?”
丹平道:“成,你去吧。”
茗陽抬步朝屋子去,丹平隨意扯了跟草叼著挪到姬白瑉身邊道:“喲,咋的啦?誰把我們最寶貝的小王爺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