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軍。”
    “什麼？”
    “我想參軍。”
    棲隱方才以為他是想知道沈風間的下落和近況，沒想到提出的卻是這個。
    他掃了一眼一身鮮紅素衣的沈星舒，還沒開口回話，遠處就有大批量的火把出現，嚷叫著不知前往何處。
    雖聽不清話語，但同樣被打斷後看過去的沈星舒顯然是知道什麼的，臉色一下慘白了起來，甚至不自覺的往前跑了幾步。
    “怎麼了？”棲隱看著他蕭條的背影，盯著遠處的火光問了一句。
    沈星舒胸膛起伏，回頭之時有些木然：“佚名神。”
    “魔物來了。”
    棲隱也是神色一晃，臉上更為嚴肅，立刻說道：“我去看看。”
    若真在萬年前的盛平王朝，佚名神屢降福祉，現身人間對抗近期出現的魔物的說法廣為流傳，雖不知傳得多誇張，沈星舒一直都是堅信不疑的。
    畢竟在他這裏，是見過棲隱現身，知道世間存在真神。
    看著眼前已經消失的兩位，他也反應過來似的動腳往自己的寢室跑去。
    而棲隱這一邊很容易的就跟上了隊伍，遠遠的就聽見了瘮人的哀嚎聲。
    他和身邊人一同加快了速度，脫離隊伍率先往那處過去。而棲隱這一邊很容易的就跟上了隊伍，遠遠的就聽見了瘮人的哀嚎聲。
    隻見原本還算寬敞的路上，此刻已經被鮮血所充滿，到處都是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人類。
    那隻魔物卻還在悠哉悠哉的巡視，每走到一人麵前，便優雅的將他用袖口卷起，湊到自己眼前舔舐著對方血液。
    遇到不滿意的，還會直接將人捏碎，像塊爛泥一樣給扔出去。
    棲隱心裏突然生出一絲憤恨，想也沒想便喚出法器，打出一道力劈向對方，然後自己後腳跟上，準備接住掉落下來的人。
    可飛出的攻擊明明擊中了對方，卻又在砍中後消失在他的體內。
    棲隱抬手就要再來一下，卻被從身後飛來的司無恙攔住，落在了不遠處的街道。
    “神靈大人，他看不見我們。”
    說罷，自己也抬腳過去，快速近身將那魔物切得四分五裂，閃身回到棲隱身邊，眼睜睜看著對方被切斷處似煙霧一樣自動融合恢複。
    這即是萬年前的幻境，那現在的他們，自然是沒辦法插手的。
    而在棲隱的印象裏，那時的他在四處奔波對抗魔物，萬祥城卻是他沒有來過的地方。
    也就是說，他現在隻能呆在一旁，看著那時自己沒來得及拯救的城池是怎樣生靈塗炭的。
    一想到這，饒是一向平靜的神靈臉色也變得蒼白。
    他緊握著手中法器，眼前卻慢慢生出一股淡淡的霧氣，將他的視線遮擋。
    他皺著眉猛然回頭看向司無恙，對方卻挪開眼神，垂眉低語：“神靈大人，這些……”
    “從來都不是您的錯。”
    棲隱的眉頭慢慢鬆了下來，盯著司無恙看了許久，這才又將腦袋扭了回去，抬手點上眼前結成冰塊的薄霧，聽得一聲脆響，如鹽粒細膩的冰粒散在眼前，視線也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他看著掠過身邊的惡魔，卻是對著司無恙在說話。
    “謝謝。”
    這是棲隱第二次向司無恙道謝，他沒有看起來那麼淡然，他不在乎自己的香火多少，可也不想被這世間的人類以遺忘的方式抹殺。
    五界之中，神靈的滅亡是最平靜的，可也是最絕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