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二十四臥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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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昨天的湯喝著胃很舒服,所以我今晚燒的湯和昨天一樣,多喝點,這可比護胃的藥好多了。”林逐風隨手把藥包丟進了垃圾桶,聲音淡淡地說。
陸霽遠緊緊地盯著他,看他把那鍋湯小心翼翼地端到了桌子旁,又擺上了其他的飯菜,隻覺得自己的內髒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給剜空了一樣疼得難受,同時又異常的憤怒和絕望,他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動擺放到自己麵前的林逐風替他盛的湯碗。
“你怎麼不吃?”林逐風見陸霽遠視線陰冷地盯著自己,心中有些惶恐不安,那種眼神,好像把自己看成一個怪物。
陸霽遠將剛才林逐風親手放在自己麵前的湯碗端起來,然後起身繞到林逐風的身後,微微彎腰,一手撐著林逐風坐著椅子靠背,一手把湯碗放在了林逐風的麵前,笑得有些陰森冷寒:“逐風,跟我說說,這碗湯裏,不,是每天你為我精心準備的湯裏,都有著什麼樣的佐料?”
林逐風臉色一白,柔和的麵目漸漸失去所有的光彩,似乎遲鈍了許久一般,他麵無表情地垂眸,望著手邊的湯,沒有說話。
陸霽遠的話無疑在告訴林逐風,他什麼都知道了。
“逐風,怎麼不說話了?”陸霽遠依舊在笑,可是那詭異的聲線卻異常冷沉,但說出口時,,卻無比的溫柔,“那我換個問題,在逐風你的眼中,我陸霽遠和傻子有什麼區別?”
林逐風握緊了手中的勺子,下垂的劉海遮住了他眼底的傷色,他依舊低頭坐著,不言不語。
“我知道你答不上來。”陸霽遠臉上的笑容突然遁去,臉上全是冰冷的漠然,他將嘴唇貼近林逐風的耳邊,陰寒的低聲說:“因為在你眼裏,我跟傻子沒有區別!”
林逐風想否認,想駁斥,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在他心裏,陸霽遠的存在,超越了一切。
聲音衝向喉嚨,被林逐風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已經沒有必要解釋了……
陸霽遠笑了兩聲,重新走回自己的椅子前坐了下來,揚手打了個響指,這時,田揚鉗製著雙手被綁的傅威來到了廳前,聽下腳後,田揚對傅威的腿踹了一腳,傅威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陸霽遠慢條斯理地從腰間拔下槍,手指輕輕撫摸著槍,繼續慢條斯理地開口笑道:“逐風,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麼?”
林逐風緩緩抬起頭,望著陸霽遠那幻覺般的溫和寧靜,林逐風很清楚,若不是憤怒和恨已經達到了極致,陸霽遠不可能表現的那麼冷靜。
或許此刻,陸霽遠體內洶湧的怒意和痛苦已經席卷了他全部的理智,現在的他,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人,因為沒有理智,反而一反常態地保持著冷靜。
在林逐風的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欺騙中,陸霽遠拋開所有手下的非議堅持愛著林逐風,在一而再而三的原諒與欺騙的反複中,陸霽遠已經瘋了,他用最後一絲理智逼著自己去相信自己愛了那麼年的男人,可是,結果呢,這個男人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計劃著謀害自己,而且一直沒有間斷過!
林逐風目光淡漠地望著陸霽遠,平靜地回答:“應該是愛上我吧。”
陸霽遠笑了起來,隨之將手槍砰的一聲按在了桌麵上,低沉地說:“不是後悔愛上你,而是後悔依舊堅持愛你。”
“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林逐風臉上不再有任何表情,為低著頭望著桌麵,“殺我也好,折磨我也好,隨你。”
陸霽遠意外的保持著冷靜,輕笑兩聲,突然把手槍塞在了林逐風的手心裏,自己在他的身後握住他的雙手,操縱著他的手把槍慢慢地移動:“他不是你的同夥嗎?你把他殺了,我就放過你。”
林逐風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他想掙紮,甚至想要逃跑,但被陸霽遠死死地按住:“怎麼?不願意?還是不敢?”
林逐風咬著牙,想要拚命地縮回手,丟掉手中的槍,連聲叫道:“不,不要這樣,我做不到,你放過我吧!”
