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蚍蜉撼樹  第25章答應獻舞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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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落座後,龔嬪便通知宮人,讓各位準備進獻才藝的嬪妃按照順序入場獻藝。
    正在跟皇上說著悄悄話的柳嬪,發現皇上的注意力被入場進獻才藝的妃嬪吸引走了,不由得暗恨在心,嫉妒的要死卻不能表現出來分毫,甚至還要臉上帶著笑意,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剛剛因為晉升嬪位的喜悅已經不見了,如今滿心都是嫉妒和憤怒。
    江挽同樣看得入迷,古代比不得現代花樣多,物質生活相對匱乏,各種信息也相對閉塞和不流通,更何況在現代各種綜藝、電影、MV、舞台等處瞧見的表演和才藝還少嗎?盡管如此,江挽還是不得不驚歎眾嬪妃的才藝都在中上,偶爾有幾個讓人眼前一亮,格外出色。
    皇上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由龍顏大悅,連賞幾人。
    終於輪到了彤答應,江挽之前就知道彤答應會進獻才藝,這也是在流盈軒出入次數多了得來的消息,不得不說在沒有手機電腦的古代,眾人說點無傷大雅的八卦真真是最大的樂趣了。
    說起來,當初柳貴人莫名其妙的扔掉彤答應的書,莫不是知道彤答應要獻才藝所以故意找的麻煩吧,江挽漫不經心地想著,彤答應也確實是有實力,硬是在百花宴前夕抄完了那幾本厚厚的書,這才能來參加百花宴,要不然可就錯過這次機會了。
    江挽的思緒被眾人小聲的議論喚回,這才注意到眾人都在看著彤答應的方向目露豔羨和驚豔,定睛看去,原來彤答應的才藝竟是一邊跳舞一邊在宮女淩空展開的卷軸上書寫。
    其舞是“慢臉嬌娥纖複穠,輕羅金縷花蔥蘢。回裾轉袖若飛雪,左鋋右鋋生旋風。”其字是“怳怳如聞神鬼驚,時時隻見龍蛇走。左盤右蹙如驚電,狀同楚漢相攻戰。”
    江挽簡直是目瞪口呆,彤答應其形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本隻有六七分顏色,在絕美的舞姿下硬生生被提高到了八九分,其字卻是力透紙背,筆走龍蛇。判若兩人,也正因如此,才令人深感驚豔。
    一舞畢,全場默。
    “妙,實在是妙。”皇上大笑稱讚,“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
    皇後:“臣妾深有同感。”
    彤答應一舞之後,後不見來者,眾人無論觀何才藝都再無驚豔之感,真是前有柳貴人一哭晉為嬪,後有彤答應一舞動天下,那流盈軒難道是什麼風水寶地不成?一共兩個妃嬪,竟然都在這百花宴上得了不小的便宜。
    果真就在當日晚間,眾人便都得了消息,除了柳貴人晉為嬪位,彤答應也晉為了彤常在,皇上更是當晚召了彤答應侍寢。
    眾人態度暫且不知,柳嬪咬碎了一口銀牙不假。
    皇上連著召了三日彤常在侍寢,三日後,彤常在晉為彤貴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後宮。
    *
    “皇上終於不再日日隻寵幸柳嬪了,真是沒白辦這個百花宴。”龔嬪冷哼一聲。
    龔嬪來之前皇後在看書,此刻眼睛感到有些疲乏,正閉目養神:“不過是貪新鮮,能得榮寵一時,也是她的造化。”
    “之前皇上專寵她,臣妾還以為,以為……”龔嬪猶豫片刻,還是沒說下去。
    “以為是第二個月貴妃?”皇後接口,沒有絲毫避諱,“還是不一樣的,終歸是不同的,世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月貴妃。”
    皇後沒再開口,龔嬪不知在想什麼,也沒出聲,皇後睜開眼,目光落在窗邊,隻要見過皇上是如何對待月貴妃的,就知道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第二個月貴妃。
    “對了,皇上不是說要徹查百花宴上柳嬪花草的事情?如今可有進展了嗎?”龔嬪換了個話題。
    “皇上現在被彤貴人迷得神魂顛倒,哪裏還想得起來那點小事?”
    龔嬪想了想,奇道:“說起來也奇怪,照著柳嬪的性格,這麼多時日還未有進展,她早就鬧著要個說法了,怎麼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皇後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現在她哪有功夫理會這點小事?固寵才是最重要的。更何況,若不是出了這事兒她哪有機會晉為一宮主位?”
    龔嬪恍然大悟:“這麼一說,柳嬪豈不是還得謝謝那個人?”
    皇後歎了口氣:“總之,這段時間你什麼都不要管,沒事兒就來本宮或者太後那裏坐坐。”
    龔嬪糊裏糊塗地應了。
    *
    “你說柳嬪失寵了?這可是好事兒啊!”阿六拍手稱快。
    江挽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是暫時,暫時,現在皇上的心思都在彤貴人的身上,已經幾日不曾召見柳嬪了。”
    “那就是好兆頭啊。”阿六細細給江挽分析,“你想啊,現在後宮眾人好不容易抓到個不讓柳嬪再專寵的機會,還能放過嗎?現在是彤貴人,過幾日就是什麼別的妃啊常在的,柳嬪想重回之前的寵愛可難了。隻要柳嬪不複之前的恩寵,她再想撫養咱們小主子,那也就是妄想。”
    江挽摸摸下巴:“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皇上對柳嬪的寵愛本身就莫名其妙啊,一日不解開這個原因,就一日不能排除柳嬪複寵的可能性。”
    “說的也是。”阿六撓撓腦袋,“再說了柳嬪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她背後的許王爺不可能眼看著她失寵。”
    江挽“嗯”了一聲:“而且,我總覺得彤貴人突然得寵這件事情很奇怪。”
    “哪裏奇怪了?”
    “彤貴人入宮五年,不算這次,也經曆過四次百花宴了,依她的本事,若真的想要得寵,何必等到現在?若真的不想得到帝王寵愛,又怎麼現在突然想開了?”
    阿六又開始撓腦袋了,絞盡腦汁:“或許,或許是因為柳嬪不分青紅皂白地扔了她的書,她惱怒異常又無濟於事,為了打壓柳嬪便想得寵壓一壓柳嬪?”
    江挽想了又想:“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我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五年都忍了,我不信這五年她沒受過欺負,怎麼就這次忍不了了?”蹙眉道,“算了,這事兒以後再想吧,我去小主子那了。”
    “快去吧快去吧,這段時間你沒怎麼出現,我看小主子都沒有一點笑模樣。”
    江挽沒理會陰陽怪氣的阿六,徑自去了華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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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詩句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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