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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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逐風依稀記得褚威和林玦開了一家酒吧,那也是在五年之間偶爾回來鹽城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兩人從那裏出入的。
站在酒吧門口,如果不是看到門上方的酒吧名字,林逐風都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
他模糊的印象中記得這裏曾是兩間不同主人的酒吧,沒想到現在卻在不知什麼時候被林玦和褚威買下,還被開鑿連通擴建,僅僅是外在精美奢華的裝修就已經是附近最豪華顯眼的了,幾乎可以媲美陸霽遠的璨夜。
此刻已是下午五六點鍾,加上是周末,所以酒吧裏已經坐了不少人,林逐風找了個偏僻的角落位置坐下,問了上酒的服務員才知道褚威和林玦都不在,褚威去陸霽遠的公司了,而林玦則去進貨,要一個小時左右才會回來。
林逐風準備一邊喝酒一邊等林玦。
他雖然換了一副相貌,但他的樣子依然是俊美不凡,關鍵是他清冷孤傲的氣質就很吸引酒吧客人的視線,大概等了近十分鍾,突然一個年輕的男子在他身邊坐下,語氣裏帶著挑逗:“喲,帥哥,在這裏等誰啊?”
林逐風歪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長相有些陰柔俊俏的男生,可能還未成年的樣子,穿著也有些單薄,還把領口盡量往下拉,一看就不是從事正經職業的那種。“小朋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林逐風敲了敲桌麵,淡淡地一笑。
林逐風此刻的長相是那種成熟俊美的,他的身形比那男生高了許多,那雙貼在桌邊的筆直的長腿也非常的惹眼,擁有著優美的曲線,雖然他是坐姿,卻端正而優雅,說話也是一派成熟紳士類型,這樣的他往往會被圈內人士看成是1,是那種很強勢的1。那男生顯然就喜歡林逐風這個類型的,越發向林逐風靠攏了一些,就差要挽上林逐風的胳膊了,“帥哥,別這樣嘛,我一看你就是我們圈內的,我很喜歡你,不如咱們-------”他細聲細氣地誘惑著說。
林逐風蹙眉,他不習慣被人這樣黏著纏著,臉色也沉了下去,剛要張嘴回絕,這時有人就從身後給了那男生重重地一拍,“夏陌,別騷擾我的朋友。他是你惹不起的。”一個清冷的男子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林逐風心中一動,立刻回頭:“林玦哥。”
林玦衝他點頭一笑:“好久不見,逐風。”
林逐風微微詫異:“林玦哥,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在那個男生鬱悶地走開後,林玦把一杯雞尾酒遞給了林逐風,微笑道:“就算你再怎麼變換相貌,我跟你生活了這麼多年,算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你?”
林逐風笑意溫柔:“林玦哥,你還是老樣子,一點兒也沒變。”
林玦輕輕歎氣:“五年不見,我挺想你的。雖然你一直給我留了訊息,可我還是很擔心你。”
林逐風說:“林玦哥,你好像……恢複得不錯。”
“還行吧,就是腿有點不好使。不過呢,你其實不用每個月都寄錢的,我們又不缺那些錢。”
林逐風說:“可總歸是我爸欠了你的,他雖然死了,但我一直過意不去。不過,我特地變動著彙款地址,你是怎麼知道錢是我……”
“猜的唄,我跟褚威的朋友就那麼些人,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給我們打錢。”林玦說道。
林逐風有點不好意思地笑:“林玦哥,你還是最了解我的人。”
林玦也笑,起身為自己和林逐風又倒了兩杯酒,“我跟褚威說是你,他還不太相信,這下等他回來,看他有什麼反應。”
林玦和林逐風聊了不少這幾年林逐風不在時,鹽城所發生的事情,看林玦懶洋洋的,渾身放鬆的悠哉模樣,林逐風大致也能猜出林玦這幾年過得有多幸福。
當林玦問林逐風這幾年是如何走過來的,林逐風如實告訴林玦,他當初是被北市的袁家所救,現在的身份是袁家的二少袁毅,中間的曲折,林逐風並沒有細說,他隻告訴林玦,他欠袁家,不僅僅是因為當初把自己從潛艇裏救出來的人是袁毅,而且,袁毅還給了自己第二次新生的機會。
現在的他不是為逃避才選擇用袁毅的身份活下去,而是他想把袁毅的這條命延續下去,做自己,也做袁家的人。
林玦想了想,又問:“陸霽遠是不是和你見過麵了?”
