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識的時候，林如安也把方家三姐妹當孩子疼，可連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就讓孩子們看到他的真麵目。或許，林如安能和姐姐們耍無賴，可在孩子們麵前他真抬不起頭。
    他往旁邊走了兩步，這裏距離搬家的人有些距離，說話不會被注意到。
    方寧走過去對林如安點了下頭，“小舅，這邊有什麼我們能幫上的嗎？”方寧看得出這裏收拾的很匆忙，有些包裹裏的衣服就是胡亂塞進去的，還有衣袖鋃鐺在外麵。
    林如安苦笑一下，“還能聽你叫我小舅，我已經很高興了。這房子裏屬於我的東西我帶走，不是我的我也沒拿。我的工作有了調動，正好我也不想在這裏生活。”
    不等林如安說完，方寧攔下他的話，“我知道，是大姨讓人幫你調動的，她希望你有個新的開始。那裏會分給外地員工房子，大姨把你的那份錢已經準備好，她在等你回來道歉。”
    林如安還想表明自己沒有占便宜，聽到方寧的話，他半張著嘴啞在那裏。好一會兒，他扭頭看著牆角抹了把臉，“你告訴你大姨，那份錢不用給我了，是我對不起她不敢見他。”
    林如安聽見搬家的人說車來了，東西已經搬好。他大聲回了句馬上就來，林如安沒有回頭看方寧，“替我和你爹媽說聲對不住，讓他們回來趕上這糟心事，以後讓他們多保重。”
    大圓桌依舊擺在客廳，周圍的椅子四下散落，垃圾遍地隨風起。那天的團聚歡笑和吵鬧，就像江南轉瞬即停的細雨沒了蹤影。誰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還會不會再相見。
    方寧看著林如安跑出院子，沒有追上前阻攔。方致和方圓聽到汽車聲走遠，跑進正房找方寧，“姐，他就這樣走了？”方致指著門外。
    方寧找到笤帚開始掃地，“是的吧，他沒要分房子的錢，還說對不住大姨和我們的爹媽，大人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方寧帶著方致和方圓把客廳稍做整理。
    至於其他兩個房間，還是留給大姨他們打理吧。畢竟，這裏是大姨的家，大姨他們沒回來，方寧帶著妹妹不好在這裏太久。她還是帶兩個妹妹回西廂房好，兩個妹妹都餓了。
    方靜波吃過午飯回帳篷休息，他的傷口已經好了很多。隻需要用紗布貼在傷口上，不讓髒東西感染到就成。
    “津貼什麼的都下來了，午睡醒了以後，你陪我去郵點東西，我把錢和東西彙到家裏。”方靜波短期內回不了北方，上麵已經通知他們可以和家裏聯係，隻是注意保密就成。
    “好啊，正好我也要往家裏寄信。”柳川的腰腹上有條長長的疤痕，新長出來的嫩肉帶著淺粉色，像一道閃電。
    兩個人午睡醒來後，方靜波把收集來的東西整理成箱，包裹的嚴嚴實實。他和柳川溜達著去營地裏的寄郵點，那裏會把大家的東西統一發走，不需要付費。
    “這麼遠的路，要是咱們自己花錢寄，那可就貴了。”方靜波晃著手裏的存根，高興的吹著口哨。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收到回信，可別我們換地方了才收到信，那就有的等了。”柳川試著跳起來碰高處的樹枝，落地時傷口有些抽痛，“裏麵還是沒長好，做不了大運動。”
    方靜波舉起自己的左胳膊，“我不也一樣嘛，現在這隻手臂根本用不上勁兒。算了，慢慢養著吧。”方靜波和柳川邊走邊聊怎麼恢複訓練，要等傷口完全好那可不現實。
    張錦綿在領導檢查完以後，提前三個小時回家，她到家的時候蕭元成他們剛吃完飯。林如宜看到張錦綿滿頭大汗的回來，趕緊給她倒了杯水，“大夫說小蕭的傷口長的很好。”
    蕭元成和方澤華坐在客廳裏說蕭元成工作的事，看到張錦綿回來，林如宜就把她拉到一起商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