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戰結束恢複秩序
    胡來的靈魂在嚴峻的眼前消散，嚴峻的神魂，化成五彩的光亮，向著嚴峻的身體衝去，沒有力量的束縛，神魂自動歸位全部融合回到嚴峻的身體裏。彩色的靈魂力量在嚴峻周圍凝聚。
    速度太快，嚴峻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胡來的靈魂灰飛煙滅。他的神魂強製歸位。
    隨著靈魂歸位。他感覺天地規則補全。天道歸一。撥亂反正，所有漏洞都被彌補。因果循環回歸正軌。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世界顫抖。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卻有說不出來。修道之人，非人類都停下戰鬥，看向天空。天道回歸。
    同時一個聲音出現在所有生物的腦海裏。
    “人間正道，因果循環，開始清算”
    靈魂隨著這聲音開始震顫。他們麵前從地獄爬出來的各種鬼怪最為敏感，嚇得匍匐在地上。不再有任何反抗能力。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在腦海中。
    “挑撥離間，誹謗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辯，說謊騙人者。入拔舌地獄。”
    剛剛還在卷著舌頭吃人，瘋狂收割人命的長舌鬼周圍，出現一條漆黑的鎖鏈，長舌鬼連掙紮都沒有機會掙紮，被鎖鏈捆住，拖入地下。隻留下一聲淒厲的慘叫。
    腦海中的聲音還在繼續。
    “教唆他人，指揮作惡，牽線搭橋，輔助作惡者，入剪刀地獄。”
    戰場上指揮鬼怪衝擊安全區的底層頭領鬼，被漆黑的鎖鏈勒住脖子。這次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被拖入地下。
    鬼怪無了指揮，又被剛剛的鎖鏈嚇破了膽，開始四散逃命。他們要離開這裏。他們不要再回到地獄。受千年的刑罰。
    鬼怪慌亂逃竄的時候，人類和各族才反應過來，開始趁機反攻，收割鬼怪的生命。
    那個聲音還未停止。繼續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
    “挑撥離間，左右逢源，阿諛奉承者，入鐵樹地獄。”
    高大的滿身利刃的鬼。被鎖鏈牢牢鎖住。無法逃走，拖入地下。
    ……
    隨著聲音念著罪責。越來越多的鬼怪，被突然出現的鎖鏈拖入地下。千萬鬼族在幾分鍾的時間裏。消減過半。
    戰場上空出大片位置。頭頂因為鬼氣過剩凝聚的黑雲，都因為鬼怪的減少，濃重的黑色都淡上兩分。
    “殺戮者，惡貫滿盈者，入十八層地獄永遠鎮壓，受千百刑罰，永不超生。永世不出。”
    最後一聲響起。所有囂張吃人的惡鬼消失在地麵。隻有一些孤魂野鬼，還漂浮在人間。他們不過是惡鬼的倀鬼。見大勢已去。瘋狂躲進陰暗的角落藏身，怕被再次拖進地獄。
    隨著最後一道命令落下，一起消失的還有惡貫滿盈的人類。他們的靈魂直接被抽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有半分生機。
    當然這部分人類隻是少數。大多數人類都會記錄因果善惡，時候清算。這種直接抽走靈魂的。大部分都是，在規則完善前，一直作惡，用盡手段逃脫輪回的人。比如張連山這種早就該死後下地獄的。這次清算沒有逃脫。
    嚴峻飄在空中，五彩的聖光收斂，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句芒見大勢已去。轉身向著地獄大門衝去。一道五彩的結界擋住他去路。
    句芒慌忙向著另一個方向逃竄，隻要他還活著就有翻盤的機會。像是千萬年前他做的那樣。
    “神明句芒。木之神，春之使，殘暴不仁，作惡多端，口蜜腹劍，心狠手辣，以下犯上罄竹難書。撤神明之位，削去神格。壓入寒冰地獄受盡苦寒。永世不出。”
    隨著嚴峻的話，句芒身上的金光一閃。然後瞬間寂滅。他丹田裏的金色消失。神格被剝奪。他再也不是神明，無法收集信仰。不再受天道庇佑。
    句芒身體肉眼可見的虛弱。滿頭翠綠豔麗的頭發，變得枯黃。上麵的葉子裝飾脫落。像是冬天的枯枝。毫無生機。
    句芒感覺到力量的流逝。他沒辦法阻止。他從來不知道，天生天養的神明，除了死亡。竟然還能被撤職。還有這種生不如死的懲罰。是他太小看天道了。他給予的同樣能拿回。
    句芒看向嚴峻，他早就應該明白了。這位才是正主。這位才是他們的父神。是這個世界的天道。根本不是什麼五彩石成精。他一直在作死。
