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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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黛雪剛打算回到馬鯤的木屋,才看到木屋的影子,就有幾個人衝過來,不由分說地圍攻他,嚴黛雪自然開始反擊,手中的槍連連點射,射殺了圍攻他的那幾個人,就拚命地想要逃,但不知何時,更多的打手開著重型機車,手裏端著槍,包抄而來。
嚴黛雪見人越來越多,不想連累馬鯤,畢竟是和自己有過那麼綺麗的一夜的男人,而且,似乎外麵動靜這麼大,馬鯤都沒有出來,看來是不在家的樣子,嚴黛雪便轉身往回跑,噗嗤!幾聲輕響,這回不是強火力的子彈,而是數枚麻醉針。
嚴黛雪感覺意識有些模糊了,可他不甘心被抓獲或者被殺死,蹲下了身子,彎腰從右腿下麵綁著的武裝帶裏拔出了一把軍用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右臂,然後繼續往前逃。隻是,他又要逃跑,又要反擊,根本無暇他顧,不慎左腿和右臂就中了兩針。
嚴黛雪咬牙,跑向了木屋下麵的河堤,沒想到河堤下還等著一艘摩托艇,上麵更有四個打手拿槍對著他。
嚴黛雪心知不妙,舉起手槍又射殺一人,但跟著對方的手槍也同樣射出了一枚麻醉針。
這下嚴黛雪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這是一家私人高級會所的VIP包廂房,裝修華麗,但包廂內的空調溫度卻打的極低,加上光線略顯幽暗,隻給人一種森冷詭異的肅殺之氣,沒有一丁點娛樂的氛圍。
嚴黛雪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身處在這個光線幽暗的陌生包廂裏,雙手被捆在身後,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從地上坐起身,甩了甩臉上的冰水,然後抬頭看著坐在自己正前方,一張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的男人,陸天鵬。
嚴黛雪雖然對陸天鵬這麼快抓到自己感到吃驚,但心裏卻並不覺得意外。
當然,他也並不覺得眼前的陸天鵬有多麼可怕。
因為他現在並不怎麼恐懼死亡。
他活著的目的,是為了尋找他的哥哥,但,他想,自己畢生都怕是無法從陸天鵬嘴裏聽到哥哥的消息了。
陸天鵬給了他那張孤兒院的照片,他去那裏查過,知道哥哥和他失散逃出幸福療養院後,哥哥曾經在那個孤兒院生活了一段時間,然後,哥哥就因為病重,險些丟掉性命,而那家孤兒院因為經營不善,把裏麵的那些孤兒們都一一遣散了,之後就再也沒有了消息,有人說他哥哥已經死了,有人又說他哥哥去了緬國,總之,說什麼都有,連那個孤兒院長都不知道哥哥最後的去向,但那院長又說人當時病得那麼厲害,他那時候又因為孤兒院麵臨倒閉的境況,那裏有心思管他,隻請了個醫生看了看,抓了點藥,估計可能已經死了,被埋了,就是不知道埋在了哪裏……
“怎麼不說話?”嚴黛雪看著眼前麵色詭異的陸天鵬,如往常一樣雲淡風輕地笑道,“你應該有不少問題問我吧,怎麼?想等我不打自招嗎?你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陸天鵬沒有說話,而是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男人,那人會意,立刻上前拎起了嚴黛雪的領口的衣服,將嚴黛雪摁在了扇形沙發所環繞的那張鋼化玻璃桌上。
一側臉緊貼著桌麵,嚴黛雪如同被釘住的標本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分毫,他掙紮了兩下便不再動彈。
“陸天鵬,你嚇不到我的。”嚴黛雪的眼底沒有一絲恐懼,悠悠地冷笑,“我知道你對付人的手段,不過就是那麼幾樣……”
“嚴黛雪,你根本不是高世傑的學生,林逐風才是高醫生的關門弟子,高世傑醫生就算要把資料給人,也隻會給林逐風,你憑什麼會有高世傑醫生那最重要的初皇資料?”陸天鵬冷冷地說,“你的籌碼根本不夠看。”
嚴黛雪嗤笑了一聲:“嗬,看來你派人調查過,不過,很可惜,你有一點錯了,我當然不是是高世傑醫生的弟子,而是他的私生子,從未登記在冊,是見不得光的那種,而且,我還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不然,你以為憑著高世傑醫生那麼要麵子的人,又怎麼會有勇氣在大眾麵前宣布我的存在?甚至他都沒有勇氣麵對我……”
陸天鵬冷冷地看著他,似乎根本不相信嚴黛雪的話。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這件事,隻有高世傑本人知道,他就連他最喜歡的關門弟子,那個愛扮清高模樣的林逐風都不知道,外人又怎麼會知道?但我的媽媽名叫羅慧珍,是江夏省靈芝縣洛山鎮人,你隻要去洛山鎮衛生院打聽就會知道,因為我媽媽在那裏生的我,當時報的生父一欄上寫著的就是高世傑的名字。”嚴黛雪說。
陸天鵬沉吟了一下,讓手下給洛山鎮衛生院打電話查探。
“那又如何?即便你沒有說謊,你以為你還能全身而退嗎?”陸天鵬麵無表情地說,“嚴黛雪,我相信你比其他人更了解我,我決定要做的事情,除非我自己放棄,否則沒什麼能阻止得了我的。”
嚴黛雪吃力地看向了陸天鵬,譏諷似的笑著,“對,我很了解你,陸天鵬,所以我知道,你現在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冷靜,實則內心的忍耐與痛苦都達到了臨界點……”嚴黛雪的笑容更加肆意囂張,“話說回來,陸天鵬,你好像比上一次見麵消瘦多了,怎麼你和害死自己戀人的凶手同流合汙,會讓他化成厲鬼每天晚上在夢裏來找你?”
