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句話我懂。
    不知是不是膽氣大，我徑直朝前奔去，那女子正在死死地扼住李婆的脖子，根本沒看見我那邊有什麼狀況。
    幾個鏡子碎片離我不遠。
    我撿到鏡子碎片，用鏡子碎片對著女人的眼睛不停的照。
    金光照著女人的雙眼，當雙眼受到金光照射的刹那，她的雙眼冒出黑霧。
    女人吃疼得一個勁兒地眨眼睛，扼住李婆的那一雙手急忙縮回捂眼。
    看到這一幕，我急忙轉了個方向，鏡子碎片照到了女人的另一隻眼睛。
    女人不得不將手全部收回來，身體向後退縮。
    李婆在半空掉了下來，我手疾眼快地扶著李婆。
    “你這個惡匹婦，老太婆今天一定要打死你！”李婆很生氣，扭頭接過佛塵要抽那女人，可是那女人早已經變成黑煙，不見了。
    女人消失後，我媽媽的雙腳才得以動彈，而腳腕留下的痕跡嚇壞了媽媽。
    “娘。”李叔飛快地走上前來，想扶著李婆，被李婆甩開了手。
    李婆氣憤地說：“娘什麼，關鍵時刻，你還不如沈姑娘！”
    而後轉過頭朝我望來，李婆用她那雙手緊緊地握著我，姿態十分溫柔：“沈姑娘！你可真大膽啊！這都敢衝過來！”
    我此刻心有餘悸，仔細一想一陣害怕。
    “婆婆是因為我的事而被掐了脖子。如果我眼睜睜地看著你被勒死，我還是人麼？”我說。
    李婆微笑著說：“乖！”
    “快去撿碎鏡片！”李婆衝著李叔叫了起來。
    李叔馬上去撿鏡片，將碎鏡片合上一看，嗚嗚地說：“媽，還缺兩片呢！
    “應該是蹦到哪裏去了，等明天天亮了再找吧。”
    “娘！這個惡匹婦太凶猛，我們有仙家鎮宅她才不敢進來鬧事，可是你一出門她就朝你發難。”李叔擔心地說。
    “這是個硬茬，不好對付。”李婆輕輕哼了一聲。
    記得以前張柔和我聊到是位老太婆想對我動手，但剛見到的不是老太婆而是一位約摸著30多歲的女人。
    “兒，上法壇。”李婆看了李叔一眼，說。
    李叔略帶憂慮地看著李婆，拉著她的手說：“娘，我們到內屋說。”
    李婆緊隨其後，走進內屋。
    剛一進門不久，李婆喝斥之聲便傳來：“你這個龜兒子胡言亂語！剛才如果不是沈姑娘，你娘就被那個惡匹婦勒死了！”
    “加錢，你還要加什麼錢？你看人家騎著電瓶車來的，你要準備收人家多少錢，我在你眼裏又值幾個錢？”
    “哎喲親娘喲，你說話小聲點啊！”
    “別提了，乖乖地為我上壇！”
    這幾句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為李婆不禁地翹起大拇指。
    當他們出來的時候，我媽說：“李婆，李大哥說的沒錯，是要加錢。8888好不好？”
    李叔投了個大妹紙你真懂事的眼神過來。
    李婆有點不高興：“你小瞧我了？”
    “不，不是。”我媽趕緊擺擺手。
    “我李婆辦事不看錢財，都70歲的人了，土蓋眉毛上，兩年後就走了，我要錢做什麼，沈姑娘看見我有危險，明明很害怕卻還過來救我這個老婆子，我佩服這份膽氣，就算是我白白搭上我這條老命，我也要幫她解決難事，也順便治治那個掐我的惡匹婦！”
    李婆弄得媽媽不知說什麼好，張口片刻，感慨：“李婆，你是個好人！”
    我動情地喊著：“李婆牛批！李婆愛你！”
    李叔大笑著說：“大妹紙，我娘真是方圓十裏中最厲害的一個，這個厲害不隻是做人，品質還杠杠的！”
    “少拍馬屁，趕緊上法壇！”李婆說。
    李叔嘻嘻地陪笑著。
    “沈姑娘跟我過來。”李婆道。
    我跟著李婆，李婆緊緊地抓住了我。
    “這些髒玩意你看得見嗎。”
    我點點頭，說：“可以。”
    “什麼時候開始的？”李婆問。
    我說能看見是昨天，但聽到有人叫我名字是更早一些。
    “這並非先天陰陽眼，是後天造就的。”李婆說著，取了一張紙片，用手蘸水在上麵作畫，水迅速幹。
    李婆問：“紙上寫的是什麼？”
    我細看，紙上的金紋很淺，連在一起像咒語一樣，咒語裏缺少許多東西，看不太清楚。
    “我覺得有符咒，可有的地方看不清。”我張口就說。
    李婆略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在紙上作畫，這一次李婆拿毛筆在符咒上作畫。
    隨即再畫一幅，將兩個符咒放在我眼前，要我看這兩幅有何區別。
    這兩個符咒完全相同，但左邊那個有更多金色紋路，像撒滿金箔紙一樣，發出淡淡的金光。
    我媽在旁邊看不出區別。
    我指了指左邊：“這張不太一樣。”
    李婆對我媽說：“你閨女可不簡單呐！”
    我媽點頭表示同意，並自豪地說：“我妍妍打小就聰明！”
    她還把我小時候的一些事情搬出來說，證明我很聰明。
    我媽對外人基本上是誇誇其談的，當有人說她家女兒怎麼厲害怎麼厲害的時候，我媽就會拿我其他長處跟人家對比，一定要用我的優點來壓製對方。
    對我媽這種，我已經習慣了。
    “娘，法壇準備得差不多了，有些需要你來。”李叔在屋裏喊著。
    李婆應聲向內屋去。
    我看了看李婆畫下的符咒，回想李婆剛畫過的那個動作，我也學畫。
    看李婆剛作畫時，一直覺得頗有難度，但下手作畫時頓感並不難。
    當我畫完後才發現李婆不知何時走到我身邊，鄭重其事地瞪大眼睛看著我，眼神中有點異樣。
    我看了李婆一眼，我覺得是我動了李婆的東西讓李婆不高興，趕緊道歉：“李婆不好意思，我剛才手癢！”
    李婆揮了揮手說：“沒關係，沈姑娘！你再幫我畫張看！這回憑直覺畫！別仿我的，想怎麼畫就怎麼畫。”
    說著李婆收起桌上所有的符咒。
    “直覺？”我輕輕嘟噥著，閉著眼睛思考著，拿起了毛筆，開始作畫。
    沒有李婆的符咒，我無法仿造，單憑直覺，導致我所繪符咒雜亂。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李婆，我的畫不好。”
    李婆不理我這句話，眼睛緊盯住我眼前這張畫，看我的眼神更加古怪起來。
    “難怪這些髒東西抓著你不放。沈姑娘，你真靈呀！你是第一次畫嗎？”李婆問。
    我說：“頭一次。”
    李婆接過我的畫紙，左瞧右瞧地說：“牛，頭一次能畫出幾分靈氣來，雖不強，卻讓我這老太婆佩服。”
    我倒是沒有看出什麼金紋來，仔細想想那個金紋怕是表示靈氣的。
    問李婆，她說我陰陽眼並非生來就有，我這淡淡的靈氣看不出金紋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