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都是嘲笑你的。”
    趙誌林把手機拿給秦駿看。
    秦駿用手推走，淡淡地說：“都說我什麼了？”
    罵他就對了。
    這說明他優秀啊。
    優秀的人不管到哪兒都會被人嫉妒。
    對於別人來說，被千人罵萬人唾是難過的事，聽在他耳朵裏都是對他本人的讚美。
    “說你沒文化，沒上過科班，演技太差，隻能給人當配。飛升失敗，全靠臉撐著——”
    趙誌林拿他沒辦法，隻好撿重點跟他說了。怕他難受，更難聽的就掠過去。
    秦駿挑眉：“就這？”
    不帶爹娘，不帶祖宗十八代——
    罵得不夠勁啊。
    “還就這？你不生氣？”趙誌杉差點被口水嗆到。
    “生什麼氣？就這點戰鬥力，趁早回家種紅薯吧，至少不會餓死。”秦駿漫不經心地說。
    聽他這麼說，本來有點焦慮的趙誌林，心情一下子變好了。
    “行，你都不在意，那我就更不用在意了。”
    他不怕別的，就怕秦駿的演技被碾壓。媒體們有一點說對了，秦駿是野路子出身，沒有上過正規的表演學校。臉就不用說了，沒有幾個能比得上秦駿的。而田文淨是正經科班出身，演技上有保證。兩個人一對戲——
    趙誌林不敢往下想。
    “秦哥，有人找。”
    吳田把一個人帶進來。
    是個小姑娘，約摸二十多歲的年紀，戴著一個黑框眼鏡，是田文淨的助理之一。
    “田哥請大家喝奶茶。”
    小姑娘叫了一聲秦哥，拿出三份奶茶出來。
    “謝謝你家哥哥。”
    趙誌林笑**地接下了。
    小姑娘瞄了秦駿兩眼走了。
    “小吳，你來挑一杯。”趙誌林說。
    “我不喝，把我那一份也給小吳。”秦駿說。
    “你也不喝？也對，奶茶容易長胖，那我也不喝了。”趙誌林說。
    “啊，我一個人喝三份？”小吳哀嚎。
    再愛喝奶茶，一個人喝三份也頭大。
    秦駿說：“不喝就扔了。”
    “不行，不能扔，讓田文淨的人看見，以為我們對他有意見。”趙誌林說。
    “還是我喝，我都能喝完。”吳田趕緊說。
    “別勉強，喝不完就扔，沒關係的。”秦駿毫不在意地說。
    吳田喝了三份，小肚子都鼓起來了。他都不敢彎腰，怕一彎下去就會吐出來。
    他去外麵轉了一圈，又碰上了田文淨的助理。小姑娘笑著問他奶茶好喝嗎？
    吳田說：“好喝好喝。”
    “秦哥喝的哪種口味呀？他要是喜歡的話，我下次再給他買。”小姑娘眨巴著眼睛說。
    哪種口味？
    這個問題難倒吳田了。
    秦哥壓根就沒喝，讓他說什麼呀。
    吳田望天：“我沒注意這個。”
    “嘖，你是助理嗎？一點也不關心秦哥，我看你這個助理快當到頭了。應該把你開了，讓我去給秦哥當狗。”小姑娘說。
    吳田幹笑：“哈哈哈！”
    搞半天是**挖牆角的，害得他虛驚一場。
    田文淨把小助理叫到跟前。
    “他喝了嗎？”
    “看樣子是沒喝，因為我問他助理，他喜歡哪種口味，他助理都答不上來。”小助理扶了扶眼鏡說。
    “奶茶容易發胖，他不喜歡喝也正常。”田文淨笑了笑，為了保持身材，他是絕對不會喝奶茶的。
    “你都看見什麼了，跟我說說。”
    小助理想了想說：“沒什麼特別的，他就一個經紀人，和一個傻乎乎的助理。行李箱都很少，我就看見一個包。”
    “你覺得他帥還是我帥？”
    田文淨很在乎外界對他的評價。
    大家都誇他演技好，卻誇秦駿長得好。
    他心裏多少有點不服氣。
    各花入各眼。
    為什麼就沒人覺得他長得比秦駿帥？
    “當然是田哥帥呀。在我心裏，田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小助理眼睛都不眨一下。
    在這個圈子裏，美貌就是通行證。
    長相拚不過，隻好退而求次拚演技。
    如果兩者兼得，就能無往不利，在這個圈子裏大殺四方。
    田文淨表麵不在意長相，其實心裏在意得要死。
    “你呀，油嘴滑舌。”田文淨說。
    “哥，你好好演，用你精湛的演技狠狠碾壓他。”小助理說。
    田文淨哼了一聲，眼裏掠過一絲寒光。
    他唇角含笑，笑意不達眼底：“我也是這麼想的，相貌比不過人家，也隻能在演技上找補了。要是連演技都拚不過，那我這個男主角當得也太沒存在感了，會被人嘲死的。”
    “怎麼可能？網上傳他沒有上過學，能進娛樂圈全靠那張臉頂著，拚演技肯定拚不過你。”小助理見不得他憂慮，連忙給他打強心針：“哥，你可是專業第一，要對自己有信心好嗎？”