陸天鵬臉上波瀾不驚,隻是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卻讓一動不動的他看上去仿佛一觸即發。
空氣中仿佛凝結著比寒霜還要刺骨的東西……
“嚴黛雪,我隻問你一遍。”陸天鵬依舊慢條斯理地開口,“那初皇的資料若是真的在你這裏,究竟被你藏到了什麼地方?”
“陸天鵬,你知道R-13代表的是什麼意思嗎?”嚴黛雪突然問道。
“嗯?”
“R是指國際上最為典型,最複雜的一種精神分裂疾病的病例,這種疾病具有極其可怕的傳染性,類似埃博拉病毒,目前根本沒有任何專家能有效地將其治愈,而13則是指十三個最為典型的幸存者的病例,我和我哥,陸霽遠,安然,還有其他九例病例,其中初皇就是唯一一起成功地讓人死而複生的病例,它的數據具有極其珍貴的研究價值。原先,初皇的資料是分批掌握在林逐風的母親李蕊,梅林研究所長歐天祥和高世傑醫生的手中的,但後來,李蕊和歐所長相繼死於火災之中,剩下高世傑醫生一人,初皇數據和R-13的研究資料最後就經由我那父親高世傑臨死前進行了整理……因為知道四大世家的人都對初皇數據和R-13垂涎已久,高世傑醫生就把資料設法進行了小心而謹慎地收藏,直到他被患者醫鬧導致病發而死,我也是從父親的遺物裏發現的……”
“那資料在哪兒?”
“陸天鵬,你想要初皇和R-13的研究資料,無非是想複活你的戀人,但那是不可能。因為就算我死,你也休想找到那些資料。”嚴黛雪微笑道,“因為那些資料,我早就毀了,那些資料現在就記在我的腦海裏,你即便殺了我,也沒有用……”
不等陸天鵬做出反應,他的手下像對待隻破布娃娃一樣將嚴黛雪從地上拖起來,隨即重重的兩拳搗在嚴黛雪的腹部,嚴黛雪猶如被抽了筋的蝦,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半天都沒有反應。
嚴黛雪很清楚,落入陸天鵬手中,他必死無疑,即便陸天鵬真的得到了初皇和R-13的研究資料,他也不會放過他的。但目前,他腦子裏隻剩下了如何在死前讓陸天鵬痛苦,因為陸天鵬痛苦的模樣,是他死前最想看到的畫麵……
死亡對他來說,不過是與哥哥的團聚,死前所承受的痛苦,他當是對自己無能報仇的懲處罷了。
現在,他無所畏懼……
“陸天鵬,你那戀人邱越嵐就算複活了,他也絕對不會愛上你,說不定他會跟我們一樣像個亂咬人的瘋子,哈哈哈,你休想他再像從前那樣愛你……”
嚴黛雪哈哈大笑。
“陸總,容屬下現在就解決了這小子。”陸天鵬的手下拔槍指著嚴黛雪的腦袋,他跟著陸天鵬的時間同樣很久,所以很清楚嚴黛雪剛才那一番話對陸天鵬有多強烈的刺激。
他甚至無法想象此時的陸天鵬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承受住了嚴黛雪的這番刺激。
即便嚴黛雪的話,隻有萬分之一的可信度。
“不用。”陸天鵬沉聲說完,起身走到嚴黛雪的跟前,他用腳尖抬起嚴黛雪的側臉,看著嚴黛雪痛苦喘息的樣子,徐徐地說:“嚴黛雪,你以為這樣就會讓我痛苦了?你還真是小瞧我了。”
說著,他微微俯身,從口袋裏拿出了一串貝殼和石頭穿成的項鏈,“你可還記得這個?”
嚴黛雪大驚失色:“你……你怎麼會有這個?”
