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十五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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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距“金屬姬”的輿論熱度漸漸冷卻下來,劇組打算再做宣傳片花拉一拉人氣,所以,導演寧禾和編劇宋嘉欣,以及監製宋清揚,也是該劇的第三方投資商一起策劃了一個小段子,其中幾個鏡頭需要用到特技,於是專門叫了幾個武行的過來給兩個主角裝威亞。、
第一個鏡頭是男主從AI公司的圓形穹頂上滑落下來,金屬姬在下麵一躍而起,啟動腿部引擎飛上去將他接住,然後兩人一路轉著圈從半空中飄下來,後期配上飄落的雪花和玫瑰花瓣,場景會非常唯美浪漫。
男主夏陌裝好威亞,被工人吊上了圓形穹頂模型,下麵的武行師傅調試了幾遍,示意OK,寧禾叫人打板,宣布開拍。
這部片子主要是展示著金屬姬的強悍,她不是人類,所以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而男主雖然是男子,可在很多方麵反而需要金屬姬的保護,因而男主相對地就弱化了,但男主也並非一味柔弱,後期也是在逐漸地成長,最後成為能夠與金屬姬並肩作戰的戰友。
不過,夏陌的形象還真是符合男主的柔弱人設,長相漂亮而纖細,飛身而起,從穹頂上姿勢優美地墜落下來,他又戴了漫畫男主那樣的齊腰長假發,被下麵的鼓風機吹得飄揚起來時,令人有種說不出的唯美感覺。
在片場裏觀看這一幕的祁晟居然也看得目不轉睛。
他一直都知道夏陌好看,但這樣唯美飄逸的墜落而下的感覺,還是讓他砰然心動。
而作為女主金屬姬的寶拉等到男主落到一半的時候,她啟動了腿部的機關,淺藍色的火花噴了一下,隨即武行師傅將她拉了起來,往半空中的夏陌飛了過去。
就在兩個主角即將相遇的一瞬,寶拉左邊的腳踝忽然爆了一朵火花,緊接著靴子便著了火,呼啦啦地往腿部蔓延開去。
夏陌離她最近,大吃一驚,幾乎是本能地掙紮著往遠離她的方向蕩開。
寶拉發現自己腿部著火,也大叫起來,隻是情急之中喊的是緬語,現場眾人大都聽不懂。
“快把人放下來!”寧禾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大驚失色地跳起來,衝武行師傅大喊,“鬆威亞!拿滅火器!快!”
威亞不知道為什麼卡住了,死活放不下來,寶拉腿部的火勢已經蔓延到了她的大腿,眼看著另一條腿也要被燒著了,站在人群中旁觀的林逐風反應極快,立刻跑到片場邊拎了一瓶滅火器,衝過去往她腿上一頓狂噴。雖然寶拉離地還有兩米多,好在林逐風個子高挑,伸直胳膊以後加上幹粉滅火器的噴力,多多少少控製住了她身上的火勢。
危急時刻,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躍而起,一把抓住了寶拉背上的威亞,那個叫做帕第的寶拉的保鏢用緬語喊了一句什麼,緊接著雙手狠狠一拉,將威亞卡住的齒輪硬生生地扯斷,鋼絲終於活動起來,寶拉一下子摔倒在地板上。
所有人都跑過去救寶拉,林逐風拎著滅火器,反而被擠到了一邊,剛想打電話叫120,忽然感覺腦子一暈,一種奇怪的震顫感猛然席卷而來,將他震得一個趔趄。
這是什麼力量?
地震麼?
但地麵和周圍的燈具都未有晃動的跡象。
是人為麼?
這太離奇了!
簡直就是人類所無法擁有的力量!
但什麼人能有這種超自然的力量?
林逐風驚疑不定地四下張望,然而現場的人實在太多了導演,場務,統籌,監製,投資商……大大小小足有三十多人!
是誰在運用這種力量?
他完全無法想象,幾乎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他的視線掃過離自己最近的幾個人,他感受到的震顫非常強烈,說明那個人離他非常近,很可能不超過三米……
忽然,他的視線停駐在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上,那是寶拉的保鏢帕第。
帕第在寶拉落地後第一時間便撲到他的身邊,脫下身上的外套拚命地撲打著她腿上殘存的火苗,因為太過焦急,他整張臉都顯得十分猙獰,一對單眼皮睜得如同銅鈴一般,額角青筋暴跳,仿佛要衝破皮膚。
會是這個人嗎?