“嗯。”
“他認出你了?”林玦一看林逐風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不是急於想跟你相認?他會不會威逼利誘你?嗯,不對,他應該害怕五年前的事情重演,應該是先向你表達一下這五年對你的相思之情,然後再來一通綿綿不絕的誓詞揚言重新追求你吧?”
林逐風忍俊不禁地一笑:“林玦哥,你對陸霽遠還挺了解的。”
林玦笑道:“了解算不上,充其量是了解他們這種類型的男人,他們都是獨占欲特強的那種,像是你爸爸那樣,但陸霽遠還是比林震澤好一些,至少,他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想,以他的個性,應該會忍不住走什麼捷徑,畢竟他失去你五年,你現在突然回來,他肯定非常希望和你再續前緣,又不敢強來,肯定會在暗處耍點適當的陰謀詭計。”
林逐風輕笑,“不論他做什麼,我都不會止步不前,更何況,我現在不是一個人。”
林玦專注地凝視著林逐風,許久輕輕地說;“逐風,你變了,不,我不是指你的外貌,我感覺你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一樣,更成熟穩重了,也更堅強了。”
林逐風感歎道:“經曆了這麼多事,林玦哥,我不可能一成不變的。”
兩人輕鬆地閑聊著,過了一會兒,林逐風眼角餘光瞥到了那個找自己搭訕的小男生,發現他躲在角落處,還在觀望著自己,微笑道:“我不知道你們酒吧裏還養這樣的小孩。”
林玦順著林逐風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小男生,說道:“其實不是,他是幾年前被我撿到的,說是跟家裏人鬧翻了,他喜歡他們學校裏的一個男生,可他們家裏人都很守舊,排斥同性戀,他正好是叛逆期,就跟家裏人出櫃,然後被家裏人趕出來了,他無路可去,在外麵遊蕩的時候,又遭到一些混子的欺負……”
林逐風又掃了一眼那男生說:“看來,他還是有點可憐的。”
林玦說:“可不是。而且,他被趕出家門後曾經去找過那個他暗戀的男生,卻發現對方已經有了女朋友,還吊著他,分明是耍著他玩,這件事深深刺激了他,從此變得玩世不恭,又羞於跟家裏人妥協,再也沒有回過家。我呢,看他無家可歸,又怕他學壞,幹脆收留了他,讓他在我的酒吧幫忙。”
林逐風說:“這樣啊,但他好像很不安分的樣子,林玦哥,你可要注意了,萬一他惹出些麻煩,可不太妙。”
林玦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我讓褚威的人盯著他呢。”
褚威回來後,看到眼前的林逐風,足足愣了三秒鍾,顫抖著嘴唇問:“你真的是林逐風?可你不是跟陸哥說,你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林逐風淡淡地說:“就是不記得了,不過,我怎麼也要記住林玦哥和照顧林玦哥的你呢。”
褚威特地開了間包廂和林逐風,林玦一起喝酒閑聊著。
褚威蹙眉思忖了一會兒,歪著頭看著林逐風說:“你是不是還在記恨陸哥?”
林逐風說:“沒有,隻是,我不想再和陸霽遠有什麼瓜葛。”
褚威深思道:“你就不怕我告訴陸哥你沒有失憶?”