    “嗯。”田文淨笑著點頭，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
    在絕對的美貌麵前，再好的演技又能加多少分呢？
    為了展現出飄逸的感覺，演員身上要套四十來套衣服。
    趙誌林看著秦駿一層一層地往身上套，殷勤地問：“熱不熱？”
    “我說不熱，你信嗎？”秦駿睨了他一眼。
    “隻要你說的，我就信。”趙誌林微笑。
    “少狗腿。”
    秦駿捋捋袖子，閉著眼睛坐到椅子上，等著有人過來叫他去拍定妝照。
    趙誌林叫道：“小吳呀，快拿一個小風扇過來給你秦哥吹吹。”
    “來了。”吳田拿著東西滿頭大汗地跑過來，發現秦駿似乎沒出汗。
    秦駿接過小風扇，嫌棄地說：“你離我遠一點。”
    他就沒見過比吳田還愛出汗的人。
    身上的汗腥味特別重，離得近了都熏鼻子。
    吳田嘿嘿笑了幾聲，偷偷扯起衣服嗅了嗅，自己都嫌棄自己。
    他一臉羨慕地看著秦駿，巴巴地問：“秦哥，你好像沒怎麼出汗捏，是什麼原因呢？”
    “心靜自然涼。”秦駿說。
    他的身體已經錘煉過了，耐高溫能扛極寒，這點溫度對於他來說小意思。
    “秦老師，可以拍照了。”工作人員過來催了。
    秦駿起身出去，趙誌林和吳田跟在他身後。
    他寬袖大袍衣帶當風，身姿翩然如神仙降臨。
    吳田適時地遞上一把傘：”哥，外麵太陽大。”
    秦駿接過去打在頭頂。
    人們隻看見一片飄逸的黑色衣角從眼前掠過去。
    再抬起眼時，秦駿已經從他們麵前走過去了。
    “秦老師到了。”
    聽到聲音，導演，副導演等幾乎是一同抬起頭。
    秦駿收了傘，微微彎腰鑽進來。
    看到他扮相的一瞬間，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驚豔的。
    他一身黑衣，衣服上麵繡著金絲銀線織成的花紋，隻有在光線下麵才會顯現出來，頭戴一頂金冠，腳踩軟腳金絲靴，腰細腿長身姿挺拔。眉如遠山，眼若琉璃，眼底似是蘊著一絲笑意，紅唇輕輕勾起，顯得輕佻又風流。
    “這**哪是反派呀，哪家的貴公子跑出來了。”
    副導演一邊小聲吐槽，一邊拿出手機狂拍。
    我的媽，太帥了，帥得人鼻血都飆出來了。
    工作人員手頭的活都停了，有精明的已經掏出了手機——
    “咳咳，光別顧著看帥哥了，該幹嘛就幹嘛，手上的活別給我停啊。”
    導演站起來說。
    一個個出息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導演說：“來了，先坐一會兒，讓前麵的人拍完。”
    前麵拍的是男女主。
    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很般配。
    兩個人摟在一起跟一對姐妹花似的。
    田文淨化好妝，再穿上古裝，生生把女主比下去了。
    用一句話概括：沒有cp感。
    導演也很納悶：“問題出在哪兒？”
    副導演湊過來說：“眼神唄，他們沒有眼神交流。”
    說白了眼神裏麵沒有情情愛愛，隻有對掙錢的渴望。
    完全就是工作心態，拿了錢就把戲演好，完全沒有感情。
    “這不行啊，男女主之間沒有性張力，拍出來的電視劇怎麼會好看？”導演對他們的表現並不滿意，把他們叫到麵前“教育”了一番。
    田文淨和女主麵麵相覷，不知道性張力這種東西該怎麼表現出來。
    “行了，你們到一邊休息，先讓反派男一拍。”
    看到他們臉上的茫然表情，導演也覺得無比頭大。
    秦駿上前，按照要求站在鎂光燈下。
    當光照在他那張臉上，放大了他麵部的優點，讓他本就優越的五官更加優越。
    “太帥了。”
    拍照片的攝影師雙眼放光，忍不住小聲念叨。
    導演在監控器後麵看著，扭過頭小聲對副導演說：“這張臉完全就是為了大熒幕而生的。”
    他現在也有點後悔，秦駿本該是男主的。
    田文淨聽見了，心裏當時就緊了一下。
    就在他無措的時候，副導演說：“你看秦駿的眼神挺有戲的，要不要讓他跟男主或者女主拍一張照片？”
    “這合適嗎？”導演遲疑了一下。
    哪有男主角跟反派男一合照的道理，這部劇又不是雙男主？
    想到雙男主，他的眼睛亮了下。
    再去看副導演臉上的表情，兩個人似乎想到一處去了。
    “讓秦駿帶帶他們，萬一擦出火花來了呢？而且秦駿的戲份不少，幾乎跟男主一樣多了。在細節方麵稍微調整一下，也許會更有看頭。”副導演get到他的想法，不由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