陸天鵬冷笑。
對於林逐風,他是有極大的耐心溫柔對待的,因為他愛林逐風,即便想要利用林逐風威脅陸霽遠,他也是盡量保持著紳士風度的,但嚴黛雪,他根本就是不屑的,就像王者俯視螻蟻一般。
“放開我!陸天鵬,你怎麼會有哥哥的東西?哥哥是不是在你的手裏?”嚴黛雪激烈地掙紮著。
陸天鵬的手下將他從地上重新摁回在桌麵上,手掌死死地壓著他的頭。
陸天鵬將那根項鏈扔在桌麵上。
嚴黛雪死死地盯著那根項鏈,腦內如被萬馬踏蹄,紅色的血絲如爬牆的藤蔓充斥在他的眼底,漸漸地,凶狠的目光被淚水模糊了。
那根廉價的項鏈,牽出了他太多的記憶……
“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在身邊這麼多年嗎?在你上初中的時候,我拿錢資助你,真的是善心大發麼?你以為這麼多年,我看中的真的是你的能力麼?把你推到陸霽遠的身邊,也是看中你能獲取陸霽遠的信任麼?”
嚴黛雪沒有說話,瞪著殷紅的眼睛看著陸天鵬。
陸天鵬的嘴角幾不可見地上揚,“留你在手下做事,是因為我需要用你的命,去脅迫一人替我做事,嚴黛雪,你覺得在這世上,誰會在意我這種威脅而拚命去挽救你這條賤命?”
嚴黛雪怔住了。
“多年前,他交給我那根項鏈,讓我轉交給你,並替他轉告你他還活著,讓你等待與他見麵的那一天。”陸天鵬不急不緩地說,“很可惜,我給忘了……”
嚴黛雪如旱地釣魚,更加激烈地掙紮起來。
“不可能!!你胡說!”嚴黛雪嘶啞地吼著,“你騙我!你個混蛋!!”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你哥哥目前的處境吧,想救他嗎?”
嚴黛雪睜大眼睛,嘴裏機械般地重複著不可能……
哥哥還活著?
怎麼可能?
不,一定還活著的。
但,哥哥怎麼可能會在陸天鵬的手裏?
哥哥他……他是被陸天鵬給控製了麼?
從會所出來,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
陸天鵬剛上車便接到了手下打來的電話,那是留在鹽城,用來密切關注陸霽遠的動向的手下。
手下彙報的消息是,陸霽遠已經回到了鹽城。
陸天鵬隻是腳步頓了一下,冷淡地說了一聲:“知道了。”
現在對於他來說,陸霽遠的命並沒有到非取不可的地步,因為比起陸霽遠的生死,他更在意的人,是林逐風。
他掛斷了電話,想了想,他又給林逐風打去了一個電話。
這是林逐風和陸霽遠回到鹽城陸霽遠的別墅後的第二天。
林逐風被自己的手機來電聲吵醒,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陸大哥”三個字時,心中一驚,瞬間清醒過來。
“陸大哥。”林逐風接通了電話。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溫和,像是春日裏柔和的風,帶著一點料峭的冷,一點溫馨的柔。
陸天鵬一時仍是有些回不過神,愣了一兩秒,才淡淡地說:“林逐風,我取消了我和袁毅的婚約。一是,因為袁家發布了袁毅的死亡訃告,二則你雖然頂著袁毅的身份,就算我們之間有婚約,我也約束不了你。所以,你現在算是自由身了……”
林逐風頗為意外,沉默了好一會兒,說:“謝謝你,陸大哥。”
陸天鵬說:“林逐風,我……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有什麼牽扯好了。”
林逐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陸天鵬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的心裏知道陸天鵬對自己的心意,但陸天鵬這樣說,他的心裏還是很不是滋味的。
他靜默地坐在床上,低垂著頭,獨自黯然神傷之際,突然一隻白色的影子輕盈地跳上了床頭,將他嚇了一跳。
“喵。”
他循聲抬頭,居然與一雙藍色眼睛的白貓對視上了。
“呀,你是雪球!”
林逐風大喜,一把將雪球抱了過來,用手指撓了撓它的下巴。
雪球溫順地趴在他的身上,它比林逐風初見時長大了不少,也胖了許多,整隻貓臃腫得像隻大雪球。
揉著摸著雪球毛茸茸的脊背,林逐風低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親愛的,起床吃飯了。”
陸霽遠笑著倚在斜房門外,身上還係著一條圍裙,圍裙上是海綿寶寶的卡通圖案,穿在身材高大健碩的他身上,乍看上去莫名有些喜感。
林逐風笑了:“很適合你。”
陸霽遠張開雙臂,走過去摟抱了林逐風一下,吻著他的麵頰,說:“親愛的,我光著身子也很帥。不過,我隻給你看。”
林逐風噗嗤一笑,“是是是,陸大總裁,什麼時候都帥炸蒼穹。”
“快穿衣服。待會兒跟我一起出去。”陸霽遠拍了拍林逐風的翹臀,催促道。
“去哪兒?”
