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靈大人。”
    聽到了司無恙的聲音，他才意識到自己盯著對方看了好一會了，便趕緊將目光挪開，又看向赤嶸。
    眼皮動動抬抬，抿著的唇隻是動了動，似乎在思考怎麼開口。
    赤嶸似乎有些急，向催著快些又沒有開口，瞥了一眼司無恙，本以為對方會和自己默契對視一下，卻發現他的眼神未從佚名神身上離開，甚至連眉頭都跟著對方的猶豫慢慢起了變化。
    棲隱停頓了半晌終於開口時，赤嶸也恰巧收回眼神，動了動眼皮聽著他有些猶豫不定的話語。
    “那勞煩你幫查查……11812年前，神魔大戰過後的那段時間，可否有隻帶著……”
    他停一下，赤嶸就挑了挑兩隻眉毛，麵色冷漠示意他繼續。
    司無恙察覺出了不對勁，因為棲隱從未有過如此表現，正想開口，又聽他繼續說道。
    “可否有隻帶著一魂一魄的鬼魂前來投胎，他又投到了何處。”
    司無恙微皺的眉頭慢慢舒展，眼裏卻染上了些許驚愕，盯著沒將眼神放在自己身上的棲隱。
    而赤嶸聽到後將方才挑起的眉毛放鬆下來，眼睛眯著直起微微前傾的身體，連生死簿都沒翻便直接回答。
    “沒有。”
    赤嶸見他盯著自己握著生死簿的手，緩緩抬起，哼笑了一聲開口：“你們神靈，當真是隻食世人香火，其他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話裏帶著嘲笑，卻又沒有過多冒犯，棲隱聽出端倪，趕緊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嗬。”他又笑了一下才慢慢回答：“隻剩一魂一魄的鬼魂，基本虛弱到了要魂飛魄散的程度，連鬼界都進不來，何來投胎轉世一說。”
    這話一出，棲隱的心猛然沉了下去，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了起來，連身體都僵直了不少，隻盯著赤嶸，不知是不信，還是不可置信。
    他的確不知道，一魂一魄就已經算是魂飛魄散了，畢竟神靈從來不會去打聽這些事情的……
    可那人說過他會好好輪回的。
    “神靈大人……”司無恙見他神情不對，剛伸出手，就被對方抬起躲過，似乎示意他先別說話。
    司無恙看著擋在眼前的手，抿著唇瞥向了赤嶸。
    “那……”棲隱喉間緊了一下，聲音都帶著自己沒有察覺的顫抖：“就是遊蕩外在了。”
    其實棲隱用的不是問句，可赤嶸卻給了回答，他抓著生死簿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剛從司無恙那裏抽回眼神就歪著頭看他：“你說呢？一萬多年前的魂魄，他能遊蕩多久？”
    說完還擺正了頭，繼續開口。
    “你們神靈對人間的事知道得比較多，若用人類做比喻，就是被砍斷了四肢，隻剩了個腦袋被扔在野外，無人照料無人看管，那最後隻能被野獸吃……”
    “赤嶸。”
    司無恙還是出了聲，直接將他的名字叫了出來，赤嶸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便沒有再執拗的繼續，而是從胸腔哼哼了兩句，語氣稍微平和了些：“查不到了，也不用浪費時間吧，可以繼續下一件事了？”
    棲隱不知在想什麼，等了半晌，才動了動唇啞聲開口：“司無恙。”
    “是，神靈大人。”
    對方也立刻給了回應，他便抬起頭，扯了個笑示意先解決沈星舒的事情。
    司無恙不急著去問赤嶸，而是帶著一絲絲的擔憂看著棲隱，直到棲隱又示意了一遍，他才收回目光轉向鬼王。
    “萬年前萬祥城的百姓們，投胎轉世後你將他們安置在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