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越安靜管家的冷汗越多，就在他忍不住壓力想告辭的時候，常老板把賬冊“啪”地合上扔到了桌麵上。
    “事關客人的隱私，恕我不能奉告，還請管家把年禮帶回去。”常老板在年禮兩個字上加重強調，還沒進臘月就走年禮可夠早的，換個什麼借口不好。
    八百年不聯係，上來就找個爛借口想打聽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常老板這麼一說，管家反而放下心來，“我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看這兩位少爺孤身生活不容易。”
    管家把年禮往常老板那邊推了推，站的更近一些說道：“我們老爺也是有善心之人，若是他們兩個沒人照顧就想照拂一二。這不是怕引起別人的誤會嘛，所以讓我來問問。”
    管家點頭哈腰地解釋著，常老板裝作明白的樣子，“難得趙老爺有這樣的善心，具體的事情呢我是不知道，我也不可能去問客人。不過，我聽他們偶爾談起來，說是木白的遠親。
    聽口音，他們是府城那邊過來的。”常老板按照提前商量好的透露給管家，他看著管家眼睛滴溜兒轉著眼神越來越亮。
    管家聽到滿意地消息，又奉承幾句常老板才離開客棧回趙家報信。常老板這邊安排人盯緊趙家，隨時準備給蕭墨和木白報信，不知道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蕭家村的人看著蕭墨家所有的煙囪都在呼呼冒煙，尤其是正房的廚房方向尤其明顯，“這是做了多少好吃的啊，從他們下午回來這廚房就沒閑著，人家這日子過得真是……”
    蕭成發擠在人群裏，聽著周圍人的議論，他不甘心地往蕭墨家那邊看了一眼。隨著人群散開，他並沒有往自己家方向走，反而避開村民繞道往蕭墨家走。
    這個時候天已經漸黑，河麵上的冰反射著清冷的月光，蕭成發腿抖地往河對麵蕭墨家走。
    都說黑泥白水黃幹道，這是走夜路時分辨腳下的經驗。可蕭成發這個時候心裏有鬼，看哪兒都不安全，走得一刺溜一滑的，險些摔倒好幾次。
    蕭成發哆嗦著終於走過了河麵爬上了對岸的河堤，他粗喘著擦掉額頭上的汗，總感覺像是有什麼在盯著他。蕭成發抱著大樹，凍僵的手在幹枯的樹幹上劃出血他都沒感覺。
    蕭成發穩了穩神，貓著腰往蕭墨家的方向走。他剛從林子裏轉出來，耳邊踩著樹葉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就在這個時候，他隱約聽到有小孩子高興的笑聲，蕭成發汗毛乍立。
    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正想再仔細聽，就被一連串凶猛地狗叫聲嚇到。
    黑夜無邊僅有頭頂的月色照亮著眼前一小塊地方，狗叫聲像是從附近傳來的，蕭成發不知道大狗隱藏在哪裏會跳出來咬到他。蕭成發顧不得別的，對著往山下的路直跑下去。
    他越跑越清晰地聽到狗叫聲，嚇得他四肢並用就差原地飛升。等他跑到家的時候已經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他渾身沾滿了樹葉和泥土，眼神驚恐地看著家人一直在叫別咬他。
    蕭墨他們也聽到動靜，馮叔帶著王強和趙式出來查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他們出去的時候，曾爺爺家的狗已經不叫了。他們三個轉了一圈兒，又回到蕭墨家。
    客廳的桌子不夠，蕭墨和木白把兩個人的書桌騰出來，加到一起才拚成長長的飯桌。兩大盆雞湯麵條、兩份紅燒肘子、還有幾份小菜擺滿了飯桌。
    小竹和黑臉他們被安排坐好等著吃飯，幾個孩子從來沒看到過這麼多菜，聞著飯香味兒肚子不自覺地咕咕直叫。孩子們的眼睛跟著大人們轉來轉去，傻笑著也不喊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