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七暗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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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陸霽遠根本不願意接受林逐風可能遇害的事實,也拒絕離開刑偵支隊的會議室,隻是把那張U盤放入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裏,反複地察看著那有著林逐風遺言的視頻,試圖從中找出些許蛛絲馬跡。
    胡雨澤和管琊看他不眠不休地待在會議室裏,足足有五天左右,都來勸說他去休息,刑偵支隊的那些警員也完全不抱希望,覺得林逐風已經失蹤這麼多天,根本不可能還活著了,歐向辰那個變態怎麼可能放過林逐風這個仇人的兒子呢?
    就連陸霽遠身邊的宋翊,褚威和田揚也到刑偵支隊勸說他離開,勸說他接受那個對他來說十分殘酷的事實。
    然而,陸霽遠充耳不聞,眼睛一直盯著筆記本電腦上的視頻,就算眼睛盯得發酸,也不曾移開。
    實在累得狠了,他才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兒,醒來以後,又繼續盯著。
    後來,陸霽遠感覺自己的眼睛都模糊了,幾乎看不清視頻裏林逐風那俊秀清冷的容顏,看不清他那臉上晶瑩的淚花,隻能怔怔地聽著林逐風依舊溫柔地念誦著《十四行詩》。
    陸霽遠為了能再清楚地看清林逐風的容顏,他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去洗手間洗把臉。
    刑偵支隊不比他的霽風集團,洗手間不是他私人配備的,是很多人共用的,在走廊轉角的一處。
    陸霽遠進了隔間,掩上門的時候,有兩個警察也走了進來,一邊解決了生理所需後,走到盥洗台洗手,一邊聊了起來,“喂,我說,那霽風集團的陸總也真夠執著的,都這麼多天了還不打算放棄!”一個平頭警察說道。
    “對啊,咱們技偵科的同誌已經察看了那個視頻很多遍了,要有線索,還需得著他?”另一個矮胖的警察說道。
    “我看,那個叫做林逐風的,八成人是沒了。他也不想想,那歐向辰是多變態的一個人,而且,你看過那視頻沒有?那林逐風又長得那麼好看,聽說,他的身上除了鞭痕,就是那種被人上過的傷……”
    那平頭警察的話還未說完,驀然感覺身後一片陰寒之氣。
    他剛一扭過頭,陸霽遠已經揪住了他的衣服,狠狠地給了他一拳。
    那警察當即就被他打得趴到了盥洗台上,胸口狠狠地撞上了石台,估計陸霽遠那一拳夠狠,加上撞上了石台,怕是整個肋骨都被陸霽遠給打斷了吧。
    “喂,你幹什麼?怎麼出手打人啊?”矮胖警察忙去扳陸霽遠的肩膀,大聲吼叫著,“快來人啊!要打死人了啊!我跟你說,你不要在我們刑偵支隊撒野,就算你是霽風集團的總裁也不能耍橫啊!”
    陸霽遠早已雙眼通紅,本來他就疲憊不堪,現在隻憑著一股氣撐著,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像一頭暴怒的狼狗,揮拳狠狠地擊打著那說話難聽的平頭警察。
    管琊和胡雨澤正在商討案情,聽說了洗手間有人打架,趕緊衝過來,這時洗手間裏圍了不少的人,有些在勸架,有些則也幫忙拖陸霽遠。
    然而,陸霽遠根本不管不顧,那拳腳就逮著平頭狠揍,就算他們刑偵支隊的人一齊上,都拉不開怪力蠻橫的陸霽遠。
    胡雨澤無奈之下,當即拔出了手槍,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陸霽遠整個人身軀一震,這才清醒了過來。
    “陸霽遠,你少給我在刑偵支隊撒野!”胡雨澤怒吼著,吩咐兩個人把陸霽遠拉開,把受傷的警察扶出了洗手間,帶他去治療了。
    陸霽遠被那兩個警察銬著,回到了會議室裏。
    “我知道他們說話有些難聽。”了解了前因後果的管琊也走進了刑偵支隊,歎了口氣對陸霽遠說,“我代他們向你道歉。”
    陸霽遠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心裏依舊躁鬱,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支香煙,剛打燃打火機,卻又突然從嘴巴裏取了下來,胡雨澤不解地問:“怎麼了?”
    陸霽遠苦笑:“他讓我戒煙。之前一直不肯,總是躲著他抽,要不就是各種耍賴……”他的笑容越發的苦澀起來,“其實,我也知道他是為了我的身體著想……”
    管琊和胡雨澤對視一眼,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還是休息一下吧。不然,到時候人還沒救回來,你先垮了。”
    陸霽遠抹了把臉,卻又一次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打開了那個抓走林逐風的凶犯寄來的視頻,仍是照著平常的速度播放著。
    當播放到林逐風改換了一個小語種念誦《十四行詩》時,他忽然眼中靈光一閃。“有沒有紙和筆?”他急切地問,他需要把想到的立刻記下來,免得他一晃神就抓不住那道靈光了。
    “你想到了什麼?”管琊已經迅速為他找來了筆和一堆打印紙,遞給他問道。
    陸霽遠也不答話,隻是拿著筆,在紙上一陣寫寫畫畫。
    胡雨澤和管琊知道他是有了頭緒,就不再追問,靜靜地等著他。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胡雨澤看到窗外的天色漸黑,烏金西墜,在最後一絲餘暉映入會議室的窗口之時,陸霽遠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把有了答案的一張打印紙遞給了胡雨澤。
    胡雨澤和管琊一起看向了那張紙上的內容,竟然隻是一句話:“林逐風在梅林研究所。”
    兩人驚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問:“你怎麼知道?”
    陸霽遠淡淡地吐出了四個字:“《十四行詩》。”
    接著,他才開始為兩人釋疑:“逐風他對我說的遺言,必然是那個混蛋,也就是歐向辰逼他說的。逐風他……知道我喜歡聽他念誦《十四行詩》,所以,他在遺言裏念誦了兩次,用了兩種語言,一種自然是英語,另一種應該是類似羅馬語之類的小語種,我聽他念過的,我記得那種小語種的發音和寫法。如果我用那個小語種的《十四行詩》每句詩的首字母轉換成筆記本電腦鍵盤上的這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的排序……”他慢慢地引導著二人,繼續道,“你們看……會是什麼意思?”
    管琊試著根據陸霽遠的提示,將他所說的字母排序寫在了那張紙上,毫無例外,竟然就是“我,在,梅,林,研,究,所”!
    “這就是逐風為什麼會用兩種語言念誦《十四行詩》。”陸霽遠向後倚靠到椅背上,拿手捂在了眼睛處,借此擦去眼角的淚霧,“他一定還活著。因為他答應過我,他會為了我活下去,無論遇上什麼樣的情況,所以他透過這首《十四行詩》給了我這個暗示。”
    管琊深深地看了陸霽遠一眼,把目光又投向了胡雨澤。
    胡雨澤了然地一點頭:“我馬上去布置營救林逐風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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