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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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個貼還要不要繼續寫下去,或者該改個名字叫“普通大學生的日常—吃喝拉撒睡”,時間久了,我好像也沒那麼糾結這個問題了。
昨天我在學校體育場的草坪上碰到了勻哥,他一個人架著機子在拍攝一群朝氣蓬勃的學生。他喜歡拍東西,到處隨便逛逛拍拍,然後就做成一段視頻或者寫成一篇文章去投稿。
我沒有走上去跟他打招呼,就在路邊遠遠地望了一眼,那一刻我覺得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性格相差甚遠,連愛好都很少相同的,咳。
勻哥喊我吃飯了,待會回來更新。
吃完回來了,吃撐了,我收回之前那句話,我們吃的東西還是挺像的,我喜歡吃的幾樣他也喜歡。
我們吃完飯後在校園散步,從食堂出來就是大湖,湖邊有學生在唱歌,唱著死去活來的情情愛愛。
我看了下,他們是一個樂隊組合,主唱是一個穿白色長裙的女生,伴奏是一個音響,至於為什麼說是一個樂隊,是因為邊上還坐著兩男生,一個拿著吉他,另一個拿著貝斯,他們都在一旁默默練習。
我跟勻哥講“我猜那兩個男生可能是曲子不熟練,被女生嫌棄了,所以寧願開音響也不要兩人伴奏。”
勻哥不評價,隻說一句“可能吧。”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湖邊有不少觀眾,有一夥人起哄,讓某個人上去唱一曲,接著他們中走出一個紮馬尾的女生,她上前問白裙女生“可以給我唱一首嗎?”,白裙女生大方表示“可以。剛好我也唱累了。”,白裙女生走到一旁花壇落座。
紮馬尾的女生來了一曲“我隻在乎你”,唱的還不錯,有鄧麗君那個味了,跟她一起的一行人吹口哨、鼓掌給她捧場。
我說“勻哥,你去吼一曲。”,他白了我一眼,我問他“要不要我去給你問問。”他拒絕道:“不要。”
行吧…不行,我非要。
“勻哥,你唱歌特別好聽,我喜歡聽你唱歌,就唱一首好不好?”
“不要。”
“就一首。”
“不要。”
“我都大半年沒聽你唱歌了,上次還是在敬老院。”
周勻不說話,默默把頭轉向一邊,無視我。
“勻哥,我就這一個小小的心願你都不滿足我。”
“行行行,你怎麼這麼煩人。”
艸,周勻這個悶騷男,竟然吃這一套,這招還是跟朋友學的。
我上前去問那個白裙女生“同學,可以給我朋友唱一首嗎?我想聽他唱歌,他唱歌特別好聽,包你聽完不後悔。”
她朝我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估計被周勻帥到了,眼神迅速躲開了,表情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可以啊。”
周勻一臉後悔莫及的表情,奈何周圍群眾太多,不好表現的太過扭捏。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拿起話筒站在人群中間,尷尬地咳了兩聲後說“”想著你”,送給大家。”
他站在人群中央,身上仿佛有光,低垂著眉眼,嗓音低沉且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哀愁,迷人的讓人想尖叫,什麼時候我才能變得跟他一樣,平時低調內斂,然後在某個場合萬丈光芒,驚豔所有人,想想那個場麵就很激動。
周勻麵對眾人投去的目光卻毫不在意,他抬頭看向我的時候眼神溫柔,我帶頭拚命鼓掌,接著人群中爆發了掌聲,唱的是真的好聽,我勻哥獨美!
要不是現在人多,我都想大喊“勻哥我愛你!”了,他似乎猜中了我的想法,瞪了我一眼。
一曲完了眾人起哄想讓他再來一曲,他擺手拒絕道:“不了,我有事跟朋友先走了。”
他上前拉起我的手腕就走,我無法隻能跟他走,我跟著他走了一段路,直到遠離那邊他才停下來,他鬆了口氣。
我問他“怎麼了?這麼著急走。”
他轉身看我“再不走你沒看到那邊幾個女生拿著手機打開微信朝我過來了。”
“要給你打賞嗎?”
“我倒希望是。”
“勻哥你桃花運好旺,我都沒被女生主動要過微信。”
“沒事,你被許多男生要過微信。”
“那能一樣麼?哪有許多,就出去吃飯認識的幾個,你不也在麼。”
而且那幾個都是酒肉朋友,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吊兒郎當的人麼,為什麼連按摩打麻將都約我,不會打麻將,更不想學這種東西。
為什麼不想碰麻將,我爸天天打麻將,好吃懶做,在麻將桌上醉生夢死,我媽從小就拿我爸當反麵教材,很討厭賭博,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爸賭的不多,所以才沒家破人亡。
我們繞著湖邊邊走邊聊天,我說起昨天在體育場碰到他在那拍照的事,我問他“你那個稿費怎麼計算?”
“投學校的,沒多少錢。”
“那去別的地方投那種新聞稿呢?”
“也少,主要是興趣愛好。”
“怎麼會對記者感興趣,什麼時候產生的的?”
他想了想,回道:“知道地溝油和三鹿的事情嗎?”
“知道。”
“調查記者披露的,為老百姓發聲,正義之光,我當時想做那樣的人。”
“我勻哥就是不同,理想偉大,令人敬佩。”
他無奈笑了下“現實很骨感,關媒都是對領導歌功頌德,宣傳大環境一派欣欣向好,還有專屬部門搞輿論監督,清除負麵輿論;自媒體隻要流量,不辨真偽、虛假宣傳。調查記者廉價且工作風險高,已經沒什麼人做了。”
“那你更值得我敬佩。”
“我也不做。”
“……”
“現在隻喜歡到處走走拍拍,順便混口飯吃。”
我覺得勻哥是個對自己了解且對未來規劃非常清晰的人,我就不同,隻顧眼前事,對於未來兩眼一抹黑。
我想跟他討論一下未來職業規劃,也許對我有些幫助。
我問他“勻哥,我不知道自己以後要做什麼?”
他用看傻缺的目光看向我“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
“行,我換個說法。勻哥我想聽聽你對自己未來的規劃。”
“新聞工作者,剛不講了麼。”
“為什麼你覺得自己適合做這行,除了興趣愛好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他對我這個青春迷茫大學生感到無奈,可能不明白為什麼我長那麼大了還認不清一些事,不過他還是認真解釋了起來。
“先說通用的職場規則,在職場升職加薪的一般都有這三種人,一種自帶關係背景;二是技術頂尖,企業沒了你不行,但是大多數崗位所需技術含量不高,可隨時換人;三是懂人情世故會拍領導馬屁。你勻哥我一樣都不沾,不夠優秀不勤勞也不懂人情世故,畢業後隻能老實當打工人。而且記者自由度大,跟完活動寫完稿子就可以自由行動。”
這話說得我都焦慮了,勻哥在我眼裏還算優秀的,他都這樣定位自己,我能做什麼?
我問他“那你看我適合什麼?”
“這個要你自己考慮。”
“我想不了那麼多,勻哥你幫我想想。”
“郭望西,你頭上的腦子長來不是為了湊身高的。”
我發現周勻懟人越來越有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