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你們等我一下。”方致對他們三人笑了一下，去衛生間洗漱去。方致動作很快，鬢角還帶著水珠就過來坐好。林如宜抬手幫她抹掉水珠，推給方致一杯溫熱的碧螺春。
    溫熱的茶剛好入口，茶香裏帶著的果味兒瞬間讓方致清醒，身體裏的幹熱都在茶水的浸泡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好喝呀，蕭哥，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方致喝完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拿起桌上的茶點吃起來，邊吃邊聽蕭元成對這一年多生意的總結。
    “現在和我們一樣，從工廠進貨外銷的越來越多。我們開始的時間早，拿的貨比別人多，現在看來還影響不到我們。
    可有的工廠已經開始要回扣，就怕其他人會養大這些人的胃口，以後的利潤會越來越低。我現在把海都附近的工廠都跑遍了，有幾家品質好的和我們合作的一直很好。”
    蕭元成說完，把記錄這些情況的本子拿給林如宜看，方致探頭看了一眼。蕭元成記錄的很仔細，每家工廠的特色和進貨時間、數量、金額都寫得明明白白的。
    林如宜看了幾頁，問方致怎麼看這件事。方致組織了一下語言，“南方比北方的經濟要發達，人們在做生意這方麵更靈活。蕭哥算是外來戶，能把貨源搞的這麼好很不容易。”
    現在的蕭元成一點兒看不出初進社會的模樣，看著就是個老實可靠的合作夥伴。
    “不過貨源掌握在別人手裏終究不是一回事，若有的人有錢有勢力，我們就再也拿不到心儀的貨，隻能撿別人挑剩下的賣。從長遠來看，這很危險。”方致的話引得大家沉思。
    林如宜左手食指敲著桌麵，“小致說得很對，我們不能滿足於當二道販子。”林如宜抬眼看著方澤化，“要不然，我們開工廠吧，我自己就能設計服裝，自己生產自己銷售。
    要是可能的話，麵料我都想自己織，除了自己用還能賣給別人。衣服也一樣，我們不但可以零售，更可以批發。”林如宜越說眼睛越亮，她站起身在房間裏邊走邊想。
    方澤華則掰著手指算家裏的錢有多少，夠不夠媳婦兒的開廠計劃。蕭元成緊鎖的眉頭舒展開，“林姨，我覺得你說的很對，要是開廠算上我們家一份，到時候我回北方幹。”
    方致抿著嘴低頭笑，看來方家的大女婿是跑不了了。磚是被方致拋出去了，玉能不能引出來就不管她的事了。
    方致出門找姐妹們玩兒之前，和林如宜說：“老媽，這個事兒要從長計議，別忘了咱們是來參加婚禮的喲。”
    林如宜對方致一揮手，“知道啦知道啦，我們隻是先提出一個設想，你以為辦廠那麼容易呢。”
    方致嘿嘿一笑出去玩兒，把惱人的問題丟給大人去想。其實按方致的想法，遼城還是小。最合適的地方是距離遼城不遠的連海市，那裏海陸發達交通便利。
    最重要的是，連海市距離兩個鳥語小國都近，賺華國人的錢不算本事，有本事就賺外國人的錢。
    可惜啊，現在家裏在遼城很安穩，林如宜不可能一下子去陌生的城市辦廠。家裏的安穩比賺錢重要，方致不想給林如宜不切實際的設想。她還是好好當個學生吧，操心容易老。
    方圓和周一林蹲在牆角鬥蟋蟀呢，方寧坐在一邊看古書，她看到方致出來對方致招招手，“過來坐，晚上我們在院子裏烤肉，等參加完婚禮，我們還要去海都玩兒。”
    方寧給方致拿了一把團扇，“還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出去給你買。”
    方致接過扇子扇了幾下，用扇子擋住嘴，小聲地問方寧，“姐，林如安沒來參加鄭林哥的婚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