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天尊的遊戲:荒龍 第五十三章吃絕戶招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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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大陸,霞光城,廣田村
這裏雖然在霞光城界內,但卻是位於霞光城最為偏遠的一處地界,臨近一處荒山,與外界僅有一條馳道相連,而這裏的村民對外界的聯係與認識也僅僅是通過靈網以及村子裏僅有的一支商隊。
村子裏的東北處,有一棟三層樓的宅子,是這裏規模最大也最是氣派的院樓了。不過如今,這處宅子內外皆掛著白色的燈籠,籠罩在一片哀愁悲痛之中。
在院子裏裏,一個穿著喪服的女人緊緊摟著懷中的才五六歲大的女兒,跪坐在地上,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麵前這些在自家忙忙碌碌的”“鄉裏鄉親”們。
“宗漢媳婦兒,我家的牛病了,你們家那頭牛我就牽走了啊。”
房門外一個憨厚的漢子走進打了一聲招呼。
女人認得他,那是她丈夫的四叔,他家裏那頭”病牛”,也是管她丈夫借錢買的。
身材臃腫的中年農婦扛著麵袋子從她家中走出來,吐了一口唾沫,咧著一口大黃牙嘟囔著:“現在這小媳婦啊,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還淨吃白麵精米哩,這麼敗家,怪不得把丈夫克死了。”
這農婦她也認得,是她丈夫的遠方表嬸,逃難來廣田村的。
雖然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但她丈夫還是給了她一石的糙米,讓她挺過冬天,在廣田村安家落戶。
屋子裏其他的鄰裏鄉親四處走動著,看到什麼順眼的,扛起來便走,爭先恐後的,有些甚至還因為爭執打了起來。
她懷中的女兒瞪著通紅的眼睛看著這些姨娘叔爺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拿自己家的東西。
一名穿著錦袍,拄著拐棍的老者走到她麵前,慢吞吞道:“宗漢媳婦啊,現在宗漢死了,你們家那十幾畝地呢,也沒人種了。
你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怎麼種地?
村兒裏商量過了,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這是咱廣田村的地,也不能荒廢了不是?
你把地契拿出來,大家幫你種,等到秋收的時候呢,也少不了你一口吃的,你看如何?”
女人沒說話,隻是用通紅的雙眼死死瞪著麵前的老者。
他是廣田村的村長,是李家人裏麵年齡最大的一個,”德高望重”,她丈夫還要管對方叫叔爺爺。
記得每年李家修祠堂,他都要來一趟要銀子,但李家的祠堂還是冬天漏風,夏天漏雨。
老者被女人的目光盯得不自在,他扭了扭脖子,輕哼道:“你不願意給便算了,地我也照樣種。
那地契上寫的可是宗漢的名字,是我李家的地,你就算是告到縣衙去也沒用。”
老者慢吞吞的離開,順手拿走了一隻花瓶。
她丈夫才出殯半天,家中就已經被搬空了。
一名四十多歲,模樣邋遢,眼歪嘴斜,滿口黃牙的漢子吊兒郎當的走進來,看了一眼家徒四壁的屋子,他吐了口唾沫,罵道:“娘的!那幫孫子搬的真利索,連根毛沒留下。”
這漢子她也認得,叫賴三,是村兒裏麵有名的閑漢,好吃懶做,四十多歲了還沒娶上婆娘。
賴三今天起來晚了,想搬點東西,結果卻連毛都沒撈到。
他眼珠子轉了轉,忽然看向地上跪坐著的母女,猥瑣的笑了兩聲,眼中充滿了淫邪之色。
這女人就算是穿著寬大的喪服都掩飾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軀,三十多歲生了孩子,身材豐腴的好像能掐出水來一般。
而且跟村裏那些黑粗的老娘們不同,這女人保養得當,皮膚白暫細嫩,就跟那些城裏人一樣。
以前賴三不止一次在半夜裏幻象著要將對方壓在身下,揉著她那豐腴的身子衝擊著,釋放著,而現在,這些卻有可能實現。
一邊向著女人走來,賴三一邊淫笑:“弟妹啊,人死不能複生,宗漢死了,你這孤兒寡母的怎麼活?
這年頭家裏麵沒有男人是過不下去的,不如你就跟了我吧,放心,我不嫌棄你是寡婦的。”
原本一直都沉默的女人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把剪刀亂揮著,瘋狂的嘶吼著:“滾啊!都滾開!”
賴三被對方那瘋狂的模樣嚇了一大跳,不敢再放肆,但他臨走還是冷哼道:“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寡婦矯情什麼?
爺爺願意要你就不錯了,家裏麵沒男人,在這村子裏你怎麼活?
被逼到活不下去了,有你來求爺爺我的那一天!”
等到賴三走後,女人無力的坐在地上,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恨意!在她心中激蕩翻湧!
