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往好了想麼。
    可惜楊東楊頌談過後，楊東根本不打算履行交易。
    “你三叔一家問題不大，杜家才是最麻煩的。”楊東說完開始給倆孩子分析。
    “小頌你出事後送到醫院，狀態沒穩定下來，杜臨風就提出跟你訂婚…那時候我以為你喜歡他，他信誓旦旦要照顧你一輩子，你的身體又那種狀態，你嫁給杜家也挺好的，我能看得出他真的喜歡你，”楊東看大兒子變臉：“不知內情的人現在依然認為你和杜臨風互相愛慕，將來要結婚的。”
    楊頌低頭：“是，我錯。”這鍋他背了認了。
    楊東：“我跟杜景釗坐下來談話時，是以你嫁給臨風這個前提談的。杜家特意加厚的聘禮是對你的補償。杜景釗額外給我更多錢和資源，用的是聘禮的名頭，但不會出現在聘禮單子上，而實際上那就是杜家給的封口費。”
    楊頌聽的差點撇嘴，這跟賣兒子差不多了吧，好在不管老爸之前怎樣認為的，現在改觀了些。
    就聽楊東繼續：“當時我要求寫文字合約，還要把原因加上，杜景釗堅決反對，哈，這也好理解，如果寫上原因，就等於杜家有個把柄在我手裏，我知道那行不通的。額外的那部分杜景釗跟我隻做了口頭約定。
    杜景釗做事很小心，絕不會允許杜臨風做過的事曝光抹黑杜家經營起來的形象。我跟他談話的記錄，隻能查到我跟他說過話的影像，但除了他跟我，沒人知道內容是什麼。”
    他看了大兒子一眼，見人皺眉，轉話題道：“你態度變了，很多事就要重新規劃。上周杜景釗找我，說起你和臨風的事，我說了你的態度，取消了你跟杜臨風訂婚的計劃，他同意了。沒你倆的事，聘禮自然也作廢了。額外交易，杜景釗不同意取消，還按之前說好的給，杜家幾百年的基業，這點東西不算什麼，人家不在乎。
    可我不能不多想。要是成為親家，兩家綁定了也沒什麼，現在不行了。咱們家跟杜家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樣了。理智的說，你是受害人也得明白咱們現在沒法討回公道，這點杜景釗也想的到，畢竟沒證據的事，咱們宣揚出來隻會陷入被動。
    可他仍然會防著咱們，因為杜臨風做的事，換到誰身上都不會真的原諒他們。隻是我想他不會把咱們逼的太狠，要不然咱們徹底撕破臉跟他們對上，杜家的名譽會受損，杜臨風和這件事都會成為杜家的汙點，杜景釗再想接杜家那一攤子，就會有杜家其他人跳出來反對…
    所以他接受你不嫁杜家的提議，卻要履行交易，就是為把咱們徹底綁在杜家船上。錢和資源交接後交易才算完成，隻要有交易痕跡，咱們跟杜家就要繼續糾纏，不管交易用什麼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之後的合作中一旦不如杜家的意，杜家找個借口就能用那些錢和資源轄製我們，時間一長兩家中就會變成杜家主導，畢竟他比咱們家勢力大啊，這是杜家做生意慣用的手段…
    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件事中找到平衡點，既要拒絕交易，還要穩住杜景釗，再慢慢提升實力，才能想其他的事。”
    比如報仇，他能從大兒子的眼神裏看出來，這事沒完。
    說到這，楊東神色有些凝重：“可是能穩到什麼時候，我心裏還真沒底。一來杜臨風跟其他杜家人都不一樣，他情緒十分外漏，我實在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事來；二來你的變化太大了，跟之前判若兩人，杜景釗心裏已經起疑了，所以這周他找了我兩次，想完成交易，都被我用”不急”拖過去了。
    兩次被拒，杜景釗肯定不高興。我起家靠得是軍部，生意上沒什麼問題可查的，這些年跟杜家合作的單子比較少，價值也不高，生意跟杜家沒多少牽扯。他想對我施壓，你三叔一家是最好用的人手。
    你三叔猜到交易也沒事，交易不成，他想什麼都白搭。楊浩跟雨筠過來找你說什麼，你不樂意聽就當耳旁風，等杜家真用生意卡你三叔的脖子，他別說撈一筆了，光是老家那一攤子，就夠他忙活的了。跟杜家相比，你三叔一家的態度就是小兒科罷了，不用理會他們就行。”
    話音落，書房沉默了半晌。
    楊暄道：“我們聽爸的。隻是爸，三叔那邊生意真受到影響的話，你不能置身事外吧。”
    這不有爺奶在麼。
    楊東道：“我心裏有數。”
    “…”楊暄不說話了，轉頭看大哥。
    楊頌心頭火起，實力不足，不能隨心所欲，出了這樣的事也要忍，他懂，但心裏憋得難受，想到掌心田種出來的食物和自己身體的變化，他深呼吸調整好心態才說話。
    “三叔一家確實不是大問題，杜家才是。爸，我想應該不需要你拖很長時間的。”
    楊東眼睛亮了：“哦，怎麼說？”
    “我正要跟你說這個事，我的身體應該已經好很多了，後天檢查後就能知道到底恢複到什麼程度了。”
