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天尊的遊戲:名揚玉衝 第二十四章畫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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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崇文本欲領著謝慶年戚夜月等人去一睹岑梓恩的卓絕風采,卻不料行至半路卻是接到一條來自他爹的傳訊。
他爹讓他立馬趕往位於慶渝府北麵的一座村子去,處理一件怪事。
接到他爹的指派後,姚崇文當下欣喜異常,也顧不得戚夜月他們了,施展開鷹揚萬裏身法,飛也似的奔向了岑梓恩的居所,拽著岑梓恩向他爹告知他的那座村莊趕去。
姚氏作為一個已經傳承了上萬年的大家族,其族人數量之多、分支之龐雜即便是姚氏族人自身隻怕也是數不過來的。其中能叫得出堂號的姚氏大宗分支就有七八隻,那些小宗旁係就更是不計其數了,分散在玉衝星乃至是玉衝縣各處。
這些分支之中大部分都不是修士出身,而是普通人家,負責幫助姚氏嫡係掌管在世俗之中的各種資產家財;同時,由於又姚氏這個仙派擘首作為靠山,這些支脈在各地都混得風生水起,論地位聲望在世俗之中與姚氏在正道仙派之中不遑多讓。自然而然的,那些世俗世家之中也有不少家族開始依附這些姚氏分支,獲取庇護,同時也企望本身宗族內的弟子能被姚氏這棵大樹相中,拜入仙宗門下,來個魚躍龍門。
像是生活在河陽鎮的黎家便是這樣。黎家之人曆代都是生活在這一帶的姚氏的附庸,但不是修行者,主要出的都是一些帳房管家,行商時的主管和後勤管事等等。這黎家甚至還有幾名女子嫁給姚氏的旁係弟子,雙方也算是姻親了。
前些日子黎家商隊一名管事黎振興在街上意外碰到了兩名武者激鬥,他本來是路過的,結果卻被失手彈射出的兵器所誤傷。
其他人本想救治,但卻發現他體內所流出來的竟然不是鮮血,而是黑色的膿液!過了不到片刻,黎振興體內的黑色膿液流光便隻剩下一張人皮了。
遇到這般詭異之事,商隊的人自然而然的便向姚氏的分支求助,姚氏分支則是一邊將事情上報給官府,一邊向姚氏大宗求助,而姚氏大宗在接到救助之後便直接令奉命在外遊曆磨煉的姚崇文帶人去查明情況。
一開始,姚崇文覺得那黎振興要麼就是被人用邪法暗害,要麼就是招惹到了什麼陰邪鬼魅。隻要調查一下他之前接觸過什麼人,應該是不難查明真相的。可是當他與岑梓恩趕到河陽鎮的時候,卻發現事情遠沒有這般簡單。
整件事最詭異的地方就在於在姚崇文他們詢問了河陽鎮黎家的人之後,除了商隊裏的那些人之外所有黎家之人都異口同聲的說,黎家壓根就沒有黎振興這個人!”
查到這裏,姚崇文一度以為是商隊的人在說謊。但之後照著商隊的人所說的路線去查了一下,沿途的驛站旅店裏都有此人的記錄,可見商隊的人沒喲說謊。
但要說是黎家的人說謊騙他,姚崇文也覺得不可能。因為別說是姚崇文這位大宗家主的嫡子了,就算是一個旁係,黎家都沒膽量騙的。至於那黎振興,對方也是新人管事,除了其餘一些非黎家的夥計,隻有黎家的人認得他。
查來查去,姚崇文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怎麼會突然沒了?”他覺得不論是黎振興還是河陽鎮都有問題。但一時間卻是毫無頭緒,因而姚崇文將目光轉到了那張黎振興死後留下來的人皮上。
那張人皮被官府收走,因而姚崇文隻得與慕紹恒一道去官府。不過,身為縣尊家族的嫡係子弟,官府也不敢怠慢,很是熱情的接待了二人,派人領著姚崇文他們去政務庫房查看那張人皮。
饒是姚崇文這幾年在外曆練以來見過的陰邪鬼物都已經不少了,但在見到那張人皮時卻仍舊忍不住心中發寒。不是因為那人皮太恐怖,而是因為那人皮實在是太精致了,簡直栩栩如生一般,好像你套上這張人皮,就能變成另外一個人。
甚至看到這人皮的時候還有一種錯覺,好像就在此刻他所麵對著的是一個一個活生生的人一樣。這東西簡直精致的讓人心中發慌!
就算是陪同他與慕紹恒來到證物庫房的王藝趙強這樣已經身經百戰的捕快也不時的發出驚異駭然之聲。
眼前這人皮豈止是像人,甚至比人更加精致,精致到了一種不真實的程度,所反應出來的便是極度的別扭和反感。
姚崇文細細看了看,準備用衝龍玉符和三清玉真符看看。”
衝龍玉符查看陰氣,三清玉真符則也是道門的正統符錄之一,主要是為了去除一些術法變換,障眼法之類的東西。
這人皮是在是太過逼真了,姚崇文怎麼都感覺這不是單純的人皮,好像是其他陰邪之物變化而來的。
王藝卻是搖搖頭道:“崇文公子,沒用的。能用的手段我們都用的,沒發現陰氣,這人皮就是人皮,雖然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變成這種模樣的,但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人皮無疑。”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慕紹恒開口了,“你們應該用精氣圖譜進行比對過吧?”
