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無恙看著背過身的他目光炯炯，似乎同樣的思緒萬千。
    “神靈大人。”
    棲隱側頭往邊上看，對方已經上前一步站在身旁。
    他收回思緒搖了搖頭，輕笑了一下開口：“這裏交給離陸來處理，我還有事要辦。”
    “去人魔分界點？”
    司無恙問了一嘴，畢竟夜裏棲隱也提過，隻是談話被玄天打斷，他們匆匆來了這裏。
    離陸說過那裏隻有棲隱能進去，可李家村的情況明顯與他們說的不符，不知下一個地方如何。
    棲隱點著頭，眼角隨著眯眼的動作動了一下問著司無恙。
    “要一起去嗎？”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發問，對方怔了一下，隨即點著頭，像是個乖巧的少年郎呆呆傻傻的。
    棲隱心裏發笑，同時又覺得舒服，他動了動身子，開口說道：“你知道人魔分界點在哪嗎？”
    其實除了李家村，其他地方，棲隱是不知道的。
    離陸沒有跟他說明白，他在上天庭認識的神靈又不多，自然沒辦法探聽得到。
    可司無恙乃魔界君主，棲隱提到人魔分界點時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想必是知道位置在哪的。
    他方才問司無恙要不要一同過去，一來是想讓對方帶著過去，二來是要看看那裏是否如其他人所說，隻有他本人能進入。
    當然……
    司無恙也可以騙他，將他引到別的地方。
    不過沒理由這麼做不是嗎？
    畢竟他方才應得那麼快，就說明棲隱要去哪裏，對他們魔界並無危害。
    司無恙這才意識到棲隱給自己挖了個小小的坑。
    不過他也沒有惱怒，反而是有些無奈的從鼻尖呼了一口氣，勾起嘴角輕笑了一下，仰頭思考一陣後才又看著棲隱說道。
    “神靈大人想去，那便去吧。”
    棲隱發現了，在李家村捉人麵狗身怪，到蒼穹之巔與妖王拿藥，以及現在要去人魔分界點，司無恙所有的回答都很平靜且痛快，似乎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無所謂，隻淡淡一句話就可掠過。
    在五界之中，除了隻有短短幾十載壽命的人類以及沒有統領者的神界，其他三界裏他算是最新的一位君王了。
    可大家也都知道他是極寒之島出來的，而那裏萬年來都沒有動靜，這麼算來，雖入世不久，他也是在底下經曆萬年廝殺才重見天日，有這樣看破一切的性子也是無可厚非的，隻是……
    “是我親手將你打入極寒之地的嗎？”
    棲隱突然問出了這句話，他以為對於這個，對方至少會有些其他反應。
    可司無恙也隻是動了動眼瞼，甚至笑得更為柔和的搖著頭，依舊是那般平靜。
    “不是。”
    司無恙的眼神很真誠，可棲隱很清楚。
    他說謊了……
    那裏邊的魔物，分明都是被他所封印的。
    所以他也在等著，等著他蘇醒後大劫的到來。
    他並不認為萬年前的一點恩惠，就能讓眼前人記了那麼久，甚至能忘卻在極寒之島的折磨。
    神魔的恩怨，不可能就那麼簡單。
    司無恙總能恰到時機的出現，而棲隱也摸不清對方的打算，就暫且將他當做舊識來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