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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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指著東廂房,“再加上兩壇帶回來的藥酒,那個祛濕健身。他們兩家人,除了小竹都能喝。”那是陳總鏢頭特意給他們帶回來的,送人還是自己留著喝都成。
村裏人過的辛苦,年輕的時候拚命幹活,歲數大了什麼毛病都找上來。曾爺爺不過年近五十,就老的走不了遠路。馮叔還不到三十歲,看著麵容像四十。
“好,這個可以加上。”木白提筆寫下,“農具家裏齊全,咱們不種地就不用買牛。”
今天去村長家,他們兩個壓根兒沒想起藥酒這件事,就算想起來也舍不得給村長。看到曾家和馮家,他們兩個對蕭家村越發的失望。要不是準備科舉,他們想現在就搬走。
跳躍的燭光中,兩個人商量著明天要買的東西,蕭墨在旁邊給陳總鏢頭寫信報平安,“這信送到府城要半個月的時間,一來一回怎麼也要一個月,那時候天都冷了。”
對於從現代生活過的蕭墨和木白來說,這樣慢的通訊還需要適應。
第二天天還沒亮,蕭墨和木白就起床洗漱好,兩個人鄭重的把牌位放到桌子上。老人家的牌位在前,父母輩的牌位在後,再擺好香爐供品。
蕭墨和木白焚香跪拜,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蕭家和木家的父母在另一個世界能幸福生活。
“不知道我們是這裏的蕭墨和木白,還是另一個世界的蕭墨和木白。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好好生活,為蕭家木家增光。”蕭墨和木白行禮以後出了西屋。
“你去把東西搬到馬車上,我去熱飯。”木白嘴角上揚著說,去廚房的腳步看著都輕快。
蕭墨不知道木白心情怎麼這麼好,撓撓頭發,就把曬好的舊褥子墊的厚厚的放到馬車上,實在是顛簸的太折磨人。
直到兩個人出發,山間清冷的空氣都沒讓木白的好心情降低。
木白聽到蕭墨的疑問,滿含笑意地說:“那是因為我有家人了啊,雖然和他們的相處隻在記憶裏,但是看到他們的牌位。”木白指指自己心口的位置,“這裏是滿的不再空落落。”
木白麵容平靜的看著前方,“我以前是個孤兒,你能猜到吧,雖然你從來沒有問過我。”不等蕭墨回答,木白笑了下。
他回想道:“以前,總覺得自己不被需要,幹什麼都不會有人誇不會有人罵,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存在。
在千帆島遇見你,就同行那麼一小段路,我心裏特別高興,像填補了一小塊缺口。”木白笑著用手比劃一下。
“現在我也是有家的人,我知道父母是誰。我是木家的木白,我爹是木根生我娘是白錦蘭,他們在生前都很愛我……我知道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覺,很暖很幸福。”
木白的聲音漸漸哽咽,眼裏的水霧擋不住他的笑容,“我能說出自己的爹娘,不用看著別人尷尬躲閃又可憐我的眼光,我有家有過家。”木白放聲大哭,哭他隻存在記憶裏的家。
蕭墨單手摟著木白的肩膀,沉聲緩緩說著,“我們都差不多,我是有家不如沒家,他們因利結合卻都惱恨我的存在。我去千帆島休息,就是不想回去看到他們。
現在我們都來到這裏,也是老天爺給我們新生活的機會。你有家,我們的家。”蕭墨揉揉木白頭發,兩個人相視一笑。木白被淚水洗過的眼裏閃著對生活的熱忱,還有對未來的期待。
木白終於說出心底的秘密,說出來以後,就像掃幹淨那些心酸往事。木白兩手攏在唇邊,從心底發出一聲長嘯,伴著初升的太陽驚起林間飛鳥。
蕭墨跟著大喊“呦吼……早上好,太陽真美啊!”飛鳥伴著野獸不安的嚎叫,惹得蕭墨和木白放聲大笑。
古代,我們來了,青蔥少年肆意張揚。前路漫漫,有人攜手同行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