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天尊的遊戲:名揚玉衝  第一章婚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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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清朗的晚上,碧空如洗,澄靜的蒼穹,綴滿了閃爍如鑽石的繁星。微風輕吹,樹影婆娑。
    在一幢巍峨的屋宇內,張燈桔彩,人聲喧嘩,時而傳出一片笑語之聲。
    今夜正是慕家堡首屈一指的大家族:慕家家主的嫡女成親的日子。門口那大紅的喜聯,鞭炮的餘燼,都在向四周的人講述著這件喜事呢!
    院門之內,此刻正傳出陣陣哄笑,下人們端酒送菜,往來不息,每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片喜色。
    室內,笑語之聲更濃,猜拳行令之聲不絕。一切都是顯得無比的美滿與融洽。
    但是,在一片濃密樹蔭之後,正悄立著一個身形瘦小的青年。
    他,默然的向大廳內望著。
    隻見他雙手緊扯耆自己的頭發,尚不時傳來一陣哽咽之聲。稍稍用心便會聽出這嗚咽的聲音,含著絕大的痛苦,又是在極端的壓製下透出。
    彷佛這年青人那顆赤心,正在絞扭著!撕裂著!
    驀然,年青人將頭微微仰了起來。
    借著廳內明亮的燈光,可以清晰的瞧見這年輕人的麵孔。這不是一張清秀挺逸的麵容,而是一付可以稱得上“醜陋”二字的臉孔。
    若單看他的他的五官臉型,這個年輕人也算得上是清秀俊俏了。但在他的左臉頰上卻是有一塊比巴掌還要大上幾分的青紫色胎記,令他的臉看上去滿是缺憾,叫人不能直視。
    此刻,他痛苦的凝視看大廳內輝煌的燈火、喧嘩的人聲。
    他那對與整個麵容極不調和的大眼睛充滿了閃爍的淚光。
    他嘴角,自嘲的扭曲了一下,悲哀的想著:“紀遠師兄,你……你難道毫不曉得我對你的感情?你難道從來不明白我對你的愛?但,你平時又為何一直對我這麼好?如此關注我的一切!你在玩弄我?抑是在憐憫我呢?”
    一張俊朗不凡的麵孔,在他的腦海中浮起,那身影是如此英武健碩,於人的感覺是如此氣宇軒昂。
    燈光的反射下,年青人突然在身前的一灣溪水中,看見自己浮在水麵上的臉孔。
    他,痛苦的嗚咽一聲,雙手蒙著臉,嘴中繼續呢喃道:“是了,我是如此醜,怎配得上紀遠師兄?又怎及得上堂姐的顯赫家世!”
    “他們,一個是清麗如花,一個是秀逸不群。對的!他們才是一雙,他們才是門當戶對……”
    “可,紀遠師兄,你,你明明不喜歡男子,又,又為什麼要對我那般溫柔?為什麼不在那個時候拒絕我?還說要與我,白頭偕老?為什麼?為什麼不喜歡我卻還要給我希望?難道,真如他們所說,你,你和我在一起,對我好,隻是,在利用我?”年青人雙手放開,那對清澈的大眼中,又倏然射出一股怨恨的光芒,他默默想道。
    他痛苦極了,也怨恨極了,雙手指甲,已深探的陷入肉內。
    突然,大廳內又何出一陣哄笑之聲,又叫那年輕人的心緒掀起了一陣浪濤,令他本就苦悶的心緒更顯難受
    這時,一個十六七歲模樣、高健魁梧的少年匆匆自大廳內走出。
    那少年四麵張望了一會,又向這叢林前走來。
    “哥,馬上就要開始了,你怎麼還多在這裏?”
    那青年人暗一咬牙,忖道:“罷了!我便出去,免得叫爹娘他們看出點什麼。”
    “二哥,你怎麼了?你在哭?”那少年見到自己哥哥麵上淚痕猶自未幹,忙關切的問道。
    那年輕人收起心中悲愴,強顏笑道:“沒事,小凱。哥隻是方才被沙迷了眼睛。”一邊說著,一邊又揉了揉自己的眸子。
    兩兄弟行至廳門,強烈的燈光混著熱烘烘的酒菜香,使得那年輕人微微一窒。
    在人聲嘈雜中,他一低頭便想找個陰暗的位子坐下去。
    慕紹恒麵上泛起了一陣痛苦的抽搐。此刻,慕紹恒的堂姐、他七叔的掌珠:慕筱燕正與她的新婚妻子:紀遠向眾人拱手敬酒,臉上一片喜氣洋洋。
    慕紹恒心中又是一陣絞痛,他雙目一掃,隻見他七叔滿麵老懷彌慰之色,對身旁一位中年男子說道:“沈功兄,這一對小兒女還不錯吧!可惜親家未能及時趕來,卻送了一大筆聘禮……哈哈……”
    他耳內,忽然聽到鄰桌桌少女的斷續低語聲:“唷!這封新人多漂亮喲!你看紀師兄今天穿的衣服,藍緞子長袍……套雪白的綢衫……多英俊,哼!那似咱們身邊這個人見人厭的醜鬼。”
    心中一陣絞痛,強烈的自卑感湧上心頭,他正待借離去,驀然,一陣熱烈的掌聲揚起,尚夾著眾人的歡呼:“崇文少爺來了!”