林逐風還是對此抱有懷疑。
當然,也不是說世上就一定沒有超能力,但林逐風還是持懷疑態度。
醫務人員很快趕到,將寶拉抬到片場醫務室進行檢查,萬幸的是她燒著的是靴子,皮質比較厚,所以腿部並沒有什麼大礙,腿部稍微厲害一點,但因為穿著軟金屬質感的褲子,並沒有燒透,所以大多是燙傷,沒有明火灼燒的傷痕。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寧禾聽說人沒事,一下子癱在椅子上,摸著胸口:“還好,還好,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兒,祁總還不得把我給吃了……”
祁晟和寶拉之間的關係,大家都是清楚的,林逐風也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寶拉是祁晟找來的,是祁晟看中的女主,據說,祁晟之所以看中寶拉,也是父親的助理田利舉薦的,大家私下裏都說,寶拉其實和祁晟的父親祁天賜是有著一層曖昧關係的,所以,寶拉其實是祁晟的父親塞進來的,不然,以寶拉的那種不入流的演技根本不夠格演金屬姬。
半小時後,田利和寶拉的經紀人陳華趕了過來,叫了救護車把寶拉拉到了市裏的大醫院去做詳細的檢查,臨走前,陳華特意找了林逐風,對他千恩萬謝:“真是太感謝你了,林先生,要不是你反應快,在半空中用滅火器撲滅了她身上的大部分火苗,真不知道會燒成什麼樣子。”
“不用謝,應該的。”林逐風送他上車,誠懇道,“都是一個劇組的同事,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你讓寶拉小姐好好休息,不要太擔心拍攝進度什麼的,我和陸總,還有導演說了會讓統籌調整的。”
陳華仍舊感激不已,說了半籮筐好話才走了。
林逐風鬆了口氣,回到片場,看見寧禾,統籌,場務等人正在處理現場,祁晟一臉關心地照顧著夏陌,因為當時夏陌是距離寶拉最近的,擔心他也受了池魚之殃,好在夏陌隻是受了一點輕傷,醫務人員正在給他處理。
道具師一臉晦氣地拎著那隻著火的靴子,摸著腦袋後怕不已,也極度納悶地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正常情況下第一次點火藥粉就該完全燒光的,誰知道它還會爆第二次。”
“你不知道誰知道?現在主角都被燒傷了!”寧禾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道具師的鼻子將他臭罵了一通。
林逐風被他們吵得頭痛,還惦記著剛才片場的那股詭異而神秘的力量,隨口勸了兩句就出來了,然後給陸霽遠打電話,說了今天片場的事情。
陸霽遠聽了,也表示非常的奇怪。
“你確定是感受到了一種神秘的力量?是誰的?”陸霽遠問。
林逐風搖頭:“不清楚。但我懷疑可能是保鏢帕第的,因為他當時離我最近,情緒也很激動。”
陸霽遠想了一會兒,說:“其實,我有種猜測。”
林逐風問:“什麼?”
陸霽遠說:“這很有可能就是R-13的幸存者所擁有的奇特力量。”
林逐風一愣:“我從未聽說過。而且,那個保鏢看起來也不像是R-13的受害者啊!”
陸霽遠說:“當然,這種事情非常少見。隻存在於某幾個體質特殊的人。比如,我自己。”
“你?”
林逐風心念一動:“你是說……”
陸霽遠說:“我有言蠱的力量。你應該體會過。你忘了,在薑雁希事件裏……”
林逐風想起了,在薑雁希打算在樓頂與大夥同歸於盡的時候,陸霽遠勸說她的時候,話語裏那種充滿了蠱惑意味,使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話的奇特力量……
原來那就是陸霽遠的詭異的言蠱力量!
陸霽遠又說:“我想,安然,魯森,他們都有。隻是力量強弱不同而已。”
林逐風突然有種慶幸,陸霽遠沒有利用這種言蠱的力量來對付曾經背叛過他的自己。
沉默少頃,陸霽遠又問:“著火原因查到沒有?是人為還是意外?”
“查了,是寶拉靴子裏的火藥出了問題,一次沒燒完,後來又燒了一次,”林逐風說,“應該不是人為,隻是個意外,寧禾已經把道具那邊的複雜人叫過去罵了半天,我看大家都不像是裝的。”
“寶拉在劇組裏有沒有什麼仇人?”