林逐風淡笑一聲:“就算你不說,他也猜得到,何況,我已經跟他攤牌了。”
褚威有些緊張地問:“那陸哥他……”
林逐風說:“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好了,別談這些掃興的事情,咱們不醉不歸?”
林玦笑道:“好。”
褚威無奈地搖頭,舉起酒杯說:“那好,先預祝你獲得新生。幹杯。”
三隻酒杯碰在了一處……
三個人又聊又喝了很久,褚威喝得酩酊大醉,連帶著也灌了林逐風不少酒,林玦雖然也喝得不少,但比林逐風和褚威都要清醒許多。
快結束的時候,袁野打了電話給林逐風,聽到林逐風有些醺醉的聲音,便問了林逐風現在所在的地方,並溫柔地囑托:“小毅,你喝了不少酒,千萬別開車,等我過去接你,二十分鍾我就能到。”
結束後,林玦架著褚威去休息間,林逐風稱有人來接自己,便來到大廳的一張沙發上等待袁野,等著等著,林逐風便睡著了。
朦朧中,林逐風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他半睜著眼睛惺忪迷離地望著眼前那張模糊不清的臉,含糊地說:“袁野哥,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額頭上落下了溫柔的一吻,陸霽遠聲音低啞地說:“沒事。”
林逐風被陸霽遠打橫抱起來,走出了酒吧,然後被他輕柔地放到了汽車的後座躺下,陸霽遠脫下外套披在林逐風的身上,又忍不住俯身在林逐風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陸霽遠將車開得緩慢而平穩,林逐風在後座一直睡得很安詳,陸霽遠時不時地透過車內後視鏡窺視著林逐風的睡臉,顛浮的心仿佛得到了一絲安慰。
快到目的地,林逐風醒了,他揉著頭坐起身,有些無力地倚在後座靠背上,“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從後視鏡裏看到陸霽遠的那張臉時,林逐風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隻是送你回去。”陸霽遠立刻解釋,“我無意間看見你一個人在沙發上睡著了,所以……”
林逐風閉上眼睛,幾秒後又重新睜開,他沒有回應陸霽遠,而是掏出手機打了電話給袁野。
“小毅,我這邊遇上了一個碰瓷的。”袁野的聲音焦急而又無奈,身邊也似乎充斥著各種嘈雜的聲音,像是在路上,“一時半會兒可能走不開,你別急,再等一會兒……”
“沒事的。”林逐風說,“我打車回去,哥,你不用來接我,對了,哥,你把手機給那個碰瓷的人。”
“把手機給他?”袁野疑惑地說。
“嗯,我有辦法讓他放棄。”林逐風說著,突然抬起視線望向了前麵的後視鏡,正好與陸霽遠的視線對焦個正著,對視的一瞬間,陸霽遠迅速轉移視線,一臉的心虛之色。
袁野似乎把手機給了那個碰瓷的人,手機裏傳來一個陌生的男人受了傷一樣的虛弱聲音。
林逐風傾身,伸手把手機遞給了前麵的陸霽遠。
“你的手下已經成功地拖住了我的大哥,讓你接到我了,現在讓你的手下停止為難我的大哥吧。”
陸霽遠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本不想接過手機,因為接過手機就代表承認了他是為拖住袁野而派人對其使絆子,隻是望著後視鏡,林逐風那雙仿佛能完全洞穿自己真麵目的冷漠眼神,陸霽遠便感覺全身被慢火烘烤一樣難受,連麵部表情都無法故作自然。
陸霽遠接過了林逐風的手機,低沉地道了聲:“可以結束了。”
說完,便臉色尷尬地掛了手機,正巧這時車子已經到了袁家的別墅。
車子一停,林逐風便立刻打開車門下了車,陸霽遠迅速下車,欲去扶林逐風,林逐風卻突然轉身,用毫無溫度的眼神逼停了靠過來的陸霽遠,臉色冷漠地說:“不用,我走得穩,你讓人為難我哥,所以我就不謝你送我回來了。”
陸霽遠還想說什麼,林逐風搶先一步再次開口:“所有的話我已經在那天說得很明白了,陸霽遠,你如果真的想對我展開所謂的追求,首先一點,不要做出讓我討厭你的事情。”
