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神情裏帶著拒絕根本不上當，她太了解方靜波對她們姐妹幾個的重視，根本不會讓他的同學靠近她們。
    盧江被方致噎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方致躲開跑掉。盧江長歎一聲，把糧票揣到兜裏，剛轉身就碰到在身後偷聽的售貨員，盧江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售貨員大姐拍著盧江的肩膀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小子眼光還挺好，看上的這個姑娘一看就不一般。這樣的姑娘眼光高，你得有點兒耐心才能把人追到手。”
    盧江聽到人家誇方致，他與有榮焉的挺直後背，“是，她學習好長的漂亮，就是不好追。”
    “姑娘就是麵子矮，憑你家的條件，多努力幾次就能成。”售貨員大姐給盧江鼓勁兒，盧江也覺得自家條件很好，方致肯定是擔心方靜波知道才不同意的。
    方致並不知道盧江的想法，就算知道也不在意。方致拿著買好的東西回到家，方寧和方圓都在家裏。今年姐妹三個的成績都很不錯，方寧更堅信考師範的想法。
    還有半年方寧就要高考，林如宜考慮到實際情況，決定今年不回南方，留在家裏幫方寧補課。
    “終於不用早起上學，這個假期我要好好放鬆。”方致把零食裝到竹籃裏，姐妹三個圍坐在下鋪的大床上邊吃邊聊。
    方圓吃完甜的就想吃鹹的，方寧幫她剝毛嗑，“三姐，大姐想報師範，你以後想報什麼大學啊？”方圓擦擦嘴邊的大米糖問方致，“你們都有想學的專業，我是什麼想法都沒有。”
    方致歪倒在床上，看著上鋪的床板想了想，“我吧比較宅，要是有足夠的錢，我就想在家裏看看新聞吃點兒零食。可是呢，大人都得有工作，我就想學個不需要應付人的專業。
    我覺得學檔案專業比較好，和誰打交道都少，還不用經常加班。”方致滿意地點點頭，為自己選的好專業而高興。
    方寧把剝好的毛嗑仁兒放到方圓手裏，“檔案專業應該是文科吧，你文科一般能考上嗎？”方寧的擔心不無道理。
    方致不自信地說，“能考上吧，這個專業分數不會太高，也不會有那麼多限製，理科應該也能考吧？”方致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算了，我的目標就是人少事少的專業就成。”
    方圓看方致這樣傻了眼，手裏的零食都忘了吃，“三姐啊，我看你一天學習老努力了，原來你的目標竟是混吃等死啊。簡直讓我…讓我都不知道怎麼努力了。”
    方圓轉頭看著方寧，“大姐，要不你多努力一下，以後我和三姐學隨便混混就好。”方圓希冀的眼神刺激著方寧。
    方寧揚手拍了方致一巴掌，“看你給方圓帶跑偏了。”
    方致嘿嘿一笑，“跑偏也要有跑偏的資本，小妹，姐教你個事實，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誰有都不如自己有。三姐能有選擇的機會，是因為我知道我什麼時候都能找到工作。
    你要是想混日子，也得有這個能力。混日子也是需要資本的，懂不懂？”方致教育完方圓，心滿意足地吃零食。
    遠在新兵營的方靜波，正結束了上午的訓練。他背著負重和柳川往宿舍走，“今天幾號了？”
    柳川想了想，“一月七號，怎麼了？”身上的汗黏著衣服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柳川想快點兒回宿舍換下幹淨的衣服。
    方靜波用槍管捅了下帽子散汗，“今天應該放寒假了唄，這要是在家裏我可就自由了，還能帶我妹妹們出去玩兒。我不在家，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欺負她們。”方靜波長歎一聲。
    柳川加快腳步，“快回去換衣服省的感冒，想她們就寫信問問。”對於方靜波這個訓練狂人，柳川還是頭一次碰到。
    他們都是遼城人，在火車上的時候坐在一起。新兵營訓練又分到一起，宿舍還是在一起。這麼有緣分的兩個人，在新兵訓練中都很出色，互相較著勁兒比訓練成績。
    新兵訓練還沒結束，就有看好他們的人，想把他們兩個一起要走，去更好的團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