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暇拿出自己的卡：“雖然老夫人五十萬買的，但您還是說個價吧。”
    “我是五十萬買的，還能賺你一個小輩的錢？”
    司家老太太心裏麵不舒服了，難不成阿城給這個女人錢了？
    不過，洛家老太婆不想賣，她偏要賣掉。
    江笙暇一臉微笑：“卡裏麵有五十萬，密碼是326542，老夫人，那您收好。”
    “恩。”司老太太點點頭，讓一邊的服務生收下。
    “奶奶看起來很開心？”
    司寞程推門進來，剛才的事情他在門外已經聽到，兩位老人難為自己的女人，他心疼啊，自然忍不住還是進來了。
    站在江笙暇的身邊，他壓低了聲音：“這幅畫，我給你報銷。”
    江笙暇微微笑著，忽然有種被人保護的暖意流遍全身。
    莫名覺得這個男人很貼心。
    而她這一笑，卻讓洛家的老太太格外窩心：“丫頭，我看你笑的這麼開心，是成竹在胸了？這麼說，你覺得是真的？”
    江笙暇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這老人家怎麼回事，自己笑一笑也算是錯了？
    可又不能不回應：“沒有，我隻是想要化解二位的矛盾。”
    “哼，化解矛盾？”
    洛老太太抿著唇：“你若是能說出這幅畫的門道，我還給你這個麵子，不然，我讓人打你出去！”
    “這是我帶來的，洛奶奶是準備也不給我麵子？”
    司寞程眉心緊皺。司寞程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的氣壓低到了難以承受的位置。
    劍拔弩張，格外壓抑。
    “麵子是自己掙來的，是我給的嗎？”
    洛老太太自然不怕司寞程，她就是故意挑釁自己老閨蜜來著。
    江笙暇垂眸翻看著畫卷，在背麵看到了一個小缺口，忽然開口：“那就隻能在您麵前獻醜了。”
    洛老太太頓時一愣，難不成她還能說出一個子午寅醜？
    司老太太臉色微沉，總覺得這個女人是為了博得阿城的好感才強出頭。可到最後，不依舊是丟了司家的臉？
    就算是司寞程，也略微驚訝地看著她，有些懷疑。
    江笙暇卻是低頭，小心碰到了那個缺口，格外謹慎地摳了摳。
    洛老太太不耐：“嗬，沒那個能耐就不要裝了，以免讓別人覺得我欺負你！”
    江笙暇卻是突然屏住氣，猛地用力！
    畫麵後麵的那一層，直接被她撕開。
    “你！”洛老太太猛地拍案而起。
    司老太太也嚇到了，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江笙暇將畫緩緩展開。
    這居然是傳說之中的雙麵畫！
    正麵跟反麵的畫麵不同，但是在光下又能融合成一幅畫，格外珍貴。
    “我……給我看看！”
    司老太太顫顫巍巍起身，將畫拿在手中。
    甚至不用洛老太太這樣的鑒定專家開口，她就能肯定，這是真的，是價值連城的畫作！
    洛老太太渾身都在顫抖著，臉色越來越白，又越來越灰，最後，眼底的光陡然散去：“我，我真是……真是老糊塗了。”
    “洛老……”
    “不用說了。”
    洛老太太低笑出聲：“小姑娘，是我沒資格評價這幅畫，好了，是為該走。”
    江笙暇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米蘭，你還要陪我聽戲呢。”司老太太有些擔心她。
    米蘭揺揺頭：“咱們好了一輩子，也爭了一輩子，沒想到到頭來，我栽到了一個小孩子手裏，莫寒，你孫子的眼光不錯。”
    江笙暇理解她，米蘭從三十歲便是鑒定界的大師人物了，現在看走眼，也是不能接受。
    “唉。”
    米蘭一邊走一邊說：“我上次在國外，就輸給了一個叫夏天的鑒定師，我還不服氣，現在覺得，我還是要好好學習了，莫寒，我先走了。”
    江笙暇低下頭，她以前有個代號，叫夏天來著。
    人走之後，房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米蘭打量著江笙暇，從上到下，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這幅畫，是你的，你自己處理吧。”米蘭忽然開口。
    江笙暇擺擺手：“老夫人，這是您的畫，剛才給您卡，是我不懂事，您別放在心上。”
    “怎麼，你覺得我這個老太婆會賴賬？”
    司寞程有些不舒服：“奶奶，這是她的心意，收下吧。”
    “臭小子，你居然護著一個外人！”
    米蘭要被氣死了，一手帶大的孫子，居然被人拐走了！
    江笙暇拿著畫上前，小心地從邊緣位置，慢慢折疊，一層一層的。
    “你幹什麼？！”米蘭看她這樣做，生怕弄壞了畫，急的坐不住了。
    江笙暇折疊完：“老夫人，其實這幅畫，最珍貴的，就是這個。”
    米蘭一愣，隨後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幅畫。衛生間旁邊。
    阿清生氣地將拳頭砸在牆上，她居然被這麼欺負了，還沒打回去。
    “阿清，你這是怎麼了？”
    衛生間走出來一個女子，臉上還帶著唱戲時候的妝容，看樣子是青衣打扮。
    阿清恨恨地將事情說了一遍，這女子的臉色也冷了幾分。
    居然有人勾搭了五爺，還敢登堂入室了！
    不行！
    “哎呀，阿清。”
    這女子忽然熱情地拉住她：“我聽你說，那個賤人就是靠著一張臉蛋勾搭五爺的，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嗎，女人化妝前是母老虎，化妝後是狐狸精，你想對付她，讓她在五爺麵前卸妝不就行了？”
    “這怎麼可能呢，她肯定不願意。”
    阿清怒火散了很多，可還是不甘心。
    那女子笑了笑，在身上拿出來一個手指大小的瓷瓶：“這裏滿可是我們唱戲的人專用的卸妝水，極為強勁，你隻要將這瓶水灑在她的臉上，那就……”
    眾所周知，唱戲的人臉上妝容比較厚重，卸妝的東西也就要求格外嚴格。
    阿清捏著瓶子，眼神微冷。
    而房間內的人並不知道這邊的事情，江笙暇專心將這幅畫一層一層折疊起來，居然也是一幅畫，而且跟剛才的山水畫不同，這是一個人物，托腮思考的古典美女。
    如果說剛才那樣已經是價值連城，那現在真是千金不換了。
    莫寒激動將畫直接拽過來，越看越是愛不釋手。
    有了這個，其他的畫還算什麼。
    “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