林逐風的冷漠,讓陸霽遠既絕望又心痛,每每對上林逐風淡漠的眼神,便會有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無力感襲上心頭。
他曾靠堅持不懈的柔情體貼在短短幾天就俘獲了林逐風的心,現在,恐怕再也不會那麼簡單了,當初的林逐風入疲憊絕望的貓,他是帶著幾分對現實的屈服和迷茫才混混沌沌地融化在自己的柔情之中,但是現在,林逐風卻比任何一刻都來清醒,心也更果斷決絕,堅硬無比。
現在,仿佛任他陸霽遠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揭開這一層堅硬的外殼,觸碰到裏麵的柔軟。
“逐風,你不在的這五年,我已經生不如死了,如果要我看著你和別的男人結婚,而且還是那個陸天鵬,你讓我什麼都不做,我會瘋掉的。”陸霽遠的手緊握在身側,最後又緩緩鬆開,他看了眼臉色毫無變化的林逐風,自嘲似的苦笑了一聲,低聲道,“我做不到祝福自己愛的人和別人幸福,永遠都做不到……”
林逐風淡然地說:“已經很晚了,再見。”
林逐風轉身進入酒店,他能感覺到陸霽遠的目光一直追隨在自己的後背,直到鐵門打開,傭人殷勤地把自己迎進別墅裏麵。
陸霽遠在回去的路上,便接到了手下的電話,聽了手下的彙報,陸霽遠才知道自己擔下了一樁“冤罪”。
“什麼?碰瓷的不是你?”
“陸總,老天爺也幫咱們。”手下彙報道,“屬下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一位老大爺給搶先了,因為最後也的確是把人給拖住了,所以屬下便也沒有出手。”
聽完手下的話,陸霽遠頓時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
當初接過林逐風的手機說完一句話後便立即掛了,根本沒想到那頭的人不是自己的手下,完全不是自己的錯,卻在林逐風的麵前認錯的扛下了全盤的罪責。
恐怕自己去找林逐風解釋,林逐風也不會相信。
陸霽遠掛了電話後,臉色躁怒地猛捶一下方向盤,早知道當初就咬緊牙不承認罷了。
一周後,袁野的珠寶公司舉行盛大的周年慶典晚宴,邀請各方名流,林逐風也被要求參加,因為他將是爆炸事故以來的五年後首次以袁毅的身份在大眾麵前露麵。
而這正好是警方的線人提供的與亞特斯集團的派遣來的人會晤的機會,管琊和林逐風他們商量過後認為這是絕好的機會,還讓刑偵支隊的警花嚴曼麗做為林逐風的舞伴。
“緊張嗎?”身穿黑色深V晚禮服的曼麗顯得優雅而知性,舉手投足都俘虜著在場男性的視線。她是以林逐風的私人助理出現在林逐風的周圍的,但其實和袁家走得很近的人都清楚他是袁野特地為弟弟請來的保鏢,而這個世上隻有極少數人知道曼麗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鹽城刑偵支隊的優秀警花。
“緊張什麼?”林逐風莞爾一笑,示意曼麗挽住自己的胳膊。
“你就不怕陸霽遠……”
“我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搗亂的。”林逐風淡淡地說。
當侍應生為他們推開進入宴會廳的門時,上流社會的氣息迎麵而來,香檳紅酒與美食都是點綴,真正的主角是那些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
“我們走吧。”林逐風紳士地拍拍曼麗的手臂,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名流特有的笑容,緩步進入會場。
“哦,快看,那就是袁家的二少,聽說他五年前經曆了一場爆炸,一直在北市療養,我還以為他毀容了呢。”
“毀容?我隻看見一個迷人的年輕人。”
“啊,他笑得真漂亮。”
林逐風禮貌地回應著在場賓客,不時舉杯問好,就連遇上袁氏生意上來往密切的合作者,恭維話說得都像是自然的讚美。
陸霽遠也來了,站在人群中,盯著與曼麗親密地挽著手的林逐風,眼中的妒火怎麼也難以熄滅。
為什麼那些人老是糾纏他的逐風?