陸霽遠死死地握住林逐風的手,將林逐風一根手指強行抵在扳機上,然後猛地抬起對準地上的傅威:“做不到?怎麼會做不到?”他輕笑著,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你連和你睡了這麼久的覺的枕邊人都下得了毒手,這時候怎麼退縮了?”
說完,他將林逐風的手指猛地用力壓下。
“不要!!”
林逐風尖叫起來,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陸霽遠鬆開手,滿意地拍手陰笑道:“真準,一槍斃命!”
林逐風似乎被嚇傻了,半張著嘴,驚愕地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傅威,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他從未殺過人,即便在那個荒島上與陸霽遠並肩戰鬥的時候,他也是避過那些追殺他們的海盜的致命處,如今,眼看著傅威一動不動地躺在血泊中,心中充滿了極度的恐懼和惡心感。
那股強烈的血腥衝擊著他的鼻腔,他的大腦,隻感覺渾身都被血腥味給裹挾其中,隻有一個念頭:他……殺人了!居然殺人了!
林逐風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快步地跑到傅威的跟前蹲了下去,顫抖地伸手去試探傅威的鼻息,結果沒有感受到任何的氣息。
處於醫生的本能,他甚至伸手去按壓傅威的胸口,想要最後也是最徒勞地急救。
陸霽遠冷冷地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林逐風為傅威做著徒勞的急救措施。
田揚有些看不下去去了,把林逐風強行拖開,說道:“林先生,你用不著為自己的同夥難過,他已經死了,你救他也無用。”
林逐風絕望地抬眸看向了陸霽遠,喃喃地說:“你明知道的……明知道我不喜歡殺人,為什麼逼我?”
陸霽遠冷冷地說:“你不喜歡殺人,可你卻想要殺我。林逐風,我現在對你非常的失望。田揚,把他關起來,關在地下室裏。”
田揚說了聲:“是。”
接著,他攥住林逐風的手,按照陸霽遠的吩咐,將他關在了別墅裏的那個地下室裏。
這裏,漆黑陰暗,常年不見天日。
原本這個楓山別墅是當年戰爭時期建的,那個地下室也是為了躲避敵人的飛機轟炸而特意建造的。陸霽遠也沒打算用這個地方,但現在他為了懲戒林逐風,命令田揚把林逐風關進了地下室。
林逐風沒有任何反抗,事實上,他現在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認知,他殺人了!
他恐懼,痛苦,惡心。
田揚把大門關閉的時候,他蜷縮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一動不動。
陸霽遠逼著自己硬起心腸不去管林逐風,強迫自己冷靜地處理霽風集團的生意,還有他的地下王國的事務,就這麼過了好幾天,他才慢慢地走進地下室,吩咐人把地下室的門打開。
他本意是教訓林逐風,讓他學乖,但還是讓人給林逐風送飯送菜,還給了林逐風一床被子。
但他沒想到,打開門的時候,林逐風竟然還是空洞著眼神,抱著膝蓋,低垂著頭,仿佛對外界已經沒有了感知。
“林逐風,出來了。”陸霽遠開始並未察覺到林逐風的異樣,而是大聲對他喊道。
可林逐風一直低垂著頭,維持著那個蜷縮著身子的姿勢,根本沒有動。
“喂,你別他媽裝了,我讓你出來你沒聽見嗎?”
陸霽遠大步上前,一把去抓林逐風的手臂,卻感覺觸之冰涼,心中覺得不好,再伸手在林逐風的眼前一晃,又感覺到林逐風根本沒有焦距,而他的手剛碰到林逐風的肩膀,他就往一邊倒去,這下是徹底嚇壞了他,急忙將他抱住:“逐風,逐風!”