宇宙乾坤乃是大天地,萬物生靈之體乃是小天地。大天地由陰陽五行所構成,生靈之軀這片小天地自然也由陰陽五行之精氣構成。不過,血肉之軀雖是由這七種精氣所構成,但構成每一種生靈的精氣的組成卻是不同,或是陰氣重陽氣清,或是水行重土行輕火行,或是金木雙行並重土火雙行皆輕,總之是無疑相同;便是同一種類的生靈其體內的精氣雖是大致相同,但在細微之處也有不盡相同之處。而精氣圖譜便在借著這一特性從生靈體內抽取出一絲精血,再從中分離出精氣,借由其中陰陽五行各種精氣的多寡輕重來勾繪圖譜,借著此圖譜不單能分辨出各種生靈的歸屬,甚至能借由圖譜上的精氣排序逆向勾繪出其原本主人的大致形體樣貌。
“是的,岑公子。”趙強謙恭的說道,“在將這張人皮帶回官署之後,仵作便抽取了其中的精氣繪製成圖譜進行對比。”自從那日在彩衣鎮擊殺了那隻水伯之後,岑梓恩的名號算是在附近慶渝府一帶大響了,尤其是在附近這些村鎮的官署之中;而修行向來奉行強者為尊,是以岑梓恩雖是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少年,但趙強這些捕快還是對這個有著遠超他們實力的少年十分尊敬。
“這應該是一張人皮吧?”慕紹恒看著那張人皮說道,“不過,他的精氣應該是受到了某種侵染,叫你們無法具體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那黎振興的皮了,對吧?”
“正是如此。”趙強與王藝十分詫異的看著慕紹恒,齊聲答道,“岑公子,你是如何?”
“果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有點棘手了。”慕紹恒的語氣稍稍變得有些急促了,“我們得馬上回河陽鎮,那裏的居民現在很危險。”
“岑公子,這究竟是——”聽著慕紹恒有些不尋常的語氣,王藝趙強又驚又疑,忍不住問道。
“有什麼事等到了河陽鎮再說。”姚崇文心中雖也很是好奇,不過沒有多問。在他看來,梓恩兄既然開口了,那就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們隻管照做便可,至於因由什麼的,等到了梓恩兄想說的時候他自然會說的。
河陽鎮是一座不大的村子,因為是專屬於姚氏的附庸,所以雖然地方很偏僻,但卻都很富裕,村子上的房屋大部分都是一座座單獨的宅院,甚至還有莊園。
也正因為是姚氏分支的附庸,故此這裏的人對姚氏一族的人異常的恭敬順從,對姚崇文如是,對姚崇文也是如是。當姚崇文隨著姚崇文來到黎家族長家宅時,族長率領著一家人出來迎接。
不知為何,一見到這些人,姚崇文心中便湧起了一股異樣詭譎的感覺,心底總是有一個聲音在低聲呢喃著,“不對勁!不對勁!”可一時間他卻是理不出眼前這些人到底哪裏不對勁。
“老族長,能否把你們黎家的家譜借我一用?”甫一見到黎家族長,姚崇文便照著來時路上慕紹恒對他的吩咐對其說道。
黎家老族長道:“沒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拿。”
不過在一旁的王藝卻是低聲道:“沒用的,家譜我之前都已經翻過了,沒有屬於黎振興的那一頁。”
慕紹恒則低聲道:“我要找的也不是黎振興的那一頁。”
拿過家譜,慕紹恒一邊翻看一邊道:“做為姚氏的附庸,黎家的家譜紀錄的很詳細,黎振興那一代,上一代都有誰,全都在家譜當中。黎振興可以消失,但他的父母總不可能消失,他的住處總不可能消失。家譜當中,黎振興上一代的黎家人中,沒有子女紀錄的隻有兩對,麻煩這兩對人站出來吧。”
兩對中年夫婦站了出來,都是一臉的緊張之色。
黎家老族長疑惑道:“這兩位都是身體有疾,所以人到中年才無子的。”
“不著急,先帶我去他們的家中看一看。”慕紹恒很是禮貌對老族長說道。
第一對夫婦的家中並沒有什麼不對,一間大宅子,但卻隻有兩個人生活。
因為河陽鎮尤其是黎家的人都比較富足,所以想要通過有多少屋子來判斷其中有幾口人是說不通的。
每到一處府宅,慕紹恒放出玉鼻貂——這是一種對於五行精氣極其敏感的靈獸,最是擅長尋物探寶——符鬼到這棟房子的每個角落探查過去。
在第二對夫妻府宅裏查探時,慕紹恒很快便在屋子裏發現了端倪,隨即便收回了他的符鬼,扭頭看向了那對夫婦道:“你們確定,你們膝下無子?”
那中年人苦笑了一聲:“我年輕時去北地行商凍壞了身子,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了。若是我真有個兒子,那可就是老天爺保佑了。”
慕紹恒聽罷也沒有繼續問,因為他知道繼續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而是推開了一間屋門。
那中年人道:“這是在下家中的一間倉庫。”
“倉庫?”
慕紹恒踏入其中,其中各種雜亂的物件將整間屋子都堆的滿滿的,的確像個無人用的倉庫。
但隨著慕紹恒搬開那一堆堆的雜物,露出其中的一根頂梁柱,指著那上麵一橫橫的痕跡,還有簡筆的數字,淡淡道:“小孩子逐漸長大,每年都要量一次身高的,你們記了二十多年,現在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
慕紹恒又伸手將一張櫃子給搬出來,拿出了一張塗滿了胭脂的唇紙,嘖嘖歎道:“看來二位不光是有兒子,還有兒媳婦呢,這些你們都忘了?”
姚崇文的麵色一變,低喝道:“把他們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