    跟著,就是一片誇耀、讚美的聲音。
    一道卓爾不凡的身影在這片誇耀與讚美聲中走進廳堂之中。
    那是一個英姿勃發的俊美少年。
    年輕稚嫩、高挑健美,超過六尺的頎長身姿,健美而壯碩,還生著一張精致完美的臉。
    每一條輪廓都像是命運精心雕刻的一般,皎皎明月,灼灼桃妖,白肌如瓷的肌膚簡直讓多少女子看了都會嫉妒。
    這樣的臉絕對是男女通殺型的。
    說他長得秀氣吧可又不顯女氣,五官精致漂亮又菱角分明,偏偏又不會太有攻擊性,反而親和力十足。
    但更叫人心動的還是這少年身上那股似出塵如脫俗的氣質,幹淨清澈又生機勃勃,絕對是俊逸男性當中的貴族級極品美少年。
    這個少年叫姚崇文,其年紀不大,隻有十六七歲,比慕紹恒他三弟還要小商兩三歲。卻是他們慕家的貴客,就連他們慕家大宗的族長也對其畢恭畢敬,其來頭極大!
    “崇文少爺,您能大駕光臨,實在是領老夫受寵若驚,令這場婚宴——”見到姚崇文的身影,慕遠山先是一驚,隨即其臉上便狂湧出一層難以抑製的喜色,急忙迎了上去。因為心緒委實是若顛若狂,舉手間竟有些手足無措之態。
    與慕遠山一席的全都是慕家堡內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見到姚崇文也都如慕遠山似的紛紛起身,來到姚崇文麵前,作揖見禮,討好恭維。
    “慕家主,青峰師兄臨時有事來不了,所以托我將他的賀禮帶來。”姚崇文年紀雖輕,但麵對著眼前山風海嘯一般圍上來的人群卻未露出半分局促與怯色。但見他雙拳一抱,稚嫩卻俊美不凡的臉上神色如常,一舉一動間滿是自信與傲氣,“青峰師兄還囑托我代他向慕家主你道一聲抱歉!”
    四周的坐席上的少男少女的目光在這位天潢貴胄一般的少年出現的那一刻便緊緊的跟隨著他,一個個的皆流露出崇拜與愛慕之色。
    “他本人看起來更加器宇軒昂!”慕紹凱也未能免俗,為這個還不及他大的少年的魅力所折服,“很難想象,他的年紀還沒我大,但是修為卻已經到了神勇境!比爹和九姑父還高!”
    而坐在他身邊的慕紹恒也如他一般,一雙眸子也是隨著姚崇文的步伐前行而移動著。在他的眸子裏同樣映射著毫不掩飾的傾慕之色,不管在那傾慕之色背後的卻是更加強烈的卑微感,一種刻入骨子裏的卑微感!
    眼前的那個少年越是光彩照人,慕紹恒對他越是傾慕驚羨,那植根在心中的自慚形穢之感便越是強烈,越是覺得自己不配傾慕崇拜眼前這個少年,更越是覺得四周的人在對他指指點點、在譏諷著他對紀遠的癡心妄想,也越是叫他坐立不安。
    “筱雪,遠兒,過來,見過崇文少爺——”
    隨著紀遠那俊朗挺拔的身影再度映入眼裏,慕紹恒那本就紊亂不堪的心緒驟然間變得更加淩亂躁動。看著那對新人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模樣,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哥,你去哪兒?”糾結了好一會,慕紹恒終於下定決心,站起身來要離開這裏叫他備受折磨的地方。而走在他身邊的慕紹凱則是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我,我去方便一下。”
    說罷,慕紹恒便盡量的將身子蜷縮著,免得被人看見,免得被紀遠看見——實際上,他卻是多慮了。在這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姚崇文與那對新人身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就連他弟弟的注意力也很快再度的放到了姚崇文身上。
    驀然,在慕紹恒踏出大廳的那一刻,身後又傳來了一陣恭喜之聲,隨即又淹沒在一片狂熱的掌聲裏。
    他聽著大廳的喧嘩,又望望自己孤寂的身影,心中的那抹淒然更重了。
    夜色中帶著絲絲寒意,冷寂中又帶點兒淒清。
    周遭沉寂異常,隻有單調的更鼓聲,襯和著遠處幾聲淒涼的狗吠。
    靜!出奇的靜,靜得有些怕人!
    慕家堡村村東的打穀場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有哪裏做的不對的地方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慕紹恒蜷縮在一垛高高的幹穀草上,心如刀絞,無比的痛苦。
    紀遠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男子,在他十九歲情竇初開之際,他的心裏就隻有一個紀遠。
    為了獲得心儀之人的好感與喜歡,慕紹恒可謂是費盡了心思。
    三年來,他經常給紀遠送早餐。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就因為對方想要一件稱手的法器,慕紹恒在他們慕家堡內唯一一個煉器師那裏做了半年的苦工,向那裏的一個低品煉器師學習煉器之法。然後又用了費盡心思的收集各種材料,為了其煉製了一件法器。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努力感動了上蒼,一年前一直對他不冷不熱的紀遠終於接受了他的這份愛意,同意與他在一起。
    那一刻,慕紹恒開心極了、也幸福極了。甚至就在白天的時候,他心中的這份欣喜都還在不住喧騰的。
    但當他聽聞紀遠即將下嫁給他堂姐的時候,這股喜悅卻是化作了一並無情且銳利的尖刀的插進了他的心窩,將這份在他心中保存了一年的幸福給狠狠的打碎了。
    那一刻,慕紹恒麵色慘白,心痛得渾身都在顫抖。
    四年付出,沒想到換來的卻是對付的欺騙與厭惡!這是他第一個真心愛上的一個人。為了討好對方,他甚至不介意這四年間,紀遠與其他男生曖昧不清。
    可是,真心換來了的卻是對方的蔑視與羞辱,為何世道如此不公?總是讓真正純潔善良的人受到侮辱和傷害?
    “有凶獸!有凶獸!”突然間,街道上便便生出了一陣紛亂,一陣驚恐萬分的吼叫聲傳到了慕紹恒的耳邊——

    作者閑話:

    一分=三毫米
    一寸=三厘米
    一尺=三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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