陸霽遠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趕緊把林逐風從冰涼的地上抱起來,匆匆地將林逐風送往了醫院。
經過精神科醫生的診斷,林逐風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產生了自我厭棄的心理,同時他患上了重度的憂鬱症,隨時都可能輕生,醫生希望陸霽遠能夠適當地安慰和排解林逐風的情緒。
陸霽遠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林逐風,又心痛又懊惱,更無可奈何。
要是早知如此,他寧可自己被林逐風給殺了,一了百了。
他每天都來探望林逐風,跟林逐風說說話,帶他出去散心,可林逐風徹底把自己的世界封閉了,甚至他的眼睛都看不見了,被醫生用白布蒙了起來,據說是長時間處於黑暗之中,讓他的視覺受到了嚴重的影響,也是心理上的原因,他拒絕看到眼前的東西。
這樣的林逐風,越發讓陸霽遠懊悔不已。
而林逐風似乎也對陸霽遠格外的依賴,隻要陸霽遠不在自己的身邊,他就不安,就害怕,連晚上都不敢睡覺,陸霽遠就算是去上洗手間,林逐風都會下床摸索到洗手間來找他。
林逐風這樣依賴他,讓陸霽遠也感到有些欣慰,至少林逐風不會像以往那樣仇視他了。
因為林逐風離不開他,陸霽遠隻好把公司的事務挪到了醫院來處理,盡量以最快的速度把公司裏的一切安排妥當。
有天,公司還是有件重大的業務急需陸霽遠處理,陸霽遠不得不告訴林逐風,他要出去一趟,會在十分鍾之內趕回來,在林逐風不安惶恐的目光中,陸霽遠親吻了他的臉頰和嘴唇,又保證會給他帶他喜歡的吃的東西,還保證盡快回來,然後,他才狠下心飛快地走出了醫院。
但是,他哪裏知道,他一走,林逐風隻在VIP病房裏待了極短的一分鍾,就自己摸索著走出去找陸霽遠了。
保鏢們又被醫生叫住去拿林逐風的化驗報告,結果,林逐風就這麼獨自出了醫院,一步一步艱難地走著。
林逐風是個非常要強的人,即便他的眼睛看不見了,他還是不肯問人,隻是憑著直覺,摸索著往前走,當然走得磕磕絆絆,摔了好幾跤,幸好有個路過的大媽看林逐風長相俊美,眼睛卻看不見,很是同情,扶著他走了好一段路,還問明了他要去的地方,給他指了路。
林逐風謝過了大媽,在走到紅綠燈的時候,他本能地停住了腳,他無法辨別方向,有些茫然,聽到周圍的人在說“綠燈”了,他就跟著人群走,卻沒想到背上狠狠地推了一把,他徑直向前撲去,正好他的前方駛來了一輛大貨車,眼看林逐風就要被貨車撞上,突然,旁邊有人將他抱住,接著,兩人一起跌回了人行道上。
大貨車司機也踩了一腳刹車,險些撞到人的他嚇得搖下車窗衝林逐風大罵:“你找死嗎你?”
救下林逐風的自然是陸霽遠。
要不是他碰巧開車路過這裏,碰巧看到林逐風朝著大貨車撲去,也是嚇得魂飛魄散,急忙將他救了下來,他想,自己若是再晚一步,他就見不到林逐風了。
“你怎麼不在醫院等我?你知不知道--------”陸霽遠心跳過速,失控地衝林逐風吼道。
林逐風卻緊緊地抓住他,喃喃地念著:“別走,別走……別丟下我一個人……”
陸霽遠的心頓時一沉,他不顧旁邊人的詫異的目光,緊緊地摟住了林逐風,低低地安慰著:“不走了,我不會走了。”
晚上,陸霽遠給林逐風喂了他親手煲的湯,又幫他洗漱了,最後幫林逐風把被子蓋上,他準備去陪伴床上睡覺,盡管那張床不像其他普通病房裏的陪伴床那樣狹小,但睡起來也不算如何舒適,而且,陸霽遠人高,腿又長,陪伴床根本擱不下他這樣的體型的人,他隻能把身子蜷起來才能勉強睡下。
然而,正當他要像以往那樣去陪伴床上睡覺,但林逐風卻把他的衣角抓住了:“別走……”
林逐風喃喃地說,同時仰起臉來看他。
他的眼睛上雖然蒙著白布條,可那張清俊漂亮的臉上的脆弱還是清晰可見的。
陸霽遠不由一陣心跳加速,他與林逐風已經很久沒有性|事了,此刻卻有些蠢蠢欲動起來,雖然明知道自己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可他還是有了該有的反應。
他抬起了林逐風的下巴,把嘴唇湊上前去輕輕地吻他。
林逐風沒有像之前那麼排斥他了,反而還非常的順從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陸霽遠索性解開了林逐風病號服的紐扣,俯身親吻他的脖頸,他的鎖骨,林逐風竟然也將雙手抬起,環住了他的脖子。
“逐風,我們……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我們……和好如初,好不好?”陸霽遠一邊親吻著他,一邊柔聲問。
林逐風沒有說話,卻是用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意願,他也摸索著伸手將陸霽遠的褲子拉鏈拉開,甚至他還似乎主動要幫陸霽遠紓解,陸霽遠大喜過望,翻身壓住了林逐風,嘴唇貼上了林逐風的唇瓣,舌頭侵入林逐風的口腔,他們開始了自打冷戰以來最為親密而熱烈的吻,還有更熱烈的一場性|愛……
早上,天光大亮的時候,陸霽遠從睡夢中醒來,仍然覺得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夢,一場極好的美夢。
望著懷裏光溜溜的林逐風,喉嚨下意識地蠕動了一下,體內的燥熱又開始升騰起來。
林逐風那麼順從地依偎在自己的懷中,白皙的手臂抱著自己的腰身,把頭埋在自己的胸前,安靜的睡顏實在是太美好了!