“接我們的兒子。”陸霽遠說。
“我們的兒子?”
“小林風。你忘了我們雪地重逢時和你那袁家的小侄子玩得很高興的那小孩?”
“哦。是他啊,挺可愛的一個小孩子。”林逐風微笑道。
“嗯,前陣子為了追求你,我把他打發出去國外,後來他吵著鬧著要回來,所以,我就答應了春節接他回來。不過,我一直很忙,都忘記了,直到今個兒那邊的管家說小林風病了,我……不好意思,事先也沒跟你說……”
“病了?嚴重嗎?”林逐風一聽孩子病了,急忙從床上下來,一個勁兒地問:“需不需要馬上送醫院?你也真是的,怎麼當孩子父親的?孩子病了,現在才說!”
看著林逐風一臉擔心的樣子,陸霽遠有點委屈地說:“那小家夥隻是犯了心病,沒什麼嚴重的,我剛給他通過電話,他聽起來好多了,怎麼沒看你對我這麼上心?”
林逐風卻急急忙忙地穿衣穿鞋說:“心病可大可小,你怎麼不當回事。快走,快走,你這父親當得一點兒也不合格!”
“吃了早飯再去。”陸霽遠抱著林逐風,哄勸道,“那孩子其實根本沒怎麼犯病,倒是會常利用這招,每次我把他支到國外,他都用這招引起我的重視。真沒什麼操心的!”
正說著,門鈴聲響了。
陸霽遠說:“看,一定是宋翊先替我把孩子接到送過來了。”
說完,他就去開門。
果然,是宋翊,他身後乖乖地跟著一個穿著小西裝,打扮得像個小王子的俊俏臉蛋的小孩。
林逐風一看這孩子就知道是小林風,莫名地就心疼,就喜歡,蹲下身說:“林風,還記得我麼?”
小林風睜著大大的,亮晶晶的眼眸抬頭看他,乖乖地搖頭。
“我是袁天的叔叔。你還記得嗎?你們一起堆過雪人?”
小林風的記憶力很好,他還記得那個和他一起玩雪的小哥哥,再仔細一想,也就想起了把袁天抱走的那個叔叔,但還是搖頭:“你不像,那個人的皮膚沒你白,眼睛沒你漂亮。”
林逐風笑了起來:“小林風的記憶真好,那是因為我出了意外,模樣有些改變,現在我的樣子恢複過來了,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這時,陸霽遠不大高興林逐風這麼溫柔地和小林風對話,感覺自己好像插不進來他們的世界裏,就一把將小林風抱起來,指著林逐風問:“兒子,告訴爸爸,那位袁天的叔叔的樣子漂亮,還是他現在的樣子漂亮?”
小林風歪頭認真打量了一會兒林逐風,對林逐風說:“現在的樣子更漂亮。”
陸霽遠大喜,捏了一把小林風嫩滑的小臉蛋,說:“有眼光。”
宋翊覺得自己不太適合他們一家團聚的畫麵,悄然離去。
“兒子,告訴你吧,現在你呢,就叫他,嗯,叫什麼好呢,就叫--------”
正在費盡心思想著,林逐風說:“隨便孩子叫什麼好了,不過稱謂而已。”
“不,你是我老婆,不能隨便叫,小林風,你就叫他二爸。”
林逐風無語地看著陸霽遠,歎了口氣。
“二爸。”小林風乖乖地叫。
林逐風摸了摸他的腦袋,看小林風的樣子好像比之前更瘦削了,下巴都很尖了,眼睛也更大了,不禁愛憐萬分,心裏直埋怨陸霽遠,既然領養了小林風,就該好好地照看著,卻把孩子弄得這麼瘦弱,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霽遠,我看要不要帶孩子出去玩一玩?還有,要不要去看個心理醫生?”林逐風建議道。
“沒事兒,不用看醫生。不過,咱們一家人出去玩倒是可以的。”陸霽遠看了看腕表,“親愛的,我們就去我們去過的那個遊樂場玩,好不好?我讓人清場--------”他想的是現在倒是有個絕好的與林逐風約會的借口了。
“可別,你要是清場,就沒那種氣氛了。”林逐風說。
“我這不是怕你嫌吵嗎?”陸霽遠有點委屈,心說,看,有了兒子,就不要老公了!早知道還是不要把這小子給接回來的!
“喵。”
像是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一般,雪球從床上跳下來,衝他們不滿地叫了一聲。
“哦,還有這家夥。”林逐風抱起了笨重的雪球,說,“把它也帶去吧。”
“得,又多了一隻電燈泡!”陸霽遠怒瞪著雪球,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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