她恨這些村民!自己與丈夫沒有傷害過任何人,而且丈夫在世時還嚐嚐幫助救濟村子裏的村民,可為何這些人要恩將仇報,他丈夫才死連頭七還未過,他們就——
她更恨那個無故殺害她丈夫的家夥!是那個人將害得她家破人亡的!
可惜,她隻是一介女流,無權無錢,也無驚世駭俗的修為在身,盡管心頭恨怨滔天,但也無可奈何!
懷裏的女兒瞪著眼睛道:“娘親,爹爹呢?他們欺負我們,叫爹爹回來打他們。”
女人抬起頭,眼中已經是無邊的死寂。
她的丈夫死了,沒人保護她們母女了。
賴三說的對,在這村子裏她們遲早都會被逼死的。
他們要逼死自己,那他們為什麼不去死?
“恨他們嗎?”這時,一個幽森陰冷的聲音突然在院子裏響起,“想要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嗎?”不知何時,一個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罩袍的帶著一張青麵鬼麵具的身影出現在了院子裏。
“想!”女人看著那個身影,咬著牙說道。“我恨不得他們全都去死!”
“很好!”那個帶著青麵鬼麵具的人咯咯的笑了起來,“我能幫你!能幫你把他們都殺掉!”說話間,那個身形偉岸如山的黑影已然來到了女人的麵前,一雙寬大且十指修長的手伸到了女人的麵前,將一個小布包遞給了女人。
女人打開小布包,裏麵是一卷殘破的書籍,待她再去看那個黑影時,那個黑影卻不見了。
那書卷上記錄的是一隻術法,女人從未學過術法,可是當她翻開那書卷時,她的耳邊卻是響起了一陣低語,教導著她如何施展書卷之中的術法。
片刻之後,女人便將其中的內容記下,緊緊摟著女兒,眼神之中透著一股茫然與憤恨,輕聲且冷漠的說道:“乖女兒,我們去找爹爹好不好?”
女兒乖巧的點了點頭,女人卻忽然將手中的剪刀狠狠刺下,刺在了女兒的脖頸上!頓時,女兒被痛得大哭不止;血,更是如泉湧一般從傷口處流出。
蘸著女兒的鮮血,女人按照書中的記載,在地麵上畫下一個巨大的血陣,上麵充斥著繁複符咒花紋。
一炷香的功夫後,血陣布置好了,女兒的哭聲也停止了,傷口處的血也流幹了!
隨即,女人拿出了一把稻草,笨拙的編織出來一個醜陋稻草人,將它放在血陣的中心。
握緊剪刀,女人摟著女兒那已經冰涼的屍體,低聲呢喃著:“乖女兒,我們這就去找爹爹,咱們一家三口,永遠都不分開。”
淚水流淌下來,不過卻是殷紅的血淚。
隨著剪刀刺入自己的胸口,大股的鮮血流淌而出,但卻詭異的沒有四散,而是彙聚到了中央那稻草人的身上。
瞬間陰風怒卷,掀動著那書籍,正好翻到了之前女人所觀看的那一頁。
紮草人,引厲鬼。
無盡的鮮血從陣法之中流淌而出,那根本就不是一個人的身體所能夠容納的鮮血。
沸騰翻湧的鮮血隻存在於血陣當中,將母女的屍體所淹沒,將那稻草人也淹沒。
下一刻,頭生雙角,黑麵獠牙,生有八隻眼睛,四肢胳膊的巨大鬼物從那血陣當中爬出來,它揚天怒嘯,晶瑩的血淚從它八隻眼睛中流淌而出,怨氣直衝雲霄,引動無邊陰雲,將整個廣田村所籠罩!
……………………
半夜時分,賴三從漏風的屋子裏被凍醒,他暗罵了一聲:“娘的,什麼鬼天氣?夏天還這麼冷?”
罵罵咧咧的推開屋子去放水,但就在他走出屋子的一瞬間,一隻鬼爪便將他握在了手中,慘嚎之聲伴隨著吞咽咀嚼的聲音傳來。
老村長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白日裏女人的眼神讓他總感覺有些發慌。
他也不想逼那麼狠的,但奈何有人吩咐了,逼的越狠越好,這也不能怪他。
這時他忽然感覺外麵轟隆作響,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隻鬼爪就已經掀開了他家的房頂,將他給拎了起來。
老村長被那青麵獠牙的巨大鬼臉嚇的慘叫起來,但等他看到那流著血淚的八隻眼睛時,他忽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是你!?你聽我說!我也是……”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鬼物的四隻胳膊便拉扯著他的四肢,狠狠的一扯!
瞬間鮮血斷肢飄散在半空當中。
鬼物仰天長嘯,陰風鬼氣夾雜著無邊的血腥,飄散在整個廣田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