“不可能。她是祁晟,不,我聽劇組的人,她其實是祁晟的父親的助理推薦的人,可能還是祁晟的父親祁天賜養的情人,大家都知道,躲她都來不及呢,我看,真的像是意外。”
“我想,這件事,有可能胡雨澤和管琊他們也會進入劇組調查。你暫時不用管了,我擔心你也會被牽連進去……”陸霽遠說。
“沒事的,我會照顧自己。反正,我的戲份也已經完了,過幾天就會退出劇組了。”
“那好,親愛的,我們也有十多天沒見麵了,可想死我了。”陸霽遠笑道。
林逐風也笑:“那,我們晚上見,對了,把小林風也帶出去吃頓大餐。”
陸霽遠寵溺地說:“好,都依你。”
放下了電話,陸霽遠翻看著有關祁氏的光遠影業的資料,旁邊站著宋翊,表情肅然道:“陸總,祁家和緬國那邊的關係錯綜複雜,恐怕不是我們之前想象的那麼簡單。十幾年前,祁晟和宋家拆夥,以及三年前宋誌成融資失敗,其中都好像有第三方勢力運作的痕跡。”
“看來,祁晟和宋家現在這種局麵,是有人刻意分化的?據說,宋誌成是宋致遠的堂哥,因為融資失敗才腦溢血突發身亡,如果其中有緬國人在從中作梗,那麼現在祁晟和宋家保持友好關係就說得通了。”陸霽遠沉吟道。
“陸總,我懷疑,那第三方就是緬國那邊,亞特斯集團的合夥人,弘月軍穆特那夥人。”宋翊說,“索格死了之後,弘月軍被奧紳的人接管了,但奧紳的影響力不及索格,弘月軍一段時間內亂,分裂,穆特就帶著他的一部分兵力退到了泰緬邊境,投奔了那裏的佤幫軍隊。而聽說亞特斯集團的KING早就有意拉攏穆特他們,也在今年來頻頻和他們,還有佤邦的岩榮接觸……”
“哼,看起來處處都有那個KING插手的痕跡!真是個讓人惡心的家夥!”陸霽遠冷哼道。
“不過,KING為何要刻意分化祁氏和宋家?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宋翊有些不明白。
“可能是想重點打擊宋家吧。”陸霽遠說,“亞特斯集團的KING的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他想要的怕是四大世家所占據的整個市場……”
說著,陸霽遠緩緩地將背部靠上了後麵的沙發靠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宋翊,我總覺得,周天翼即便再怎麼老奸巨猾,可他還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他吃不下四大世家,說不定,在他的背後,有一隻,我們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極為可怕,也是極為貪婪的巨獸-----饕鬄!他……才是真正的---------KING!”
而在另一方麵,小林風和袁天他們還正在學校聽課。
袁天照例趴在桌子上睡大覺。
小林風叫不醒他,隻好默默地幫他做筆記。
這會兒,他的後麵倒是很清靜。
因為,原先在他後麵的小眼鏡今天沒能來上學。
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小眼鏡經常遲到早退,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小林風也隻以為小眼鏡可能是又翹課了,然而,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他打開手機看到了小眼鏡發來的一條短信,是約他和袁天出來吃飯的。
小眼鏡平時非常摳門,難得請人吃一頓飯,所以,小林風本能地覺得小眼鏡怕是有求於他。
袁天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照他的意見,不吃白不吃。
小林風最近和袁天的關係有所改善,因為,林逐風叮囑過他,要好好地幫助袁天,要做袁天的好朋友。
袁天呢,他似乎也並不排斥小林風的接近,雖然態度還是有些冷漠,但小林風願意跟著他,他還是會等他放學回家的。
因而,小林風和袁天一起來到了小眼鏡所說的那個學校附近的小麵館。
“你請我吃的就是這個?”小林風蹙起了眉頭,他是跟著陸霽遠和林逐風上慣了高檔餐廳的,這種小館子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不衛生,味道肯定也不好。
而小眼鏡給他們兩人叫的是兩碗牛肉麵,自己則吃的是一碗清湯小麵。
“兄弟,你們知足了好不好?我請你們吃的可是牛肉麵,你們兩個人加起來都要差不多一百塊了,我的可是一點葷腥都沒有的小麵呢!”小眼鏡說。
小林風無語地翻白眼。
“說吧,找我們有什麼事?”袁天懶洋洋地說。
小眼鏡一愣:“你們知道我找你們有事?”