    在句芒懊惱的神情中。他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是在地獄裏，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冰川。這裏除了冰雪什麼都沒有。沒有四季。沒有生機。沒有太陽。對於植物來說這裏就是死地。
    隨著他摔下濺起一陣雪花，一座一人高的冰錐平地而起，一道道冰鎖鏈從地上冒出，將句芒死死的拴在冰錐上，動彈不得。
    他將在這個地獄裏度過漫長而孤獨的生生世世。連死亡都是一種奢侈。
    身體羸弱。時時受著寒冷侵襲。他的靈魂依然強悍，這讓他一直保持清醒。時時刻刻永受冰寒之苦。
    “嚴峻。你不能。不能這麼做。”
    句芒大喊。他知道嚴峻能聽到。神魂力量都回歸的嚴峻。就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他都知道。
    “我能。你知道。這是你該得的。你害死了他。我在一日。你就在這裏一日。生生世世永不能出。”
    處理完句芒，嚴峻看向陸綣。眼裏帶著冰冷。
    “接下來到你了。”
    陸綣害怕的看向嚴峻。滿臉的恐懼，讓嚴峻本就惡劣的心情更惡劣上幾分。
    恐懼這種情緒，不應該出現在胡來那張臉上。他應該是恣意驕傲的。
    “他的臉不合適做這個表情。你也不配占據他的身體。扶桑樹助紂為虐，撤神明之位，封入扶桑木，駐守黃泉路，渡盡凡人方可出。”
    隨著嚴峻的話，陸綣的靈魂脫離身體。封入扶桑樹。扶桑樹消失在人間界。出現在黃泉路上。黃泉路是人間通往地獄唯一的道路。周圍是漆黑的荒蕪。隻有一條泥濘的黃土路。上麵的鬼魂邁著沉重的腳步。向著地獄前進。扶桑樹就出現在黃土路的盡頭。樹上掛滿了白色的奠字燈。照亮前方的路。
    黃泉路是地府懲罰的一種。黃泥粘腳。鬼魂艱難前行。這黃泥是險阻。也是罪孽。罪孽越深重，沾染的黃泥越多。走的越慢。行路越艱難。每走一步，都會覺得靈魂更沉重一分。疼痛更重一分。
    他們想停留不想再往前走。有鬼差揮舞著鞭子抽打著他們，像是在抽打牛馬。催促他們快一點走。早日掙脫罪孽。墜入輪回。
    等到鬼魂，走到扶桑樹前，會跺跺腳上的泥土。沾染罪孽的黃泥掉落幾分。讓他們也輕鬆幾分。樹腳的黃泥就多上幾分。
    這些黃泥是靈魂的罪孽。黃泥堆積在陸綣的腳下，他的靈魂沾染上罪孽。發出尖銳的疼痛。他需要用神力將腳下的黃泥淨化。像是治療生瘡的肢體。
    然後將洗清罪孽的黃泥重新潑灑回路上。迎接下一波靈魂。周而複始。掙脫不得。
    陸綣知道嚴峻厭惡他至極。甚至比對句芒還厭惡。所以安排了如此的懲罰。他要一直受罪孽侵蝕。他需要渡盡凡人方可出。
    世人都知道，凡人作為世界之根本。隻要世界不滅。凡人就永遠度不完。他要一直在地府連魂飛魄散都做不到。因為嚴峻將他封印在扶桑樹裏。扶桑樹是神木。非神火不能滅。
    現在擁有神火的，除了嚴峻就剩下灰飛煙滅的胡來。還有作為燭九陰的龍九。這三個都不會幫他解脫的。
    嚴峻抱起胡來作為神明的身體。深情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對不起，我食言了。我到哪裏才能找到你。”
    “俊俊。”
    蓐收突然出現，打斷嚴峻。嚴峻抬頭看向蓐收。他這一世的朋友兼室友。
    “法哥。請不要阻止我。”
    “我從來隻聽從一個人的話。而那個人從來不是你。”
    蓐收常年笑著的臉上，依然帶著讓人覺得舒服的微笑。笑容真誠，幅度像是從未變過。隻這次笑容沒有到達眼底。說著最現實的話。他效忠的從來是那個眾神之首的胡來。
    “所以我出現在這裏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他。”
    “哦。我以為你效忠於我。畢竟你幫了我很多忙。”
    “那隻是胡來想要的幫你。我來隻是完成我的任務。將這個給你。胡來讓我提醒你。請不要忘記你的誓言。”
    蓐收將一顆薄荷糖遞給嚴峻。
    “嗬嗬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嚴峻將糖珍惜的握在手裏。這是他答應胡來的承諾。好好活下去。即使是一個人也要活下去。嚴峻壓下心裏的波濤洶湧。他好狠。恨不得毀掉這個世界。
    看向地獄之門的方向，龍九正站在那裏，等待著他的審判。
    “你與虎謀皮，背叛我們所有人當內應。不過是想回到冥界。值得嗎？”
    龍九嗤笑著揚起嘴角。他在笑嚴峻也在笑自己。作為唯一能和天道抗衡的神明。龍九有驕傲的資本。
    他從來不忠於誰。隻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走。選擇和句芒合作打開地獄大門。不過是因為這是最省力氣打開大門的方法。虎視眈眈的天道盯著他。其他方法都會讓他折損，讓天道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