陸霽遠這頭餓了很久的狼狗,麵對著一隻沉睡著的可口的美味,他簡直無法控製自己,呼吸都急促起來。
“霽遠……”林逐風的頭動了動,似乎已經醒了,好在他看不見,不然會被陸霽遠那貪婪灼熱的目光給嚇到的。
“逐風,我……”陸霽遠想要試圖解釋昨晚自己的行為雖然是趁火打劫,但他確實是忍不住了,但林逐風卻給了他一個極其燦爛明豔的微笑:“早,霽遠。”
陸霽遠的呼吸都快要暫停了。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狠狠地垂下頭,狠狠地親吻住了林逐風的嘴唇……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這場酣暢淋漓的活動才告偃旗息鼓,林逐風周身酸痛,過度的消耗讓他疲憊地又睡了過去。
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麼美好的清晨了,陸霽遠的身心都得到了充分的滿足,每一個毛孔都舒適地張開了,陸霽遠撫摸著懷裏的林逐風,一遍又一遍地親吻著他的臉頰,又不自覺地微笑著。
他以為自己或許會等上很多年才會得到林逐風的原諒,沒想到,經過昨晚兩人的親密相處,林逐風似乎已經完全地原諒他了。
但陸霽遠這麼想,有人不會。
那個人就是“魅影”嚴黛雪。
那日差點把林逐風推到大貨車輪下的人也正是他。
嚴黛雪是恨透了林逐風,他巴不得林逐風馬上就死掉。
可是,他不敢明目張膽地殺死林逐風,他是承受不住陸霽遠的怒火的。
他隻能躲在暗處,尋找時機動手。
他想,林逐風一定是想對陸霽遠不利,他得找到林逐風的破綻,等到讓陸霽遠徹底厭棄林逐風,再也不會對他有絲毫留戀的時候,他定會一舉殺掉林逐風。
林逐風的眼睛漸漸恢複了視覺。
陸霽遠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林逐風和陸霽遠的關係又非常的親密起來,可陸霽遠身邊的人,就連宋翊都感到深深的不安,甚至宋翊還苦口婆心地勸說陸霽遠去做個全身檢查,陸霽遠也去了,結果,除了顯示有少量的毒素存在,但不影響身體,想來,林逐風下藥的劑量並不大,時間也不長,而且,林逐風已經收手了。
比起之前,陸霽遠更相信林逐風了,兩人幾乎天天膩在一起。
在一天吃晚飯的時候,陸霽遠突然在林逐風的麵前單膝跪下,把一隻紅色的絲絨盒子呈在了林逐風的麵前,把盒蓋打開,露出了裏麵的一隻素色的鑽石戒指,戒麵上的鑽石閃耀著炫目的光輝。
林逐風震驚不已,抬眸看著陸霽遠,嘴剛張開,想要說話,但陸霽遠把手指放在他的唇邊,低低地“噓”了一聲,把戒指緩緩地套在了林逐風的手指上,對他說道:“逐風,接受我吧,我是真的想要和你永永遠遠地在一起的。”
林逐風呆愣了許久,緩緩地點了點頭。
一周之後,林逐風和周天翼在林清妍的墓園見麵了。
周天翼審視著林逐風的眼眸,說道:“你是不是後悔了?你不想殺死陸霽遠?對了,我聽說傅威死了,是陸霽遠下的手。”
林逐風垂眸不做聲。
周天翼失望地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心腸太軟,可你不想為清妍報仇了嗎?他可是被陸霽遠害死的……”
林逐風抿了抿嘴,說:“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我愛他,但更恨他,我想,如果我想方設法地獲取了他的信任,再殘忍地背叛他,他會更痛苦。”
周天翼仿佛不認識他一樣,新奇地盯著林逐風:“逐風,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你讓我刮目相看啊!”