袁天麵無表情地說:“廢話,你這樣摳門的人舍得請我們,肯定是有求於我們。說吧,到底什麼事。”
小眼鏡拿手指在鼻梁上推了推,說:“是這樣的。我奶奶,你們也見過的。”
小林風說:“就是有點瘋瘋癲癲的那個婆婆?”
小眼鏡立刻生氣地叫道:“我奶奶不是瘋子,她隻是有點老年癡呆。但是,我奶奶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殺了好幾隻貓,我奶奶非常喜歡貓咪的,才不會殺貓呢!”
小林風頓時恍然大悟:“所以,你請我們吃飯,是為了讓我們幫你澄清你奶奶殺貓的謠言?”
小眼鏡說:“我奶奶喜歡撿別人掉了的鑰匙,她說是我家的鑰匙,那天,我奶奶就撿到了一個有著貓牙齒的鑰匙圈,結果,那些人就說他們看見的死掉的貓是奶奶殺的,貓牙齒也是奶奶殺貓的時候搜集的……”
袁天想了想,問:“她在哪裏撿的有貓牙齒的鑰匙圈?”
小眼鏡說:“我也不知道。我奶奶家裏還有好多廢棄的,別人不要了的鑰匙。”
“那些死掉的貓呢?”
“都是些流浪貓。附近的人見貓死得很淒慘,都埋了。”小眼鏡說。
袁天便對小眼鏡說:“那我們去埋貓的地方看看。”
“啊?”
小林風看了一眼不明其意的小眼鏡,便對他解釋道:“也許能從死掉的貓身上找到線索。”
盡管話是這麼說,小林風見到那些被埋在土裏的,那些死狀慘烈的,被人開膛剖肚的,甚至還有的身上長滿了蛆蟲的死貓有些反應不良,幾欲嘔吐。
而小眼鏡更是當場就吐了個稀裏嘩啦。
倒是袁天麵無表情地翻著那些貓屍。
“這些貓都是被人用很精確的手法給剖腹的,這人不是醫生,就是屠夫。”袁天說。
小眼鏡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
袁天淡淡地說:“以前我袁毅叔叔經常把警局裏的檔案拿回家看,我也好奇地翻了翻,裏麵的死人照片和法醫解剖的照片比這還嚇人。”
小林風最近跟著林逐風和陸霽遠生活,他們有時候也會討論一些警方的案子,也會翻閱那些案情資料,他有時候也會旁聽,所以,他也是見怪不怪了。
“那如果真的是這樣,就不可能是我奶奶幹的。我奶奶連殺隻雞都不會。”小眼鏡說。
“咦,什麼味兒?”袁天忽然嗅到一股味道,蹙起了眉頭,湊近了一隻死貓,用力嗅吸著。
小林風說:“不是血腥味兒和臭味兒嗎?”
袁天搖頭:“不像。我說不清楚。好像平時嗅到過,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正在他努力回想的時候,小林風忽然拉了他一把,撿起了草地上的一個物件,說:“袁天,這是什麼啊?”
小眼鏡又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好像是塊碎玻璃。”
小林風仔細地看了看,搖頭:“不像,我覺得跟我爸爸手指上的帶的鑽戒上鑲嵌的鑽石有點像。”
袁天接過了小林風手掌心裏的那塊類似碎玻璃的小物件,說道:“不是像,就是鑽石。”
小林風和小眼鏡都知道袁天家就是做珠寶的,肯定對鑽石自然不會陌生。
“那會是……凶手的嗎?”小林風問。
袁天說:“難說。”
“要不,我們報警吧。”小眼鏡說。
“為幾隻貓?警察會出警嗎?”袁天很懷疑。
“可我奶奶的清白……”
小林風說:“要不,我們故意給當地的媒體記者打電話,透露一點我們所知道的訊息……”
小眼鏡眼睛一亮:“我知道了,就是打草驚蛇!”
袁天說:“希望凶手會忍不住現身。”
這時候,三個孩子太年幼天真,並不知道即將到來的可怕的危險,他們隻是懵懂地認為,自己這自作聰明的舉動一定會引出凶手來,從而把他抓個正著……
作者閑話:
抱歉,各位親們,更正一下,編劇小姐叫宋嘉欣,是宋致遠的女兒,而不是祁家的人,宋清揚是她的堂哥,不是他的男朋友。祝各位支持本文的親們逢考必過,逢單必脫,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