    楊暄插話道：“爸，是真的，我看大哥的身體至少已經跟普通人差不多了。”
    “恢複這麼快？”楊東驚訝。
    “我最近很努力，所以身體恢複的好，但到底恢複多少還不確定。”楊頌解釋。
    楊東皺眉：“你怎麼做到的？”
    他這些天沒跟飛船去其他星球，每晚（有時白天也）都在家，知道大兒子一直在吃東西和訓練，但他不認為吃東西和訓練能改善大兒子的身體，那些食材的營養價值還不如高級的營養劑呢，基礎訓練也改善不了基因啊。
    楊頌：“我有我的方法。”
    “不能說嗎？”
    “不能。”
    楊東盯著他看了一會：“…你真的恢複了嗎？”
    “真的！一定有恢複。”楊頌這麼答，半月消耗了不少掌心田食物，多少都該有效才對。
    楊東話音一轉：“在後天杜家的醫生來之前，咱們提前做個檢查。我去找儀器，你們在家等著。”
    “爸？”
    “如果你真有恢複，就一定能檢查出來，不管恢複多少，短期內不能把真實的結果暴露出去，當時那些醫生可說了你的身體被毀後是不可逆的，很難恢複，在家訓練半月突然好多了，杜景釗一定會多想，說不定會再引出藥劑的事來，我不知道你怎麼恢複的，那時候你的身體確實是毀了……”
    “爸，那個藥劑研究絕對不能重啟。”楊頌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擔心杜家看了他的身體數據後推翻之前對那個藥劑的判斷，重新研究呢。
    他的改善是因為異能，跟這個星際的藥劑研究無關。
    萬一重啟了，杜家也許研究不出跟原來一樣的藥劑，但思路不對+方向錯誤，很可能出現其他不好的藥劑啊，用任何人試藥，都是在害人。
    大中午的楊東出門了。
    一頓飯的工夫就回來了，帶回一個儀器，以防信息泄露，儀器上的數據存儲卡也是新的。
    楊東飯都沒吃，親自操作儀器給大兒子檢查，把其他人都趕出書房。
    呂曼不解的：“你爸這是幹什麼呢？後天臨風安排的醫生就來了啊。”想到什麼驚慌道：“哎呀，不會是小頌的身體不好了吧？”
    楊暄安慰道：“媽，你別想那麼多了，大哥沒事。等會爸和大哥就出來了。”
    隻是基礎檢查，血液放進去，光芒掃到楊頌身上，那邊結果就出來了。
    楊東看著數據結果歡喜不已。
    楊頌看了一眼，上麵的數據他一個都看不懂，那一條曲線代表什麼也不知道：“爸？”
    “好好好。”楊東連說三聲好，才指著一份數據表格說：“說是你身體裏的營養元素數值，左邊是之前的，右邊是這次的。”
    數值都提高了。
    又指著兩個曲線：“左邊是之前的基因潛力值，很低但穩定，右邊是現在的，潛力很高，雖然有些不穩定，但隻要提高了，就有無限可能。”
    這也是好事。
    楊頌不確定吃掌心田食物的做法是不是正確的，他隻是（不得不）堅信異能能幫他，說到底心裏還有一絲忐忑，但現在心徹底穩了。
    問題又來了：“爸，這個數據跟一般人比怎樣？”
    楊東調出家中其他人的身體數據，這其中也包括楊頌之前還好著時的數據：“你的身體已經超過之前了，超過了你媽，跟雨芊差不多了。”
    楊頌：“……”
    他想了想，楊雨芊也被老爸訓練過，成效不高但也比一般人好些。
    從被毀的一塌糊塗，半月跳到跟雨芊差不多的程度，他心裏對這個結果就很滿意。
    掌心田裏還有食物，他相信一定還可以更好。
    然後他就看著楊東把數據重新存起來，又利用另一台小儀器重新修改起他的數據來，他看了一眼，那數據跟他從醫院回來時根本沒變化啊，隻是個別數值有所提高。
    “……”
    楊東解釋道：“基因曲線不改，一些營養數值要改，你這段時間吃了不少東西，還訓練，這並不是秘密，身體看起來也比回來時好，數據自然該好一些。”又道：“等會你媽要是問，就把這個給她看。後天我在家陪你，讓杜家的醫生拿走這個數據。”
    “……”
    “你配合我就行。”
    楊頌道：“謝謝爸。”
    因為發生了這件喜事，杜家利用三叔一家的事他們都不在意了，在自家院子裏看到浩哥和楊雨筠進杜家門時，他心裏還很高興。
    眨眼兩天過去，又是大清早，楊頌見到了劉醫生。
    劉醫生帶的儀器很多，但楊頌態度不好，最後隻有兩個儀器和他一人進了楊家。
    抽了點血，光照掃描…
    楊東站在儀器出結果的那邊。
    楊頌有意無意露出胳膊上因為訓練過度摔倒磕出來皮外傷，問劉醫生有沒有藥水？
    劉醫生頭轉過來看楊頌，隻見上回見還是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此刻青青紫紫的，痕跡有深有淺，顯然不是一天形成的，不知怎的他感覺有些口幹……頓時心裏一驚，想起來之前小少爺對他的交代，要從各方麵看看楊頌好不好，要是不好就拿他開刀，不敢再胡思亂想，吸了口涼氣問道：“怎麼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