林逐風冷冷地說:“對,周叔,我想用最殘忍的方式報複他。”
周天翼微笑起來:“很好,逐風,我還以為你改變了主意……”
林逐風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周叔,我知道你在經營亞特斯,那是一個以人口拐賣,還有為有錢有勢的人提供器官移植手術的地下組織,還有聽話水……”
周天翼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像是要從他的眼中看出什麼端倪,隨即,他笑了起來:“看來,最近你和陸霽遠混在一起,查出了不少我們的事情啊!”
林逐風說:“放心,周叔,我不會告發你的,相反,我想加入你們。”
周天翼一愣:“逐風?”
林逐風說:“周叔,我知道你並不相信我,但我這樣做有兩個目的。”
“哦?”
林逐風繼續說:“一,我想要報仇,為清妍報仇,要陸霽遠生不如死,可我的力量太薄弱了,隻有周叔能夠幫我,二,我想知道媽媽是怎麼死的,我知道周叔以前是跟媽媽一起工作過的同事,我通過周叔了解我媽媽的死因。周叔,麻煩您了。”說著,林逐風朝著周天翼深深地一鞠躬。
周天翼沉默著,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林逐風的要求。
林逐風滿眼希冀地抬眸看著他。
周天翼想了想,說:“逐風,你知道雖然我很喜歡你,但亞特斯是我的重中之重,我要是什麼都不管就讓你進入那就是在冒險,商人重利,我怕我冒不起這個險……”
林逐風問:“那周叔需要我做什麼?”
周天翼說:“兩件事:一,陸霽遠又一批很重要的貨物,他會定期將即將出手的貨物集中囤放在一個地方,並聯係買家進行談判和商量價格,最後出手,這批貨價值無法估量,更是緊密聯係著買賣雙方的關係,而且,這批貨物的出手成功與否,還是他陸霽遠的地下王國裏至關重要的一筆最大的交易,要是這批貨物被劫,那對於陸霽遠來說將是沒法估量的損失,你若是想要取信於我,你去幫我把這批貨的資料,最重要的是這批貨究竟藏在什麼地方搞出來交給我。”
林逐風聽罷,心中一涼:“這麼重要的資料,我怎麼能搞到手?他就算再信任我,也不可能-------”
周天翼淡淡地說:“逐風,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林逐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我答應你。那麼,第二件事呢?”
周天翼說:“第二件事就是,逐風,你跟我結婚。”
林逐風的心再一沉。
他就在前幾天才被陸霽遠求婚,沒想到,如今又被周天翼要求結婚……
他的心情簡直複雜矛盾到了極點。
他自然是不愛,甚至是厭惡周天翼的,但事到如今,他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一般,他必須答應周天翼,不然他苦心孤詣地設計的全盤計劃就功虧一簣了。
他咬著嘴唇,思忖了半晌,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好的,周叔。”
“真的,逐風?”周天翼想過林逐風會拒絕,就算林逐風真的對陸霽遠失望了,也恐怕沒那麼快答應自己,可是,林逐風今天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周天翼高興得一把將林逐風抱住,狠狠地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林逐風忍著強烈的惡心感,微微地對周天翼笑了:“周叔,這個,我雖然同意跟你結婚,可我,我……”
周天翼像是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似的,忙大度地一揮手:“放心,逐風,我知道你心裏還愛著陸霽遠,你被他傷得那麼深,肯定不會輕易地接受其他人,沒關係,我等你,等到你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在那期間,我不碰你就是了。”
林逐風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陽光明媚,碧空如洗,有小鳥在枝頭上喳喳地,歡快地叫著,可林逐風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像是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霽遠,對不起,可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在心中沉痛地說著,“恨我吧,那樣你會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