若不是顧忌會傷害到林逐風,陸霽遠真的很想把他身邊的人全部趕走。
“毅少,那位就是霽風集團的陸總吧?”曼麗和林逐風在宴會廳的輕緩悠揚的音樂聲裏翩翩起舞,她任由林逐風摟著她的腰,身子幾乎貼到林逐風的身上,低低在他耳邊說:“我看,他人還真帥。”
林逐風勾了勾嘴角,瞥了一眼鶴立雞群般站在人群裏的陸霽遠,讚同地點頭:“是很帥。”
曼麗說:“可我看,他的眼睛就像快要爆發的火山,我要是再不遠離你,那火山怕是要噴發了。”
就在一首輕緩的舞曲剛剛結束,陸霽遠早已大步走來,非常強勢地推開了曼麗,直接將林逐風摟入懷中。
“陸老板,幸會。”林逐風眼裏沒有一絲波瀾。
陸霽遠把林逐風摟得很緊,完全沒有要放開的意思:“逐風,你真讓我快要瘋了!”
林逐風被迫轉為女步,一邊配合著陸霽遠的舞步,一邊淡然說:“陸老板,恭喜你。”
陸霽遠一頭霧水:“什麼?”
林逐風說;“你不是早已跟你身邊那位精明能幹的殺手先生訂婚了嗎?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參加你們的婚宴,給你們送一份大禮?”
陸霽遠這才想起了自己五年前的確放言過要跟嚴黛雪結婚,還送給嚴黛雪一枚戒指,“我那是跟你慪氣……逐風,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嗎?”
林逐風笑:“真抱歉,陸總的心,我還真猜不透。”
一曲舞畢,林逐風迅速走開,再次牽起了曼麗的手,陸霽遠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林逐風對他的冷淡態度實在是太傷他的心了。
這時,舞曲又換了,是一曲探戈,宴會的中央,林逐風和曼麗儼然成為了舞會的焦點,兩人相擁而舞,性感的曖昧流淌在兩人之間,隨著音樂,他們的肢體頓挫,舞步華麗,難以言喻的張力醞釀其間,一般的表演裏,雖然男性起主導作用,但是女性的肢體動作更為吸引目光,但在此刻,林逐風卻抓緊了所有人的視線,他的動作優雅,眉眼間顯得冷靜而內斂,卻隱隱流露出一絲深情,當兩人的舞蹈進入熱烈奔放的旋渦,林逐風的動作瀟灑宛若藝術一般,讓人有種將他凝固在空氣中的衝動,交叉步,踢腿,跳躍,旋轉,他們將世界攪亂,但無論如何眼花繚亂,林逐風的冷峻反而平添了一種禁欲的性感。
陸霽遠簡直移不開眼睛,他知道林逐風很誘人,但沒想到換了一副麵孔的林逐風,更撩撥得他心神不定。
這樣的林逐風更是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住了,他們幾乎屏息靜氣,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舞會上的這一對出色的舞伴,直到音樂驟然停止,曼麗回到了林逐風的懷中,林逐風的嘴角綻開一抹淺笑,靜止的時間在他的唇線間流動起來,兩秒之後,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掌聲。
曼麗覆在林逐風的耳邊,調笑著說:“毅少,你的出場真完美。你看,那邊的那個人就是亞特斯集團的,名叫閆森,他是亞特斯集團旗下的,天海公司新任CEO。他在找機會跟你接觸。”
林逐風微微一笑:“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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